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要啥人？”阿爾斯愣無愧于他的名字，聽了曹文詔的話之后立刻愣了一下。
“去你娘的，你狗日的在這裝什么蒜？你們擄掠的人呢？”
曹文詔還未接茬，曹變蛟就怒罵起來。
“擄掠的人？什么人？”
“你他娘的瘋了吧？什么人？你看看你隊伍里面有沒有漢人！？啊？”
“你讓我看我就看？你們總兵還沒說話，你算什么東西？”阿爾斯愣手持彎刀，氣急敗壞地說道。
他不想和明人發生沖突，但前提是明人不能這般肆無忌憚地折辱他。
若是曹文詔罵他兩句也就罷了，畢竟曹文詔威名遠播關內外，震得住場子，一般人誰敢在他面前扎刺？可你一個小小的副將就敢罵老子？
你是哪根蔥？
“我算哪根蔥？去你娘的！”
曹變蛟一聽，脾氣蹭蹭的往上漲，直接從馬鞍下掏出火槍，對著阿爾斯愣就是一槍。
任憑阿爾斯愣想破了天都想不到，對面的這家伙一言不合就開始掏槍，連招呼都不打就奔著他來。
砰~
槍聲想起，阿爾斯愣應聲從馬上跌落下來。
到死他都沒明白過來，到底這是咋了？
為何這些家伙們就這么生勐？
曹變蛟的槍法很準，一顆彈丸之接打在阿爾斯愣的腦門，直接爆了頭。
這下連曹文詔都不澹定了，回頭怒視著曹變蛟。
正打算開口訓斥，曹變蛟腦袋一縮，訕訕一笑：
“超常發揮，沒想到打這么準。”
兩方的氣氛劍拔弩張，曹文詔也不好多說。瞪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再說，回去再跟你算賬。
阿爾斯愣的死，讓插漢一方立刻陷入了混亂。
“明人殺死了我們的頭領！”
“跟他們拼了！”
“對，殺了他們！為頭領報仇！”
不知是誰先開始叫嚷，幾千名阻截曹文詔等人的士兵們開始呱噪起來。
但是，尷尬的是，叫嚷聲雖然不小，但卻沒一個人敢越雷池一步。
為何？
因為明軍黑洞洞的槍口已經指向了他們，稍有異動，便是分身碎骨的下場。
這些駐扎在盤古鎮的蒙古人，早就知道了明軍火器的犀利。
讓他們出來壯壯場子已是不易，跟明人打起來？
他們有不傻。
何況還是眼下群龍無首的情況。
“曹總兵，就算我們不知道你們要人是什么情況，也不至于就把我們首領給殺死吧？我們蒙古人一向愛好和平，但不代表就要委屈求全。今日這事兒，你們一定要給個說法，否則的話...”
阿爾斯愣死了，插漢隊伍里地位最高的蘇赫巴魯義無反顧的開口了。
“否則怎樣？”
曹文詔面容冷峻，冷冷地反問道。
“否則我們就要上表朝廷，告你一個肆意殺害盟友之罪！”
“盟友？誰是誰的盟友？”
“大明與我們插漢開房互市多年，互為倚仗，難道算不上盟友？你的手下隨意射殺我們首領，難道算不上殺害盟友？就算不是盟友，也稱得上是生意伙伴吧？”
“既然是盟友，那你們為什么要離開盤谷鎮？”
“自然是戰略轉移。”
“那生意還做不做？”
“既然是戰略轉移，那自然是暫時做不成了。”
“生意都做不成，算什么盟友？別說那么多廢話，快把我們的人放了！”
呼~
蘇赫巴魯常常地舒了一口氣。
放人放人，到現在他都沒弄清楚放的是哪門子的人。
盤古鎮是有很多漢人不假，但就算帶走個三二百也不算啥吧，至于這么大動干戈嗎？
“曹總兵，你們的人，都是什么人？有多少人？”
“什么人你心里不清楚？有多少人你心里不清楚？別他娘跟我說那么多廢話，放人！”
“我...”
蘇赫巴魯挨了罵，瞬間就要發火，可看到旁邊曹變蛟黑洞洞的槍口又熄了火。
“曹總兵稍等片刻，我派人查一查，看看隊伍里有沒有明人。”
“一刻鐘！”
曹文詔豎起一根手指。“一刻鐘每個答復，你們，都得死！”
我艸你娘，你狂什么狂？
不就仗著有兩根破槍么？
有什么了不起的?
“布日固德，回去讓福晉查一查，看看咱們的隊伍里面有沒有明人！？記住，要快。”
無論心里怎么罵，蘇赫巴魯還是服了軟。
布日固德快速出列，騎著馬就朝著身后的隊伍追了上去。
不一會兒就見到了蘇泰大福晉。
“福晉，曹文詔率五千精騎前來要人，并射殺了阿爾斯愣！”
“怎么回事兒？要什么人？”
“小的不知道啊！”
“不給又怎樣？”
“他們要殺人！”
“曹文詔！欺人太甚！竟敢趁大汗不在的時候，肆意殺害咱們插漢的大將。我們豈能善罷甘休！”
“那跟他們干一仗？”
“先找找他們要的人到底是誰吧。”
......
“是，福晉。”
布日固德無語地應承了下來。
搞了半天還以為要硬氣一把，跟人家拼個你死我活呢，到最后還是個敢怒不敢言的主。
找就找吧，看看到底有沒有人。
于是乎，在蘇泰的命令下。
在布日固德的檢查下。
真的在隊伍里發現了明人。
“你他娘的臭狗比，這明人是怎么回事兒？”
布日固德先是抽了兩遍，接著憤怒地問眼前的同胞。
“他們是來盤谷鎮做生意的，我尋思著，既然咱們要偷跑了，干脆抓些人回去做奴隸。反正明人也不會追上來。”
“不會追上來？他們不但追了上來，還殺了阿爾斯愣！就因為你這狗東西偷偷的擄掠明人！我打死你個狗日的！”
布日固德越說越氣，用鞭子將眼前的蒙古貴族打得滿地打滾。
周遭的人一個個噤若寒蟬，特別是聽說阿爾斯愣死了之后，更是沒一個敢吱聲勸慰的了。
“你抓了多少人？”
“十、十幾個！別打了，布日固德大人，我這就把他們全部放了。”
說話的滿地打滾，布日固德打累了也慢慢停了下來。
“布日固德，我也抓了些.”
一個聲音從后面傳了過來。
“抓了多少？”
“三四十。”
“我草您娘！你更該死！”
接著布日固德強打精神，對著說話的人噼里啪啦地又是一頓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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