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羽衛無聲無息地在棲鳳宮里行走,手里拿著符紙,走上七步就拋出一個符紙,符紙無火自焚,眼前模糊的景色立刻清晰起來。

  有棲鳳宮的暗衛發現不對,剛要動,就被金羽衛一子彈打爆了頭。那暗衛臨死也不知道,那個短銃一樣的東西竟然沒有發出砰然巨響!

  殊不知,司鴻飛早就研究出了消音器,專門給皇上身邊的幾個貼身金羽衛的左輪手槍配上。

  那些執夜的宮女就更好解決了,無須浪費子彈,暗衛一掌就解決了。

  皇上悄無聲息地走近了皇后的鳳床,在一盞夜燈的朦朧光影下,繡著鳳穿牡丹的大紅床帳微微晃動,平白添了幾分詭異。

  福公公緩緩抽出腰間寶劍,用劍尖兒挑著床帳緩緩掀開,露出里面相擁而眠的一對男女。

  昏暗朦朧的燭光斜照進來,落在那對男女的臉上,女的正是金尊玉貴、母儀天下的皇后娘娘,男的則是龐公公!

  皇上冷聲道:“殺!”

  福公公寶劍一掃,就砍向龐公公的脖子。

  誰知龐公公猛地舉起身上的被子抵擋,同時嘴唇快速翕動念咒,一個翻滾,就在床上憑空消失了。

  而福公公的劍劃開錦被,砍在枕頭上,劍尖劃傷了蘇皇后的肩膀。

  “啊!”蘇皇后尖叫一聲,驚醒而起,捂住了肩膀,高聲喊道:“有刺客,來人!來人……”

  看到床前肅立的皇上,她的話都堵在了喉嚨里,如被掐住脖子的鴨子,張著嘴,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皇上冰冷如刀的目光掃過她光裸的身子,厭惡地冷哼一聲,轉身而去。

  蘇皇后面色蒼白,遲滯的眼珠兒動了動,回過神來,無力地癱倒下去,生無可戀地望著床帳。

  完了,她都完了。

  不,還沒有到最后的一刻!

  如果皇上死了,什么都能掩蓋住了,不管哪個皇子登基,她這個皇后都是皇太后!

  她忽地坐起來,目光瘋狂,斗志昂揚,“來人!來人!”

  沒有人回答她,四周一片死寂。

  一陣冰冷的寒風吹進來,裹夾著雪花和血腥之氣,將帷幔吹的獵獵飛揚,珠簾碰撞發出‘嘩啦啦’的聲響,綃紗燈罩里的燭光晃晃悠悠,殿內燈影幢幢。

  “來人!”皇后的聲音有些顫抖,吃力地吞咽了一下口水,美眸中有了懼色。

  她裹著破爛的錦被下床,慌慌張張地找到龐公公扔到地上的衣裳,顫顫抖抖地套在身上,顧不得穿鞋,跌跌撞撞地跑到殿門口,可明明大門就在眼前,她卻怎么也跑不到。

  她看到外面燈影晃動,有金羽衛拖著一具具的尸體走過,有眼生的太監提著水桶‘刷刷’地刷洗地上的鮮血。

  她真的害怕了,停住奔跑,轉身跑到殿后的窗子前,伸手想打開窗子,可是卻怎么也拉不動。

  “來人!放本宮出去!”她舉起拳頭砸窗戶,明明感覺拳頭落在窗子上了,可就是聽不到該有的‘砰砰’響聲。

  蘇皇后知道,自己這是被囚禁了,還設了陣法。

  她如困獸一般,目光慌亂地在殿內逡巡,看到一個鏤空團花金絲檀木圓杌子,跑過去費力地搬起來,朝著窗戶砸去,可杌子被彈了回來,‘砰’地一聲落在地上,而窗子卻絲毫無損,連個痕跡都沒有。

  蘇皇后頹然地坐到了地上,生無可戀,目光呆滯。

  完了,完了。

  完了嗎?不一定!不一定的!龐公公一定會回來救她的!他對自己用情至深,只要他有一口氣就會回來救她的!

  龐公公這次若不是被反噬受了內傷,也不會有人破了陣法進來也沒發覺。他一定會躲在某個地方養傷,等傷好了才能回來救她。

  沒關系,她可以等!

  皇上被戴了這么一頂大綠帽都不殺自己,那就是還想立伯王為太子,在立儲大典以前,她是死不了的。

  所以,她還有時間,還有機會!只要皇上死了,這個危機就解決了!

  皇后心里有了成算,眸中的惶恐驚懼漸漸散去,目露決絕和瘋狂。

  外面搜了一夜,也沒有找到龐公公。

  皇上一夜未睡,看著窗外的夜色漸漸變淡。摘下了人前溫和儒雅的面具,面色陰沉而肅殺。

  福公公輕聲道:“皇上,您瞇一會兒吧。”

  皇上淡聲道:“不了,該早朝了。”

  福公公心疼地道:“那讓老奴為您按摩一下,您閉眼瞇一會兒。”

  皇上閉上眼睛,“國師和睿親王來了,讓他們來見朕。”

  福公公上前給他按摩太陽穴,給了徒弟一個眼神,徒弟會意,退了出去。

  大約一刻鐘后,那徒弟進來,小聲回稟道:“睿親王和國師來了。”

  皇上睜開龍眼,道:“請。”

  外頭寒風呼嘯,殿內暖若三春,皇上懶懶的倚在沉香木軟榻上,手里端著一杯參茶慢慢喝著。

  龍天翊和宋子幀一前一后進來,叉手行禮:“臣弟(貧道)拜見皇上。”

  “免禮。”皇上將參茶放到茶桌上,道:“龐太監昨夜逃了,一直沒找到。”

  宋子幀眸色微沉,云淡風輕地道:“貧道沒感受到皇宮的陣法被破,他應還在皇宮內。”

  龍天翊問道:“有沒有讓那兩只狼去找?”

  皇上道:“用了,沒找到。”

  宋子幀一甩拂塵,道:“貧道這就將皇宮走一遍。”

  皇上坐直了身子,道:“不急,先上早朝。”

  這是要宣布立儲了?宋子幀看了龍天翊一眼,龍天翊眼觀鼻、鼻觀心,氣定神閑。

  果然,皇上在早朝上第一件事就是宣布立伯王為太子,責欽天監測算吉日舉行立儲大典,禮部著手準備立儲大典一應事宜,工部修繕東宮。

  按理說伯王應該推讓一二,表現一下兄友弟恭,但圣旨已經宣讀,伯王再推辭就不合適了,愣了一瞬后,就跪地接旨謝恩。

  全朝文武不管內心怎么想,都跪地恭喜皇上,恭喜東萊國有了儲君。然后,給太子行禮。

  這么一鬧,大臣們也沒心情上別的折子了,皇上就宣布散朝。眾文武都圍上來,跟太子賀喜。

  就小太監匆匆跑過來,跪在太子面前,稟報道:“太子殿下,皇后娘娘聽聞您得立儲君,一激動,暈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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