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寵妾難為:侯爺不太冷 > 第243章 殘忍的真相
  趙熠哪里敢去看父皇的眼睛?他緊緊咬著腮幫子,將頭撇向一邊,呼吸略微急促:“父皇,兒臣……不服!”

  他想起從小到大受的委屈,眼睛變得猩紅,心中的怨氣轉化成了怒氣,抬起頭來憤懣的看著周帝,厲聲問道:“憑什么?憑什么他一個半路進宮,身份來歷不清不楚的野種能做大周的儲君?而兒臣自小學飽讀詩書,自問功課學識并不比他差,卻永遠只能屈居在他之下?這一切到底是憑什么?還有他的母妃,只是小小的太醫之女,卻能一躍成為大周的皇后?而我的母妃,兢兢業業在后宮操勞了一輩子,卻只能做個貴妃?貴妃娘娘…名頭再好聽,也只是個妾而已!父皇如此厚此薄彼,就不要怪兒臣自己來爭這皇位。”

  周帝依舊平靜的看著他,好似在看一個撒潑耍混鬧情緒的孩子,“你有沒有想過你的認知從根本上就是錯誤的!你周圍的人誰真,誰假,你真的能分辨嗎?你認為你的母妃就真的如她所表現的那樣善良嗎?還有你那道貌岸然的外祖一家,真的是在為了你謀算嗎?你為何會如此仇視太子,如此仇視朕,這恨意從何而來?你真的思考這些一切的根源嗎?你是我趙家的子孫,卻總是被元家牽著鼻子走,你問我為何不重視你?我若重視你,這天下恐怕就要姓元了!你身邊的人,包括你的母妃,全都一群用心險惡之人,他們給你灌輸的全都是精心編造的謊言!他們只想蒙蔽你的雙眼,讓你失去判斷是非的能力,從而成為他們光復陳國的傀儡。”

  周帝這一席話驚雷炸響在大殿之中,炸得大殿內的官員全都懵了。

  也炸得趙熠腦海中那根弦錚的一聲斷了,他原本還臉紅脖子粗,情緒十分激動,可聽見周帝的話后,臉竟一寸一寸白了。

  他的理智漸漸回籠,想起了時常縈繞在心中那看不見摸不著的怪異感覺,好似有什么他一直觸摸不到,卻能清晰感覺到的真相就快要破土而出?

  他猶豫不決起來,壓根就不敢去深思父皇話中的含義,直覺告訴他這幕后的真相他根本就承受不住。

  他本能的想要逃避,卻又忍不住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若真如父皇所說,難道他這么多年來,竟一直活在一個巨大的謊言之中?

  看著趙熠迷茫又無助的眼神,周帝面露不忍,孩子犯下再大的錯,終歸是他的兒子。

  子不教父之過,熠兒走到今天這一步完全是由于他平日里對他疏于管教,才讓元家有機可乘,在孩子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的搬弄是非。

  這也怪他從前太過自負,認為天下盡在他的掌控之中,卻沒想到元家竟然是前朝余孽?若不是他此次御駕親征嶺南,恐怕他這輩子都不會發現當年事情的真相,更不會發現元家背地里所做下的那些罄竹難書的事情。

  最最令他痛恨的還是元貴妃,這個女人當真是蛇蝎毒妃,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留余地的利用。孩子何其無辜?她竟然竟然把他當做她報復的工具,將上一輩人的恩怨強加在他身上。從小灌輸他去恨云桑和趙宥母子,荼毒他幼小的心靈,讓他從小心中就充滿了戾氣,這樣惡毒的女人根本就不配為人母。

  周帝嘆息一聲,心下再不忍,也只能將這個殘忍的真相告知趙熠。熠兒已不再是年少無知的少年,作為一個成年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擔當。現在他被蒙在鼓里做錯了事情,他這個做父親的可以原諒他,但他若知曉真相仍然執迷不悟,那他便只能大義滅親。

  周帝聲音不大,卻鏗鏘有力,不怒自威道:“你沒聽錯,你的的外祖,大周的元閣老……元慎,乃前朝陳國皇室之后!他在朝中潛伏多年,苦心經營就是為了反周復陳,他對你所謂的好,只不過是為了更好的控制你,讓你這個有著陳氏一族一半血脈的人來幫助他光復陳國罷了!他一直慫恿你迎娶你舅舅家的表妹做側妃,為的也只是要讓陳家的血脈來光明正大的繼承你的位置。他日你若真的做了這大周的皇帝,相信很便會外戚專政,而你則有可能會突然暴斃,屆時他們便可名正言順的光復陳國。還有你的母妃,她是知情者,也是參與者,但她卻從未告訴過你這些。熠兒,你想過這是為什么嗎?”

