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娜公主今天穿了一身大紅石榴胡裙,腰帶上點綴著五顏六色的寶石。頭上梳著滿頭的小辮子,戴與衣裳同色的尖帽,上面鑲嵌著各色寶石,墜著珊瑚流蘇。很是富貴明艷,帶著一群相貌出眾的侍女浩浩蕩蕩而來。

  蘇柒柒沒有起身迎接,端坐在主位上,等著她進來行禮。

  她穿著親王妃的宮裝,珠光寶氣、雍容華貴,從容又端貴,雪膚花貌,明艷又耀眼。

  塔娜公主臉色有些不悅,覺得蘇柒柒的架子未免太大了,她也是公主,和你這王妃一樣高貴,你憑什么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但人在屋檐下,她還是笑著給蘇柒柒行了草原民族的禮節,“塔娜見過美麗的睿親王妃娘娘,祝娘娘如那草原上的太陽,永遠光輝燦爛,讓人膜拜。”

  蘇柒柒微微一笑,道:“塔娜公主免禮,請坐。”

  塔娜公主坐在下首的位置,一行一動都是草原姑娘的灑脫豪放。

  春荷、春梅端著茶點、水果進來,放在塔娜公主手邊的高幾上。

  塔娜公主掃了一眼屋內伺候的下人,笑道:“睿親王妃還真是節儉,用的下人比我身邊的大侍女還少。”

  蘇柒柒淡笑道:“你的侍女矜貴,精心栽培,難道不是為送給我或者送給睿親王特意預備的?”

  塔娜公主笑容一僵,眼珠子一轉,“娘娘這是看上我的侍女了?”

  蘇柒柒微笑道:“我身為親王妃,還沒那么眼皮子淺。塔娜公主不是跟鎮西侯商議,讓他送歌舞姬,你送美人嗎?歌舞姬我收了,就等著你的美人啦。”

  塔娜公主臉色瞬間煞白,她與鎮西侯說的話,蘇柒柒是怎么知道的?

  鎮西侯被人監視了!

  蘇柒柒幽幽地道:“塔娜公主與鎮西侯做的交易,我們也可以做。王爺準備上書朝廷,在邊境建立榷場互通有無,只要按法納稅,以后不必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了,更無需你出賣色相和親。”

  背后的齷齪盤算被人這么直剌剌地說出來,還被暗罵賣身,塔娜公主的臉漲得紫紅,她想罵蘇柒柒偷聽人說話啥的,但理虧在前,實在沒臉發火。

  這茶是沒法喝了,‘蹭’地站起來告辭,“塔娜明白王妃的意思了,告辭。”

  蘇柒柒淡笑:“歡迎明日來王府參加宴會,你拐彎抹角讓鎮西侯送的歌舞姬還有表演呢。”

  塔娜公主尷尬地想逃走,甚至還有些惱羞成怒,呼吸都急促了,勉強維持著風度,匆匆地走了。

  春桃輕笑:“王妃真有本事,不到一盞茶就打發了她。”

  蘇柒柒冷笑一聲,道:“她一個小國公主,來到咱們的地盤上搞事情,沒必要給她臉,大不了,將戎狄國打下來就是了。”

  就是草原和沙漠太窮了,總讓朝廷年年倒貼,朝廷才沒動戎狄國的心思。都是草原,打下來干嘛?多養個兒子嗎?

  蘇荷郡主和塔娜公主走了個對頭,因為誰也不認識誰,沒打招呼,兩伙人擦身而過。

  蘇和郡主目送了塔娜公主的背影一會兒,喃喃道:“這是草原上來的女子嗎?步子邁的這么大,走路甩膀子,真是……瀟灑豪爽。”

  她看到蘇柒柒從會客廳出來,快步迎上去,問道:“娘娘,那女子是誰啊?草原部落來的?”

