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冰清郡主的要求,趙大夫露出為難之色。

  楊若晴出了聲:“郡主有什么話,不急在這一時三刻說,我夫君的身體要緊。”

  “郡主大老遠趕來,也辛苦了,已為你們安排了客棧,還請郡主先去歇息下吧!”她又道。

  冰清道:“我不住客棧,我就住這里,也好方便探望駱將軍。”

  楊若晴勾唇:“實在抱歉,寒舍屋子有限,唯一的一間客房也已安排給了趙大夫。實在無法招待郡主。”

  “沒關系,本郡主……”

  楊若晴卻已打斷了冰清郡主的話。

  “那日大哥,你還愣著做啥?郡主累了,還不快些招呼郡主回客棧歇息?”楊若晴轉而吩咐那日松。

  那日松回過神來,立馬走上前來。

  “郡主,請!”

  冰清卻瞪了眼楊若晴,一臉的不甘心。

  邊上,一直旁觀的蕭雅雪也出了聲:“大家都出去把,風棠是個病人,要歇息,屋里留晴兒照看就行了,咱們別吵著他,對他病情恢復很不好呢!”

  然后,蕭雅雪率先出了屋子。

  小雨緊隨其后,李大耳等呀都出來了。

  冰清看到大家伙兒都出去了,就自己還賴在屋里,好像真有點不合適。

  再次瞪了眼楊若晴,轉身氣呼呼離開了屋子。

  趙大夫也拎起了醫藥箱要出去,楊若晴卻留下了他。

  “趙大夫,我夫君他的病,能治么?”她問。

  趙大夫抬手拂了下胡子,沉吟了下,道:“請恕我直言,駱將軍的病因,目前我還未能完全摸清楚,所以不敢輕易下藥。”

  “不過,稍后等他醒來,我會再來診斷。”

  “駱將軍的病因,著實詭異復雜,不像是中毒,也沒有內傷。”

  “老夫從醫幾十載,還是頭一回遇到這樣的疑難雜癥。”

  “駱夫人放心,老夫受郡主之托,既然來了這里,就定然會潛心治療,只是需要的時日或許會稍微久一點。”他道。

  聽到趙大夫的話,楊若晴覺得這個大夫很實在。

  該咋樣就咋樣,沒有刻意的夸大其詞,也沒有過度的自吹自擂。

  是什么情況就說什么話,這很好。

  “好,有趙大夫這番話,小女子就放心了。”

  “我不會催您的,但也希望您能盡心盡力,早日救我夫君。”

  趙大夫出門后,屋里就剩下楊若晴和駱風棠二人。

  她坐到床邊,垂眸看著靠坐在那里就已睡著了的駱風棠。

  英俊的面龐,瘦削了許多許多。

  帥,依舊是一如既往的帥。

  只是少了往日的陽剛和狂野,沒了生機勃勃,滿臉盡是凋零之色。

  生動的東西沒了,就像是封印在櫥窗里的一副畫。

  “棠伢子,你一定要好起來,好起來!”

  她忍不住俯下身去,把臉貼在他的胸膛,雙手摟著他的腰。

  就像從前無數回那樣依偎進他的懷中。

  只是可惜,現在的他,對她的投懷送抱再不是欣喜若狂,更不會抬手輕撫著她的頭發,喊她‘傻丫頭’了。

  現在的他,睡著了,就像是毫無知覺的雕塑。

  悲從中來。

  冰清郡主請來的這位名醫,就這么留了下來,安排在隔壁的屋子里,隨時過來察看駱風棠的情況。

  老大夫除了察看病情和吃喝拉撒要出一下屋子外,其他時候都是把自己關在屋子里。

  翻閱著厚厚一摞醫書,把形形色色的藥材放調配著,屋子里,彌漫著陣陣藥香。

  “瞅著還真像那么回事兒,只是這都過去快一天了,還是半點名堂沒查出來!”

  夜飯后,蕭雅雪和拓跋嫻抱著駱寶寶來到楊若晴這屋子里,蕭雅雪忍不住嘟囔了句。

  此時,駱風棠還沒醒,楊若晴正抱著駱寶寶在懷里。

  聽到這話,抬眼看了蕭雅雪一眼。

  蕭雅雪接著道:“先前打從他那屋子門口過,我滴個乖乖,里面幾口小爐子都在咕嚕咕嚕熬藥,這幾時能熬出跟風棠對癥的藥啊!”

  楊若晴沒吭聲。

  確實,先前趙大夫去茅廁,她去他屋門口瞅了幾眼。

  里面果真搞得跟化學博士的屋子似的。

  “既然是冰清郡主請來的名醫,又是專門為南王府效力的,想必應該是有幾分本事吧。”楊若晴道。

  將駱寶寶抱著踩在自己腿上,讓她鍛煉著小腿的力度。

  邊接著對蕭雅雪道:“人今天才到,咱莫急,莫催,耐心的等等,只要琢磨出對癥的藥,就啥都值了。”

  邊上,拓跋嫻點點頭:“晴兒這話不錯,我們既然請了人家來診斷,就要給予足夠的信任。”

  蕭雅雪道:“這可不是我們請的,是那個什么郡主帶過來的。”

  “誒,晴兒啊,說到這個郡主,我忍不住要跟你這八卦一下啦,”

  蕭雅雪湊了過來,“是我多想了嗎?我怎么感覺那個郡主,對風棠有點別的打算啊?”

  楊若晴怔了下,唇角隨即扯了扯,露出一絲無奈的弧度。

  邊上,拓跋嫻觀察了下楊若晴的表情,然后壓低聲輕喝蕭雅雪。

  “捕風捉影的閑話,少說。這都什么時候了,還談這些?”

  面對拓跋嫻的警告,蕭雅雪趕緊識趣的閉了口。

  這位看著溫柔可親的夫人,可是大遼的長公主啊。

  這邊,小雨卻不太清楚拓跋嫻的真實身份,因為楊若晴告訴她的,是拓跋嫻是駱風棠的干娘。

  于是,小雨哼了一聲,接過了話茬。

  “嫻夫人,你別呵斥雅雪姐。”

  “雅雪姐沒猜錯,那個冰清郡主啊,可不是一只好鳥。”

  “從前晴兒跟棠伢子還沒成親那會子,她就老喜歡粘著我們棠伢子了。”

  “有一回借著南王爺賜宴,把棠伢子扣留在南王府,還打發人來假借棠伢子之名要跟我們晴兒解除婚約。”小雨道。

  “啊?還有這樣的事啊?”蕭雅雪驚訝得睜大了眼。

  “這搶別人的夫君,也太囂張了吧?”蕭雅雪又問,并看了一眼拓跋嫻。

  拓跋嫻的眉頭也輕蹙了一下。

  蕭雅雪接著問小雨:“她憑啥呀?就憑她是郡主,高人一等?”

  小雨撇嘴:“堂堂的郡主,去搶別人的夫君,掉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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