  周帝的聲音淡淡的響在大殿之中,猶如夏季夜晚的第二記驚雷,驚得所有人都震驚在原地,半晌回不過神來。

  趙熠的臉已是慘白一片,身子都有些搖搖欲墜,他不敢置信的一直在搖頭,徒勞的想要拒絕接受這件殘忍的事實真相。

  周帝的聲音隱有不忍,卻仍然將最殘忍的話說了出來:“從你一出生開始,你母妃就一直在利用你。朕永遠都不會忘記,在你兩歲生日那年,朕心血來潮突然去到長春宮看你,卻看見你在寒冬臘月的天氣里,竟在院子里玩雪?

  朕當時怒極,狠狠斥責你母親,問她到底是怎么為人母的?這么小的孩子怎能讓你去碰那寒涼之物?她卻說是你非要鬧著去玩雪,她太過寵愛你,舍不得讓你不高興,這才萬事都對你百依百順。

  可當晚你便高燒不退,朕因為擔憂你只能留宿長春宮,但朕這心中始終覺得不對勁,卻理不出個頭緒來。

  后來你隔三差五的生病,她總是拿著你生病的幌子派人來請朕去長春宮,朕這才明白過來,你不過是你母妃用來爭寵的工具,她根本就不在乎你的身子。

  試問?有哪個母親會讓自己不足三歲的孩子在冰天雪地里玩雪?就算是再溺愛,也不可能會由著你的性子來。你那么小,哪里能懂這些安全問題?又哪里能受得住凍?

  從那以后朕便專門派了一個會武嬤嬤去照顧你,讓你與你母妃分開住。但你夜里總吵著要你母妃,整宿哭鬧不睡覺,朕實在無法,想著她畢竟是你母妃,也許只是一時糊涂才做錯了事。朕只能直白的警告她,若是你有什么三長兩短,朕便將她打入冷宮,讓她永世不得出來。如若她再用你生病為幌子來邀寵,朕就將你抱給宸妃來養。

  從那以后她是收斂了,將你養得白白胖胖,朕便對她放松了警惕。可朕萬萬沒想到,她不再折磨你的身子,卻荼毒你的思想,強加灌輸給你仇恨朕和太子的想法。

  熠兒,你好好想一想,父皇真的不關心你嗎?你的夫子乃當朝大儒,是朕千里迢迢,三顧茅廬為你請回來的。你的王妃乃大周首富之女,你這輩子即使只做個閑散王爺,也有幾輩子都花不完的銀錢。

  這皇位朕為何不傳給你,你到如今還不明白嗎?你與你皇兄不同,你的性子多愁善感,根本就駕馭不了帝王之術。知子莫若父,朕早已看出來你耳根子太軟,極易受人挑唆,你為官為臣尚可,為帝卻缺乏了些主見。即使元家不是前朝余孽,就憑你的心計,能算計得過他們嗎?能保證不被外戚干政嗎?”

  趙熠猶如被人點了死穴一般,僵在當場,一動不動。他的雙眼不敢置信的死死瞪著前方,呼吸也變得越來越急促。

  若真相如父皇所說,那他這一生,到底算什么?

  他身邊之人對他的好,全都是別有用心!外祖是為了控制他,是為了讓他成為光復陳國的傀儡?

  而生他的母妃,根本就不愛他,他幼時她邀寵的工具,長大了是她報復的棋子。他此刻才想起來,小時候母妃常常給他講鬼故事,告訴他晚上只有跟著母妃睡才不會被鬼抓走,這便是他不敢和乳母睡的原因。

  “哈哈哈哈哈……”趙熠張開嘴,失聲的笑了起來,笑得眼淚直流。

  原來,他這一生,竟沒有人是真心待他的嗎?

  趙熠流著眼淚,死死盯著元閣老,嘴唇發抖,聲音也抖得不像話,“外祖,父皇所說的……是真是假?您…真的是前朝余孽嗎?”

