言情小說 > 寵妾滅妻主母攜崽二嫁權宦 > 第285章 疑心

入了冬之后,天氣漸漸變得寒冷。
萬嵐的屋子里已經點燃了金絲炭,屋子里溫暖如春,可此刻桂嬤嬤卻覺得如墜冰窟。
桂嬤嬤將已經晾溫的藥端給了萬嵐,萬嵐一口飲下。
苦得直皺眉頭,吃了顆蜜餞這才緩解,“再過半個來月,就不用再喝這么苦的藥了,可把我給苦怕了。”
桂嬤嬤勸道:“老夫人,良藥苦口利于病。吃這段時間,把病治好了,也是苦盡甘來了。”
衛坤把玩著手里扳指,許迦正在給萬嵐上藥。
身后那一雙眼睛一直盯著許迦,許迦如芒在背,卻依然淡定自若地給萬嵐修剪指甲,上藥,包扎,每一步都做得得心應手。
衛坤狀似無意地問了一句:“夏大夫今年多大了?”
許迦回答:“回國公爺的話,草民已經二十有七了。”
“二十七啊!”衛坤笑著說:“可曾有婚配?”
許迦腦子在飛速地運轉,“并不曾。”
“可曾有心儀之人?”衛坤又問。
許迦突然意識到了什么,突然一撩衣袍跪下,誠懇萬分,“草民心中確實有心儀之人,只是她因為身份原因,一直拒草民于千里之外,還請老夫人和國公爺成全。”
“哦,說來聽聽。”
許迦看向桂嬤嬤,眼中深情流露:“草民進國公府之后,一直得阿芳照拂,阿芳心細如發、溫柔端莊,在接觸之中,草民一顆心也隨之淪陷,多次向阿芳示愛,她卻一次次拒絕草民。
草民想著離府時日越發臨近,心中也越發的不安和不舍,多次向她訴說心中愛意。也許是還希望國公爺和老夫人明鑒,草民對阿芳的一番心意,天地可鑒、可昭日月。”
許迦連磕了三個頭。
萬嵐看向怔愣的桂嬤嬤問:“阿桂,可有此事?”
桂嬤嬤連忙跪地,“回老夫人的話,奴婢,奴婢要一輩子伺候老夫人,奴婢就沒有答應他!”
那看來是真的了。
萬嵐看向衛坤:“瞧瞧,我就說吧。他們二人這是在背著我談情說愛呢。”
衛坤笑笑,沒有說話,只一雙眼睛,陰沉得似乎早就洞悉了一切。
許迦背后都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
他與桂嬤嬤多次接觸,被衛坤發現,起了疑心。
而他那句話,則是在給許迦下套。
若是許迦說他沒有心儀之人,那與桂嬤嬤多次接觸,談什么?
若說談老夫人的病,當著老夫人的面為何不談?
非要單獨談?
一男一女,非親非故,背著人接觸,若說沒有異心,誰信?
唯獨只有談情說愛,才會不讓人起疑!
衛坤沒有懷疑:“母親,這可都是你的人,該如何成全,也是母親您的一句話。”
萬嵐也樂的成全:“阿桂,你跟在我身邊也有這么多年了,勞苦功高,既然遇到了心愛的男子,那我就成全你們。”
“可是老夫人,奴婢還想……”
“你成了親也是一樣可以在我身邊伺候的。”萬嵐笑著說:“就在年前,幫你們把親事給辦了吧。”
許迦帶著桂嬤嬤,拜謝了萬嵐和衛坤的成全。
離開之后,桂嬤嬤很是愧疚:“這事兒都怨我,若不是我經常來你這里,也就不會惹人懷疑了。”
衛坤應該是發現他們經常在一起,所以才起了疑心,但是又不知道他們是何種關系,所以今日才會一次又一次地拿話試探他們。
“桂姐姐多慮了,只能怪衛坤多疑。”許迦并不覺得這事兒有什么:“只是要委屈你了。”
桂嬤嬤臉頰滾燙,她都知道此刻已經羞紅了臉,“沒有,不,不委屈。”
許迦說:“親事很快就要定下了,此事迫于形勢,不得已而為之,我絕不會有半分欺辱桂姐姐的舉動!等危機解除之外,桂姐姐可以隨時取消婚約,我一切聽桂姐姐的安排。”
桂嬤嬤應了下來,“好。那這事兒要不要告訴……”
許迦搖搖頭:“衛坤如今盯著我們,我們只有跟外頭斷掉聯系。”
不然許家,還有桂嬤嬤這么多年的籌謀,就功虧一簣。
桂嬤嬤不是兒女情長的人,也知道這事兒是迫不得已,“好,一切都聽你的!”
許迦在給萬嵐下一階段要熬煮的藥。
之前萬嵐請媒婆的事情,許迦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因為衛坤的懷疑,他也不敢往外頭打聽。直到這幾日,他才知道。
萬嵐逼迫阿寧嫁給崔云楓,逼迫不成,竟然讓那么多的媒婆給阿寧說亂七八糟的男子。
真是可惡!
現在阿寧要嫁的人,許迦也差不多猜出了是誰。
也只有那個人,能護著阿寧了。
他們今生今世,也只剩下以兄妹相稱這一條路。
兩滴淚,掉落在草藥之中,許迦眼眶通紅,用手背將淚狠狠擦去,把加大了其中一味藥的份量。
很快,桂嬤嬤和許迦的親事就定了下來。
就定在許婉寧成親的頭兩日。
許迦扮演的夏澤明,是孤身一人,在京都沒有朋友沒有親人,桂嬤嬤的身份也是一樣,孤家寡人一個,二人在國公府里簡單地成了個親。
除了國公府的一些下人恭賀之外,再無其他的人。
簡單地下人房里掛了幾條紅綢子,鋪上了紅色的床褥,就算是成親了。書包網
許迦望著蓋著紅蓋頭的桂芳,穿著一身紅色喜服,坐在紅色的床褥上,心中一陣恍惚。
他要成親了。
“桂姐姐,委屈你了。”許迦對著桂芳,深深地作了一個揖。
他與眼前的女子雖然都是迫不得已,但是身為女子,總是要多吃一些虧。
桂芳連忙起身,回他一禮:“夏大夫多禮了。”
二人坐在床邊,尷尬羞赧,一時無言。
外頭傳來嬉鬧聲,許迦知道外頭的人在等什么。
許迦看了眼桂芳,“桂姐姐,我熄燈了。外頭的人……”
不聽到聲音是不會走的。
桂芳點點頭,和衣躺下。
屋內的燭火熄滅了,不久之后就傳來羞人的呻吟和木床嘎吱嘎吱的搖動聲。
外頭的人終于嬉笑著跑開了。
許迦聽到外頭沒有聲音,這才躺下。
兩個人中間隔著一床被褥,剛才的動靜和聲音也是二人配合著發出來的,外頭歸于平靜,二人也是相視一笑。
洞房花燭夜,算是蒙混過關了。
“阿芳,后日我想出府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