  蘇柒柒道:“是戎狄國的塔娜公主,他們叫格格。”

  蘇和郡主咂舌道:“怪不得這排場這般大。”

  她母親就是公主,排場比塔娜公主還大,她不覺得這有多過分。整個皇族,也只有睿親王和睿親王妃不愛講排場,身邊伺候的人這般少。

  “我是來送賬本的,娘娘您慢慢看。”蘇和郡主示意丫鬟將賬本交給春桃,道:“我先告退了!今天蒼梧國的使團到了昆崗鎮,聽說西域人長的好看,金發碧眼的,我去街上看看熱鬧,您去不去?”

  蘇柒柒摸摸肚子,“我身子不方便,你自己去吧,多帶些人。”

  她哪個人種沒見過?不新鮮了。

  蘇和郡主帶著丫鬟、婆子,又帶了一隊侍衛,浩浩蕩蕩地出門去了。

  在門口遇到常子騰正上馬車,他能天天洗澡了,不用天天吐,身體恢復了。但這里的風里沙塵多,他出門都是坐轎子或者坐馬車,輕易不騎馬。

  蘇和郡主瞥了一眼,故意大聲道:“聽說西域小伙子比胡族小伙兒還英俊,快點兒,快點兒,可別錯過了。”

  常子騰彎腰進馬車的身子一僵,繼而鉆進了車廂,從窗口里看到蘇和郡主騎著小馬,踢踢踏踏地跑了,那樣子風風火火的,很著急的樣子。

  從鼻子里冷哼一聲,已經和他摟摟抱抱過了,竟然還去看別的俊小伙兒!真是……傷風敗俗!

  突然覺得心里挺憋悶的,放下轎簾,讓車夫快點兒,他是去接待蒼梧國使團的。

  蘇和郡主快馬到了鎮子上,就看到一隊駱駝走了過來。

  為首的是一匹毛色雪白的駱駝,銀制的雕花鞍子上垂著一串串綠松石珠子串起的流蘇,流蘇下面墜著小巧可愛的銀鈴,駱駝的脖子里也掛著一串同樣的銀鈴。隨著駱駝的步伐,銀鈴‘叮鈴鈴’揚起碎玉般的鈴聲。

  駱駝上坐著一個年輕男子,臉如刀削斧刻,五官深邃,高鼻深目,皮膚雪白,身形高大。頭上戴著包頭巾,用黃金頭箍固定,身著白色大袍,衣袖寬大,很是干凈、飄逸、神秘。

  蘇和郡主下了馬,站在街邊的人群里,道:“想來,這就是蒼梧國的王子了。”

  她作為帝都人,并不覺得這人長的好看,反而覺得長的奇奇怪怪,有些丑,有些娘,一個大男人戴頭巾,看著好別扭。

  常子騰從馬車里下來,一身秾紫官袍,束玄色腰帶,儒雅端方,容貌驚人。他看到蘇和郡主混在人群里,張著嘴盯著人家蒼梧國王子死命地看,心里冷哼一聲。真是八輩子沒見過好看的男人了!豈有此理!

  有人發現了他,頓時引起一陣議論:“呀!那個俊小伙兒是誰?看起來是個當官的!”

  “這么年輕就當官了呀,這么俊,不知誰家的姑娘有福嫁給他吆!”

  “說不定人家成親了呢!”

  有那大膽的姑娘,竟然對著常子騰喊了起來:“嗨!俊小伙兒,成親了嗎?”

  “要是沒成親,考慮一下我吧!”

  “還有我,還有我!我會洗衣做飯、放牧養馬、紡線織布!”

  “你這算什么?我會生孩子!”

  “哈哈哈……”眾人一陣善意地大笑。

  常子騰被調戲的面紅耳赤,這里的女子真是豪放大膽,簡直……簡直讓人無法招架!

  但民族風俗如此,也不好發火,畢竟人家都是稀罕他長的俊,也沒有惡意。

  蘇和郡主看常子騰竟然將人家蒼梧國王子的風頭給搶去了,一股無名之火從心頭冒起。

  腦瓜子一熱,就沖了過去,柔情百轉地叫道:“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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