  盡管心中已然信了八分,但他仍然想要掙扎一下,想要讓自己看起來不是那么的失敗。

  可事實卻狠狠的將他的希望全部粉碎。

  元閣老眼珠子一轉,心想這殿內殿外的守衛,如今已通過趙熠的手全部換成了他的人。局勢已經被他穩穩拿捏住,要與不要趙熠這顆棋子,其實都已經不再重要。

  方才信號煙花都已放出去了那么久,兒子那邊定然已經拿下了京城的各個要塞,后宮想必也已經叫女兒得手。

  這孩子畢竟叫了他這么些年外祖,他還真不忍心殺他。那便饒他一命,將他圈禁在京城,做個富貴閑散人吧!

  元閣老索性也不再隱瞞,猖狂的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什么前朝余孽?你們姓趙的當年不過是給我陳家洗馬的,憑著竊取了我陳氏的龍氣,黃袍加身坐了幾年龍椅,還真就當自己是這天下之主了?你們偷來的皇位,也是時候該還給我了。”

  他說著陰冷的視線朝殿中的大臣們緩緩掃過,陰惻惻的開口:“如今京城內外已經被我的人控制住,這皇宮之中也全都是我的人馬。你們若是識相,就脫下大周朝的官帽投誠于我,老夫念在你們識時務的份上可饒你們不死。并且允諾諸位一句,你們如今在大周是什么官位?今后在我陳國便依舊坐什么官位,若是你們不識好歹,那就別怪老夫大開殺戒!”

  他說著朝身后的侍衛打了個手勢,侍衛接到指令后,順手抓來一個小太監,一刀將小太監抹了脖子,然后將他的尸體往人群中一扔。那小太監徒勞的捂住脖子,在地上抽搐了半天才斷氣。

  大殿內的文官都被這殘忍的一幕給嚇得哇哇亂叫,膽小些的甚至還嚇得尿了褲子。

  這招殺雞儆猴確實有用,好些個心智不堅定的,特別是之前早已投誠給二皇子的那些人,都迫不及待的摘下了官帽,朝著元閣老跪了下來。

  他們只想活命,這天下姓陳還是姓趙,跟他們一點關系也沒有,誰給他發俸祿,他們便做誰的走狗。

  隨著那小太監的死,還有那些叛變之人投誠的動作,大殿內徹底亂了!各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爭吵鬧不休,有大聲質問元氏是亂臣賊子的……也有左右搖擺,不知該如何是好而急得團團的。

  周帝對這一切只冷眼旁觀,看上去一點都不害怕,好似在看著一出鬧劇。

  元閣老最見不得他這幅運籌帷幄的模樣,好似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這讓他沒來由的心慌,他一把搶過侍衛手中的刀,刀鋒直指周帝,氣急敗壞道:“趙胤,交出傳國玉璽,老夫賞你一個全尸!如若不然,這皇宮之中所有姓趙的,我都要讓他們生不如死,女子充為官妓,男子做成人彘。我要讓他們余生都活在恐懼里,活在詛咒你這個父皇的無情無義里。”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趙熠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雙眼猩紅,嘴角都被咬出淋漓的鮮血來,滿臉憤怒的瞪著元閣老,聲嘶竭力質問他,“你竟然從始至終都是在利用我?這一切的一切,從一開始就是一場騙局?我竟被你們當成猴耍了這么多年?”

  他的聲音太過凄厲,嘶吼的聲音在大殿中久久回放,“不!這不是真的!這全都不是真的!我不信,我不信!哈哈哈哈……我是蠢貨,哈哈哈哈……”

  他頹然蹲下,死命的揪扯著自己的頭發,連著扯下了好幾把來。

  他披頭散發,狀若癲狂。

  他這一生,簡直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他如今的所作所為,全部都是在為別人做嫁衣。

  不!他將會遺臭萬年,是他愚不可及,引狼入室,將趙氏江山弓手送人。

  趙熠雙目猩紅,眼中閃過一絲決然,他騰的站起身來,怒瞪著元閣老,咬牙切齒道:“你,竟然利用我!你竟然將我當做傀儡,想要通過我的手覆滅大周的江山。你真是好歹毒的心計,你這樣的亂臣賊子,盒該去死!”

  他說著快速抽出袖中匕首,猛地朝元閣老刺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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