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風棠怔了下:“啥咋整啊?”

  懷了,肯定得生啊,他可不就盼著這一日嘛!

  白老五跺腳:“你這榆木疙瘩腦袋,我是問你,這當口要不要回去一趟?看望下晴丫頭?”

  駱風棠恍然。

  “我當然想回去,可是,前線戰況正在火熱進行中。”

  “寧兄弟已率領一支隊伍去做探路先鋒,我這邊的駱家軍隨時準備接應。”

  “軍情如火,這當口,我不能走!”駱風棠斬釘截鐵道。

  白老五嘆了口氣。

  “身為軍人,你小子確實是好樣的。”

  “可作為丈夫,哎,自古忠義難兩全,只能委屈晴兒母子啦!”他道。

  駱風棠微皺了下眉,道:“晴兒……她一定會理解我的。”

  眼下南方的百姓糧食豐收了,所以南蠻子又在蠢蠢欲動。

  在這短短十多日里,已經連續搶劫了好多小村子的存糧。

  而且,黑蓮教也在背后興風作浪,隨時準備反撲。

  他已經跟寧肅,夏侯將軍一起通宵達旦指定出了周全的作戰計劃。

  這個節骨眼上,自己要是臨時走開了,會壞了全局!

  不能!

  晴兒,對不起,只能暫委屈你了。

  等我回去,再給你賠罪!

  ……

  長坪村這邊。

  小媳婦們懷孕原本是很常見的事,沒啥稀奇。

  可是,楊若晴這一懷孕,卻在村里,甚至隔壁村里,都引起了轟動。

  消息傳出去,村里的大娘嬸子嫂子們,紛紛拿著雞蛋啥的來探望她。

  誰家菜園子里有啥新結出來的瓜果,也都趕著送來給她嘗鮮。

  聽說她胃口不好,喜歡吃酸的,蕭雅雪還專門送來了一籮筐的野桃子。

  “哎呀,你這是把我當豬呀?再喜歡吃,也吃不下這一籮筐啊!”

  寢房里,楊若晴看著面前籮筐里的野桃子,滿頭黑線。

  蕭雅雪笑著道:“老陳家那院子后面好幾顆野桃樹,我送來的,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呢!”

  “再說了,你這會子可不得當豬來喂養么,一張嘴吃,兩個人用,得多吃!”她道。

  楊若晴笑著搖搖頭。

  蕭雅雪道:“你和八妹先聊天,我去把桃子洗了送過來給你們兩個大肚婆吃!”

  “嗯,你去吧。”楊若晴笑著應了聲,目光收了回來,落在身旁的曹八妹身上。

  “八妹,你這肚子好大呀,就跟揣著一只西瓜似的,我瞅著都累。”楊若晴道。

  曹八妹聞言,低頭看了眼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抿著嘴笑。

  “你這會子笑話我揣西瓜,你很快也一樣了。”她道。

  楊若晴也笑,抬手摸了摸自己依舊平坦的小腹。

  曹八妹接著道:“這玩意兒很有意思呢,像咱啊,要是陡然間讓你揣一只西瓜在懷里,非得累死不可,走路也得摔個大馬趴。”

  “可這懷孩子,娃在肚子里一天天的長,慢慢的長大。”

  “這重量和個頭,也是一天天的添上去的,也就習慣了,沒啥知覺覺著累啊,揣不動啊啥的。”曹八妹道。

  楊若晴認真的聽著,不時點點頭。

  照著循序漸進的程序來,身體的重心一點點調整,自然也就習慣了。

  本身懷孕生子,就是老天爺在構造女人這種生物時,賦予她的本領。

  “晴兒,明日是我公公的頭七,永進讓我來跟你說下,讓咱倆都莫去山上了。”

  曹八妹突然道。

  楊若晴回過神來,這幾日都沉浸在懷孕的喜悅中。

  每日被娘,婆婆,駱大伯和王翠蓮大媽她們呵護著,都忘記了日子了。

  “好快啊,大伯走了都將近十日了。”楊若晴道。

  曹八妹點點頭,接著道:“還是方才那個話題呢,永進的意思是,咱們兩個都懷了身子,去爬山都不利落。”

  “他們幾個去一下,就行了,讓咱都呆家里。”曹八妹接著道。

  楊若晴‘嗯’了聲。

  想到啥,她又問曹八妹:“頭七的時候,三堂哥那邊過來人不?”

  上回大伯做法事的那日,三堂哥和他的師父,也就是岳父。

  挎著個籃子過來燒了個壽香,然后三堂哥留下過了一夜,隔天把大伯送上山下了葬才回去的。

  聽到楊若晴的問,曹八妹道:“那天三弟走的時候,跟永進那說了,頭七和五七,還有七七,都要過來的。”

  楊若晴道:“這就好。”

  “那蘭兒姐那邊呢?咋說?她可是早就出了小月子,能跑能跳了。”

  提到楊若蘭,曹八妹的眉頭就緊緊皺在一起。

  “莫提蘭丫頭了,你大哥和二哥都說了。”

  “將來啊,就算是二伯和楊若蘭遇到麻煩事兒了,跪在面前,也不會搭半邊手。”

  曹八妹憤怒道。

  看到曹八妹這副樣子,楊若晴能理解她,還有大房兩位堂哥的憤怒。

  大伯楊華安即便品行再不端正,說到底,也終究是偷雞摸狗,或者做一些無聊而自私的事情。

  在親情來往這塊,大伯做的,比二伯要好。

  不說別的,就拿當初自己一家從老宅搬來新宅子,辦進屋酒說吧。

  大媽和幾位堂哥是夾在里面出力,幫忙。

  大伯雖然懶,可是,該送的進屋禮,他也是沒有落下。

  因為他念過很多年的書,還有一股子念書人的驕傲。

  所以幫楊華忠招呼賓客,或是寫些請帖啊,對聯啥的,那是很積極。

  而二伯呢?

  壓根就不跟家里這些兄弟們人情走動。

  當初二媽去世那一小段日子,還有楊若蘭嫁給那日松做妾的那幾日。

  二伯倒是跟老楊家人很貼心,走動的也勤。

  如今想來,那是因為他用得著這些人了,所以就來貼。

  現在利用完了,他自個也找到了第二春,所以帶著兒子躲到外面瀟灑快活去了。

  就連親大哥過世這樣的事情,他都不露面。

  太涼薄,太可惡了。

  “回去跟大哥和二哥轉達下我的態度,”楊若晴出了聲,對曹八妹道。

  “我們三房,還有我和和棠伢子,跟你們大房一樣。”

  “往后二房的一切事情,咱都是磕瓜子看熱鬧的,要再插手,哼,咱都是傻老帽!”她道。

  曹八妹點頭。

  “誰是傻老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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