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 > 崇禎的網購系統 > 第八章 “我娘餓死了”
  人的貪婪是無止境的。

  如果剛開始投入的時候還抱有試試看的心理,那么在收到第二個月的利息后,這些人便再也壓不住內心的貪欲。

  從這一刻起,魏忠賢手中到底有沒有項目,項目是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把銀子往九千歲那一放,就有將近四成的年利,這樣的好事兒上哪找?不比把銀子放在地窖里強?當這個認知成了大多說人的共識,這把火,再也撲不滅了。

  面對越來越多的‘投資者’,魏忠賢想起了皇上那句話。

  “廠臣,我們所需要的資金已經快籌齊了。接下來要提高下門檻了。”

  提高門檻?這個好說。于是他放出了話。

  ‘投資者’的錢有兩不收:

  低于十萬兩不收。

  關系不到位不收。

  這消息一出,頓時一片怨聲載道。一方面吐槽魏忠賢不厚道,一方面又后悔自己開始投的錢太少了。

  據說某個勛戚家里的哥倆為此還打了一架。弟弟罵哥哥沒腦子,早說多投點多投點你不信,怕被騙!現在好了!相投都難了!哪個行騙的會給錢都不要?

  于是又有了極為荒誕的一幕。

  開始有人托關系走后門,帶著錢死乞白賴的把錢給魏忠賢送去。

  更有甚者,就把錢往魏忠賢院子里一扔。

  你可以不要!不要就是不給我面子!你不要試試?

  魏忠賢敢不要嗎?

  他不敢!這些盤根錯節的勛戚他不敢得罪。至于那些聞著腥味的豪商,做法就更直接了。你不是有門檻嗎?老子砸爛你的門檻!魏忠賢一次又一次的震驚,原來某某某家里竟然這么有錢?到后來都麻木了。

  相比于魏忠賢數錢數到麻木,朱由檢可能要難過一些。他能不上早朝朝,但不能不工作。

  這天,他好不容易從一堆奏折里脫開身,來到殿外,看著宮中宜人的秋色。靈機一動,對身邊的王承恩說道:

  “王伴伴,朕可以出宮嗎?”

  “奴婢、奴婢不知。”一時間王承恩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

  “哈哈,去御馬監找調兩匹馬,陪朕出宮走走。”他這段時間每天兩點一線,屬實憋得不輕。

  “奴婢遵命。”

  不一會兒,王承恩牽來了兩匹馬,其中一匹通體雪白,馬背上已經套上了一件鑲著銀飾的白鞍子。白色的錦緞墊褥,配著閃光的白銅鐙于。馬的轡頭也是白色的,鑲著銀飾,但又不顯得過分雕鏤和瑣細,而是在簡單和樸素中顯出未和諧的美。看起來頗為神俊,他一眼就喜歡上了。

  朱由檢快步走上前去摸了摸馬頭。白馬輕輕嘶鳴著,用頭抵了抵他的身子,如此通人性的舉動讓朱由檢歡喜不已。

  一旁的王承恩見狀,打消了內心的一絲擔憂,笑著說道:

  “剛才奴婢牽馬的時候它可是很暴躁的,眼下見了萬歲竟然如此溫順,看來連馬兒都知道誰才是主子呢。”

  朱由檢換了一聲便服,跨上白馬,往城外奔去。

  嚇得王承恩趕緊跨上馬跟了上去。

  “萬歲慢點,等等奴婢。”

  朱由檢沒理會后面呼喊的王承恩。他還沒揚鞭,胯下的白馬便已經照他心中所想的方向,緩步跑起來。它跑得那么平穩,使騎馬的人仿佛覺得它不是在坎坷不平的路上跑,而是走在極其柔軟的地毯上。一路出了正陽門,到了外城,再出了永定門就到了城外。

  過了護城河,視野陡然開闊起來。朱由檢輕輕磕了一下鐙子,白馬立刻像箭一般地向前飛去。他只覺得耳旁的風聲呼呼響,樹木一閃一閃地向后倒退,簡直像騎著一匹神駒在騰云駕霧。正奔馳間,前方突然出現了一條深溝,此時勒馬已經來不及,正當朱由檢驚慌著要出馬禍的時候,白馬騰空而起,飛一般越過了深溝,平穩的落在了對岸。

  朱由檢又縱馬飛馳了一段,連日來的郁悶消散一空。這才想起來身后跟著的王承恩,可回頭一看,哪里還有人影。他左右看了看,四周只是陌生的樹林,沒有村落。他迷路了。

  不過他倒也不擔心,信馬由韁地朝一個方向走去。

  他悠閑的一只手牽著韁繩,一只手從空間里掏出一塊戰斗民族的紫皮糖塞進了嘴里。

  突然,道旁樹林里隱約傳來了一陣哭聲。朱由檢側耳傾聽,聽起來像是一個小孩,便翻身下馬。提著鋼刀慢慢往林子里走去。

  距離越來越近,聲音也越來越清晰。最后,在一株粗大的楊樹后面看到了聲音的主人,一個六七歲的小孩。

  蓬頭垢面,衣衫襤褸,腳上沒穿鞋。一雙露在外面的腳丫臟兮兮的,上面看著像是被荊棘劃破的傷口已經結痂。此刻正趴在一個婦人身上痛哭,連身后多了個人都沒察覺。

  “娘,你醒醒,你不能丟下額一個人。娘!”

  婦人的穿著也好不了多少,此刻緊閉著雙目,任憑小孩怎么哭都一動不動。

  朱由檢站在她身后,輕輕地說道:

  “小家伙,你娘怎么了?”

  朱由檢突兀的聲音顯然是嚇到了這個小家伙,猛然回身拿起旁邊的武器,戒備的看著朱由檢。當看到朱由檢的華貴的衣著和手中明晃晃的刀時,明顯露出了一絲恐懼。

  說是武器,其實就是一根去掉了樹杈的樹枝。配著他皮包骨般的身子,看起來是那么可笑。朱由檢輕輕地對小家伙說:

  “莫怕,額是好人。”又看了婦人一眼,接著說道:“你娘咋咧?”

  一聽朱由檢問自己的母親,小家伙又哭了起來。

  “俺娘餓死咧!”

  朱由檢一聽,趕緊蹲下了摸了摸婦人的鼻息。

  氣息很微弱,但確實沒死。

  “你娘沒死!”

  “真咧?!”小家伙驚喜的叫了起來,接著又去搖晃躺在地上的婦人。

  “娘!娘!你醒醒!”

  朱由檢趕緊制止了小家伙。

  “別再搖了,再搖說不定真死了。”

  小家伙一聽,嚇得坐在一旁動也不敢動。

  朱由檢從空間里掏出兩瓶葡萄糖補水液對小家伙說:“扶著你娘的頭。”

  小家伙趕緊照做。

  朱由檢掰開婦人的嘴,把葡萄糖補水液給她慢慢灌了進去。

  直到一瓶五百毫升的葡萄糖全部灌進去,又摸了摸她的鼻息,貌似比剛剛好了些。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

  朱由檢站起身揉了揉跪得有些疼的膝蓋,四處望了望。再回過頭,發現小家伙正拿著空的葡萄糖瓶子往嘴里倒,但努力了半天也只喝到了一兩滴。

  朱由檢看著這一幕是又好笑又心酸,背著手又拿出一瓶,輕輕地對小家伙說:

  “還要嗎?”

  小家伙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見到的員外穿得還好的人,不知怎么,莫名有種信賴。猶豫了一下,重重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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