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想抱一下?”她又問。

  駱風棠毫不猶豫的點頭,不知道為啥,看到這孩子的第一眼,就有一種想要去親她的沖動。

  楊若晴于是把駱寶寶送到了他跟前。

  他伸出手來,試著拍了一下,駱寶寶直接就拱著小身子往他這邊湊。

  他抱到懷里,一手摟緊孩子,另一只手輕撫著孩子頭上那黑色微卷的頭發。

  “這孩子,是誰家的?”他問。

  楊若晴道:“我家的。”

  “你?”駱風棠愕了下,“那……孩子的爹是……”

  “你說呢?”她笑著反問。

  駱風棠看了眼懷里正在那認真吮吸手指頭的駱寶寶,又看了眼楊若晴。

  “該不會是……我吧?”他問。

  楊若晴勾唇。

  駱風棠滿臉錯愕,神色復雜的看著楊若晴,喉結滾動了下,似乎想說點啥。

  突然,他訝了下。

  “她這是要做啥?”他問。

  只見剛還在認真吮吸手指頭的小人兒,這會子突然不吮吸了。

  一雙小腳丫子踩在他的小腹處,短短的小腿繃緊了力道。

  似乎在把他的胸膛當作一座山峰,她一步一個腳印正在練習攀巖呢!

  看到駱寶寶這副樣子,邊上的楊若晴捂嘴笑了。

  “這小家伙皮,從前你在家的時候,她就愛跟你玩這爬坡上坎的游戲呢。”她道。

  駱風棠恍然。

  他也笑了聲。

  雙手牢牢扶住駱寶寶的小身體,然后坐到了床邊,陪她重溫這款經典的游戲。

  自打駱風棠身體出現異狀的那時候開始,就再沒力氣陪駱寶寶玩這種游戲了。

  甚至都沒再抱過她。

  到如今,都大半個月過去了。

  大半個月沒有跟親爹一塊兒享受父愛的駱寶寶,這會子可開心了。

  在駱風棠的協助下,一遍一遍的重復玩耍著這款游戲,小人兒笑得嘴巴都歪到一邊去了。

  有時候還笑得嘴巴里咕出了口水泡泡。

  口水泡泡炸開,噴到了駱風棠臉上。

  駱風棠沒有一絲嫌惡,英俊的臉上,那素來冷硬的線條,此刻反倒柔和得一塌糊涂。

  雖然他沒有怎么大笑,但是那眼底的笑意,卻是怎么都掩藏不住。

  楊若晴站在一旁微笑著看著,不時拿出一塊帕子來,給駱寶寶輕輕擦拭一下。

  然后又退到一旁,安靜的看著。

  要是辰兒在,就好了。

  只可惜,辰兒……

  “棠伢子,你先陪著寶寶玩一會,我去燒夜飯。”

  楊若晴對他們父女兩個交待了一聲,轉身出了屋子。

  屋門口,拓跋嫻他們竟然都還沒散去,全都站在屋門口等。

  看到她出來,他們趕緊圍攏上來,壓低聲問她:“里面啥情況?”

  楊若晴笑了笑:“父女兩個在那玩耍呢。”

  拓跋嫻道:“寶寶可開心了吧?”

  楊若晴笑著點點頭:“嗯,可開心了呢,咯咯的笑,嘴巴就沒合攏過。”

  拓跋嫻也笑了,“我們在這屋外都聽到她笑了呢,這幾日你們都不在家,寶寶都不愛笑了呢,現在可開心了。”

  楊若晴‘嗯’了聲,看了眼眾人:“我去燒飯了。”

  拓跋嫻道:“你這些時日累壞了,夜里就別自己燒了,讓酒樓直接做好了送過來就行了。”

  楊若晴搖搖頭:“我想親手做點東西給他們父女兩個吃,燒飯不累的。”

  拓跋嫻道:“那我幫你。”

  灶房里,婆媳兩個在燒飯,蕭雅雪和小雨也進來了。

  大家都在跟楊若晴這探問著這趟去南蠻的經過呢,白老五和老厥叔他們過來了。

  剛好楊若晴做好了兩道駱風棠平素最愛吃的家常菜,又給駱寶寶做了肉沫蒸蛋。

  “娘,雅雪,灶房就先交給你們了。”她道。

  拓跋嫻道:“你去忙你的,這里沒你事了。”

  ……

  “老厥叔,這兩只荷包,是大媽在聽我說你如今生了一雙兒女后,熬了兩個夜給你加孩子們做的。”

  楊若晴取出那一雙荷包,交給老厥叔。

  老厥叔顫抖著雙手接過那雙荷包,細細的打量著,撫摸著,臉上的每一根肌肉都在顫抖。

  “十四年了,我終于又接到了嫂子做的荷包。只可惜,我大哥……”

  “我大哥,我再也見不到了,嗚嗚嗚……”

  老厥叔緊緊拽著那一雙荷包,趴在桌角嚎啕大哭起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看到老厥叔這副悲痛的樣子,楊若晴也只能嘆口氣。

  世事無常,人生可不就是這樣充滿了悲歡離合么?

  每個人都要經歷這一遭,包括自己。

  “晴兒啊,讓你老厥叔一個人哭會吧,你跟我來一下,我有個事要跟你說。”白老五對楊若晴道。

  楊若晴隨即站起身,跟著白老五來到了屋門口。

  “啥事兒白叔?”楊若晴問。

  白老五從身上拿出一根卷起來的小紙條,“這是從湖光縣過來的信鴿捎帶的紙條,是左莊主的筆跡,你看看吧。”

  楊若晴愕了下,左大哥?

  于是接了過來趕緊攤開來看。

  兩個呼吸的功夫,就看完了上面的內容。

  然后,她整個人的臉色又變了幾分,變得有些凝重。

  “晴兒啊,君墨那邊的消息,靠譜不?”他問。

  楊若晴道:“左大哥不會輕易給我發消息,一旦發了,就是確切可信的。”

  “辰兒不在南蠻,也不在黑蓮教內部,這消息,是黑蓮教內部的人傳遞出來的,應該就是真的。”

  她道。

  至于那個傳遞出消息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李家村的那個李財主。

  李財主之所以做了線人,是因為一直被左君莫被藥控制。

  三個月就拿一回解藥,聽候左君墨調遣。

  而自己丟失了辰兒的時候,就已同步給左君墨那邊寫信去求助了。

  “晴兒啊,那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白老五追問。

  楊若晴蹙眉,握緊手心里的紙條。

  思忖了一番后,道:“辰兒的線索,到了這里就斷了。”

  “眼下,我想先把找他的事情暫放一放,因為左大哥已經動用了他的人脈出去打聽去了,我現在只能等消息!”

  “接著說。”白老五了解楊若晴,知道她肯定還有其他的安排。

  楊若晴道:“棠伢子的情況,先前我也跟白叔你說過了。”

  “上回,他身上出現了返祖現象,很可能是太祖血脈在他身上蘇醒了。”

  “他的失憶,很可能也是跟這個有關。”

  “這個事情,非同小可。”

  “我想帶著他回長坪村去,找回記憶,調理身子!”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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