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若晴沖他齜牙咧嘴,還順勢揮了下拳頭:“把你打成豬頭,看你還敢不聽我的話!”

  駱風棠笑了,還笑得很歡。

  “你笑啥?這有啥好笑的?不準笑!”她瞪起了眼。

  駱風棠止住笑,一臉認真的看著她。

  “晴兒,有沒有人說過,你跟其他女孩兒真的不一樣呢?”他問。

  明明是關心人的話語,卻偏要這么張牙舞爪的表現出來。

  丫頭,你還真是特別呢。

  又或者,你在掩藏著啥?

  聽到他這句問,楊若晴愣了下。

  難道自己很特別嗎?

  莫名又是一陣心慌。

  “是不一樣啊,我比大多數同齡女孩兒都要胖嘛!”

  她嘻嘻一笑,用揶揄來遮掩心虛。

  駱風棠滿頭黑線。

  他突然俯下身來,雙手輕按在楊若晴的肩膀上。

  “晴兒,往后不準你說這種傻話。”他道。

  “哪種傻話?”她問。

  “甭管是你胖是瘦,只要你健健康康的,活蹦亂跳的,就成了。”

  他一臉正色的道。

  “這世上,只有一個晴兒,再沒有第二個。”

  “甭管你是好是壞,是溫柔還是霸道,你都是獨一無二的!”

  “在我眼里,你都是最好的!”

  他沉聲道。

  “哦……”她輕應了一聲。

  目光微微閃爍了下,心里那些復雜的東西,又被攪動了起來。

  男人大多是視覺動物。

  有時候她就在想,如果這世上有那么一個男生。

  甭管是你是丑小鴨,還是沒有蛻變的白天鵝。

  他都會默默的陪著你。

  聽你的差遣,不離不棄。

  這樣的感情,是不是遠遠勝過那些浪漫的邂逅和一見鐘情呢?

  “而我,也會一直聽你的話,往后再不做讓你擔心的事。”

  他的聲音再次傳進她的耳中。

  “這一回,不生氣了,笑一個,好不好?”

  他低下頭來,哄著她。

  目光灼灼,眼底盛滿了寵溺。

  那眼神,就跟一把利箭似的,像是要看穿她的靈魂。

  素來以厚臉皮著稱的楊若晴,這會子是真的羞澀窘迫了。

  “那啥,看在你認錯態度還不賴的份上,這回姐姐就先饒了你,下不為例啊!”

  她嘟囔了句。

  那色厲內茬的樣子,明顯是輸了。

  駱風棠俯視著她,愉悅一笑。

  她趁勢拍開他還停留在她肩上的雙手,白了他一眼。

  “莫仗著身高的優勢就來俯視我,趕緊的,去屋梁下把兔子和肉取下來,我得開工啦!”

  “遵命!”

  他松開她,步伐輕快的走到屋梁下。

  她跳著腳都夠不著的兔子,他抬手就輕松取了下來。

  “不就是比我高嘛,有啥了不起的!回頭姐姐發育起來,嚇不死你!”

  她哼了一聲,接過兔子和肉,轉身開始拾掇起來。

  ……

  駱風棠原本在邊上幫著打下手,不大一會兒,外面傳來男人們說話的聲響和腳步聲。

  里正和余大福他們過來了。

  駱風棠對楊若晴道:“晴兒,我先去堂屋招待一下,一會兒再來陪你。”

  “哎呀,你招呼客人就成了嗎,我這不需要陪!”

  她頭也不抬的道。

  手里的動作不減。

  一刀下去,血淋淋的兔子腿便被剁了下來。

  瞅著女孩兒這彪悍勁兒,駱風棠低笑了一聲,轉身快步去了堂屋。

  這邊,楊若晴把那一整只兔子剁成了大小適中的兔子塊,洗干凈后放在一旁濾水備用。

  她打算晌午做一道干鍋煸兔讓大家嘗嘗。

  至于三斤帶皮的五花,她切了半斤瘦肉擱在一旁。

  剩下的兩斤帶皮五花肉,打算照著農家大鍋的燒法,一鍋爛。

  配上她從自己家帶過來的醬,做一道湯濃汁美的紅燒肉。

  蔬菜們一律清炒。

  一碗茶的功夫后,駱風棠回了灶房。

  “晴兒,有啥要我做的,吩咐一聲就成。”

  他進門就道。

  楊若晴這會子正在剁那割下來的一斤瘦肉。

  聞言,她笑吟吟瞅了他一眼:“這么快就回來啦?咋不留在堂屋招呼?”

  駱風棠道:“有我大伯在,我就過來了。”

  楊若晴點點頭。

  “晴兒,我幫你做點啥?”他又問。

  楊若晴道:“啥都不用你做。”

  “那哪成?你是要剁肉沫不?這個我也會,放著我來!”

  他說著,擼起了袖子,露出一雙結實的手臂。

  楊若晴側身避了下,道:“還是別,當心肉沫濺到你身上,弄臟了衣裳。”

  駱風棠低頭一看。

  自個今日穿的可是晴兒做的新棉衣呢。

  弄臟了確實不好。

  “那我回屋去把棉衣脫了再來剁肉沫!”他道,轉身就要走。

  被楊若晴喊住。

  “外面下著雪呢,你把棉衣脫了,是想要生病不?”

  她嗔了他一眼。

  “嘿嘿……”

  他笑了一聲。

  不曉得為啥,就喜歡聽晴兒這樣數落自己。

  又嬌又嗔,跟個管家的小媳婦似的。

  “罵你還笑,你個傻子!”

  她又嗔了他一句,嘴角翹了起來,眼底含著笑。

  駱風棠道:“那晴兒你就分派我點活計做吧,不然,我這閑著慌。”

  楊若晴無奈的嘆了口氣。

  “你呀,注定不是個享福的命。”

  “這樣吧,我剁肉,你就站邊上跟我說說這趟進山的見聞唄。”她道。

  “說狩獵呀?那老枯燥了。”駱風棠道。

  “我就愛聽,你說就是了。”她道。

  “嗯,我想想啊!”

  “不急,你就站那慢慢想。”

  ……

  屋外的雪,紛紛揚揚,如鵝毛般灑向大地。

  灶房里,暖融融的。

  女孩兒圍著圍裙正埋頭切菜,菜刀與砧板碰撞著,發出一聲聲節奏感十足的響聲。

  男孩兒站在鍋臺邊,正跟那說著雪地里追野兔的過程。

  平和的聲線,低沉的嗓音。

  一樁樁,一件件,娓娓道來。

  像是給女孩兒鋪開了一副生動的畫卷。

  又像是帶著女孩兒,重回了一遍那茫茫的林海雪原,追逐著野兔和野雞……

  好幾次,因為聽得太過入迷。

  她手里的動作都頓住了。

  眼睛,更是亮晶晶的,仰望著男孩兒。

  有向往,有崇拜,更有一絲她自己都沒有察覺的迷戀。

  “對了晴兒,你猜我昨日在北面山谷那塊,發現了啥?”

  駱風棠的聲音再次傳入楊若晴的耳中,將她的思緒拉回了現實。

  “發現了啥?”楊若晴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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