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鬼已經被囚禁了這么多年，外面能降服他們的方士很少了。若是天獄城的方士做惡，將妖鬼放出去，恐怕炸藥、大炮都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秦大林左右看了看，見其他吃飯的人離自己距離還算遠，才壓低聲音道：“帝王都多疑，難道秦王想不到方士們會和妖鬼聯手反了嗎？早就想到了。
封門的時候，就讓厲害的方士設了禁制，這里的活人和妖鬼都出不去。但他得知道這里的情況啊，這里這么窮，也得送物資進來啊，這些都由尸鬼完成的。”
小左蹙眉思量，對于老村長的話有一些出入，問道：“你的意思，外邊來的那些人出不去了？”
秦大林將一塊醬牛肉喂給黑貓，“要是能出去，上邊兒的人早出去了，聽說外面的南方四季如春、稻谷滿倉，誰愿意在這兒苦寒之地苦熬呢。”
小右心微微下沉，給他斟滿了酒杯，“那想出去怎么辦？”
秦大林一口將酒悶了，道：“煉成尸鬼啊，讓流光帶路，就能出去了。”
小右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又給他斟滿酒杯，問道：“尸鬼不是五年前才出現的嗎？”
秦大林喝一口酒，道：“尸鬼一直在，但每次出去，都會折一些，就不斷地需要尸體來練尸鬼。可天獄城的人口有限，哪里有這么多自然死亡的人，于是，就……”
說著，他有些哽咽，一臉悲愴憤慨，仰頭干了杯中酒。
沉默了一會兒，小右問道：“天獄城有什么危險的地方，不讓百姓接近嗎？請秦叔提點提點，我們愣頭愣腦的，可別惹禍。”
秦大林吃了一口牛肉，給他的黑貓喂了一塊羊肉，“不管到哪兒，只要……守規矩，就……沒什么危險。若是、不守規矩，這個小客棧就能、殺人、毀尸。”
他酒勁兒上頭，趴在杯盤之上，還不忘將杯中酒干了，饜足地舔了舔嘴唇：“滿上，滿上……我要去伸張正義！”
顯然已經迷糊了，眼睛也睜不開了。
那只黑貓從盤子里又叼了一塊牛肉，然后跳到秦大林的肩膀上，蹲下，戒備的看著周圍。
小左對它道：“我們扶他回房間。”
見黑貓沒反應，就當它同意了，二人扶著秦大林回了他們隔壁的房間，將他放到床上，蓋上被子，才回去。
龍天翊、蘇柒柒和卓公公三人正在吃飯，也給他們擺了碗筷。
龍天翊道：“先坐下吃飯。”
小左坐下，道：“他們這兒的菜簡直無法下咽。”
小右也道：“吃慣了空間的食材，別的還真入不了口了。”
蘇柒柒見二人臉色不好，問道：“怎么？有棘手的事？”
小右眉頭蹙起來，道：“秦大林的話與那老村長的話有出入，說活人根本無法出去，想出去就得煉成尸鬼。”
相對于處于底層的老村長，他更信秦大林的話，若是他回不去了，春蘭和孩子怎么辦？
蘇柒柒端起湯碗喝著，道：“草原部落最看重人口繁衍，如果族人進來出不去，烏吉力不會將這里當做最親近之人的退路。”
龍天翊神情微微凝重，“會不會……我們找錯地方了？或許這里不是他們的藏身地，老村長他們說的騎高頭大馬的人也不是外頭來的，或者不是弘吉剌部落的人。”
蘇柒柒喝湯的動作一僵，神色有些怪異，“別說，還真有可能，咱們跟著流光和尸鬼進來，并不確定弘吉剌部落的人在此。”
是她太沖動了？
小左吃著包子，憐憫地看了小右一眼。
小右有些食不下咽了，主子一家三口都在這里，卓公公和小左都是孤身一人，只有自己在外面有牽掛。
蘇柒柒道：“咱們抓緊趕路，找到那些外人，看看是不是弘吉剌部落的人不就知道了嗎？若真是弘吉剌部落的人，那活人就應該能出去。這種權利高層的機密，秦大林一定也不清楚。”
小右一聽，覺得有理，又振奮了精神，但再也沒胃口了。滿心里都是春蘭和她肚子的孩子，心里感嘆作為貼身侍衛真不該成家，牽掛啊，掏心掏肺的牽掛。
小左將他不吃的一碗面條吃了，筷子一擱，長長嘆了口氣。
小右斜了他一眼，問道：“怎么了？”
小左道：“食不下咽。”
卓公公目光掃過他面前的空碗碟，揶揄道：“吃撐了，不適合用食不下咽這個詞兒。”
小左：“……”
瞎說什么大實話？他是看小右心情不好，才沒說自己吃的太飽了。
空間里傳來宇哥兒的哭聲，蘇柒柒收拾了東西和龍天翊進了空間，去照顧孩子。
小右有些魂不守舍，靠在榻上懶得動。
小左吃的有些撐，道：“咱們出去轉轉，多打探些消息。”
小右道：“不讓到處走，別碰到奇怪的東西，咱們去趟茅廁吧，那算公共場所。”
二人轉頭，用征詢的目光看向卓公公。
卓公公道：“我在這兒守著，你們小心些。”
二人點頭，一起出了房間，碰到人打聽了一下茅廁的方向，慢悠悠地走著。
紅燈籠將周圍照的幽紅幽紅的，給人一種帶著紅色眼鏡的錯覺，幻覺出空氣里帶著血腥的味道。
小左看著一個個飄著紅燈籠的門口，道：“你說，這里住著妖鬼嗎？”
小右道：“不知道。”
兩人進了茅廁，就是簡陋的馬桶，里面沒人，兩人順便解決了一下問題。
茅廁的門很窄，兩人一前一后走了出來。
小左在前面，出來后，就站住等小右，聽到腳步聲，就回頭看了一下，只見小右走了出來。而門內的紅色暗影里，還有個人影往門口走，那身形與小左一模一樣！
四周很安靜，小左只聽到了自己與小右的呼吸聲，剛才也看到了，茅廁里沒有第三個人，那么后面跟著的是什么東西？
小左一把拉住了小右的手，“走了。”
小右身體一僵，就往外抽手，“你撒癔癥呢？放開，惡心不惡心？！”
這態度，這語氣沒差，小左放了心，“你后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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