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有多少艘戰船,可是阮氏那些狗東西?”鄭九吐掉口中的檳榔,邊往外走邊緊張地問道。
“一共十八艘戰船。”
“多少?”
“十八艘!”前來報信的士兵再次強調道。
“十八艘!?阮福源瘋了不成?十八艘就敢來這兒撒野?”鄭九停下了腳步,一臉的不可思議。
“將軍,那些戰船很有些古怪,看起來不太像是阮福源的水軍。”
“什么古怪?”
“就是...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有多厲害?”
“我也形容不上來,但他們僅僅出動了一艘,片刻間就輕而易舉地擊毀了咱們五艘戰船。”
“一艘戰船。”
“是的將軍!”
“輕而易舉的在片刻間擊毀了咱們五艘戰船?”
“是的將軍!”
“去你娘的!”鄭九一腳踹在了士兵的肚子上。“你當我傻的?一艘片刻擊沉五艘,街頭斗毆?武林高手?一陽指么?”
愛聽說書的鄭九罵罵咧咧地沖被他踹到在地的士兵嚷嚷道。
他雖然是靠關系走到的這一步,但在海戰上侵淫多年,對海戰極為了解。
海戰和陸地上的戰斗不一樣,有著太多不確定因素,就拿火炮來講,船只在航行中的快慢,船只的起伏,都會對射擊的精度產生影響。
而且即使射中一直戰船,并不一定也就會讓戰船立刻損失戰斗力。說白點,就是正中船身下沉都得有個過程。像報信士兵所說的什么輕而易舉、片刻間就擊沉了五艘戰船。
那雙方的距離得有多近?
船上的火炮數量得有多多?
就是尼德蘭最大、最先進的火炮開過來也做不到這種程度。
其他人見鄭九發飆,一個個低著頭不敢吱聲。
“說實話!到底怎么回事兒?”
鄭九看著捂著肚子跪在地上的士兵再次冷聲問道。
“將軍,屬下所說的沒有半句虛言,他們的戰船真的很厲害!將軍到港口一看便知!”
“嘿!你小子還真是個硬骨頭!”
鄭九冷笑一聲,不再理會報信的士兵,轉身往碼頭方向走去。
片刻功夫,他就來到了海邊,登上負責瞭望的塔樓,拿起一直單筒望遠鏡朝海面上望去。
在士兵的指引下,他一眼就看到了海面上航行的第一艦隊。
“咦?”
鄭九心里勐地一驚,這是什么船?
這線條、這大小!
還有兩個煙囪!
看起來好厲害的樣子!
船身沒有預留炮擊的窗口么?
帆也沒有么?
我日他娘的,開火了!
他看到了對方的火炮在哪了,全部都在甲板上。
在鄭九的注視下,永平艦上的主炮副炮一同開火,擊沉了一艘試圖靠近的戰船。
這下他看的清清楚楚,對方射出的炮彈不是簡單的彈丸,而是威力極大的開花彈,集中的一發炮彈在他們戰船的木質船身上炸出一個直徑幾米的大口子,海水頃刻間便灌了進去,船身很快便開始傾斜。
果然好厲害。
看起來這還不是最大的,若是全部發動攻擊呢?
“打旗語,問他們的意圖!”
鄭九顧不上再多觀察,沖一旁隨從的軍官下達了命令。
“將軍,一直在打!但只要一靠近就會受到他們的攻擊!”
“這到底是哪來的艦隊!到底想干什么!?”
“將軍!前些日子,我聽一個尼德蘭人說,大明有一支數量不多的鋼鐵艦隊,在海上所向披靡!這是不是他們的人?”
“大明!?”鄭九一下子也想了起來。
他也聽說了此事,說是大明七艘戰艦打得西班牙人落花流水,迫使他們放棄了整個呂宋。
當時他還以為是說的人瞎胡吹呢。
可這些戰船來到了自己眼前,他卻不得不相信了。
“打旗語他們是不是看不懂?大明和我們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何至于會突然派兵前來攻打?一定是有什么誤會!速速派船只前去探查!記住!掛上白旗!
!”
“是,將軍!”
軍官得令,立刻傳達了鄭九的命令。
碼頭停靠的戰船再次開出了一艘,掛著白旗朝對方行進。
“督師!對方有一艘掛著白旗的戰船正在向我們靠近!”呂世埏大聲叫道。
“看到了,擊沉!”
“是!”
呂世埏興奮極了。
這仗打得過癮,此時距離對方的港口已經越來越近,若不是為了保證精準度和登陸,早就可以發動全面進攻了。
最前面的永平艦再次發動了攻擊,炮彈呼嘯著集中了掛著白旗的鄭氏戰船。
鄭九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無論他作何感想,對方看起來都不像是過來好好說話的。
既然如此,那也就沒必要在慫下去了。
“傳我號令,所有戰船、士兵,全部出動,不管他們是大明的還是小明的,今日咱們就跟他們死磕到底!”
鄭九并不知道他即將面對的是什么,雖然明知道雙方戰船差距巨大,仍然選擇了全軍出擊。
企圖靠數量上的優勢來彌補質量上的差距。
所有早已經做好戰斗準備的戰船在他的號令下齊齊出動,呼喊聲震天。
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時被烏云遮蓋,看起來一場暴雨即將到來。
氣氛一下變得壓抑起來。
“督師,對方出動了。”
“嗯,開始吧。不必留手!”解學龍放下了望遠鏡,扶住了船舷。
在他的命令下,第一艦隊的戰船進入了戰斗狀態,開始調整方向,找尋適合射擊的角度。
這一次,他們不再留手。
在呂世埏的命令下,七艘戰船上的大小炮管同時響起了炮火,一發發大小炮彈呼嘯著朝對方的戰船飛去。
同一時間,天空上空開始響起了雷鳴。頃刻間,瓢潑大雨落了下來。
一身戎裝的解學龍身上很快便被打濕。
但他似乎毫不在意,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對方拼命試圖靠近的戰船。
天上不時想起的雷聲和炮聲交相呼應。
鄭氏的戰船也開始發動了反擊,但距離過遠,加上天氣不好,精準度實在感人。
只有零星炮彈咱在第一艦隊的船身上,卻也如同石頭砸在大鐵門上一般中聽不中用。
這仗本就戰力懸殊的戰斗從一開始便呈現了一面倒的狀態。
而岸上觀戰的鄭九則幾乎腿軟的扶不住眼前的女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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