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打到這個地步了,還想啥?明天,一擁而上!方陽城西城墻早就千瘡百孔了,連個毛都看不見,一準拿下。”蔣五郎扭動著姿勢笑著說道。

  駱風棠手指在方陽城的城防圖點了兩筆,說道:“我還想再轟一天,等日頭把地面蒸的再干一點,再從西城墻登城,思路和拿錦州是一樣的先拿外城,再拿內城。”

  一招鮮,吃遍天。

  而這種徐徐圖之的攻城方法,最為穩妥,再來一次錦州之戰,也未嘗不可。

  “那就在打上一天,都這么久了也不在乎這一天。”蔣五郎無所謂的點頭說道:“我的兵,跑的快,這次我要多拿幾個箭塔。哈哈!”

  蔣五郎忽然面色一整,神秘兮兮的說道:“皇上那里呢,他什么意見?”

  駱風棠面色奇怪的說道:“皇上那里沒有意見。”

  “沒有意見?這都到陣中了,他能忍得住,不在軍事上指手畫腳?”蔣五郎小聲的問道,一臉懷疑。

  “忍住了。”駱風棠同樣小聲的回答道:“本來皇上出個什么主意,我還想著怎么圓回來,要是皇上非要做什么,我還給皇上預備了五萬人給皇上過過癮。”

  “結果皇上到了軍營里,每天就是參觀軍營,軍事上,很少過問。”

  “好!”蔣五郎用力的拍著膝蓋,咬牙切齒小聲的說道。

  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就哈哈大笑起來,他們最害怕的就是皇上來到前線瞎指揮。

  “皇上還滿自律的呀。”蔣五郎非常滿意的笑著說道。他見皇上的次數不如駱風棠多,對皇上的了解也不深。

  “兩位將軍,皇上請兩位將軍前往行轅敘事。”馬成公公跑到了大帳里說道。

  駱風棠和蔣五郎對視了一眼,這人就這么不經夸嗎?

  “參見皇上,皇上安泰。”駱風棠和蔣五郎一起來到了行轅里,看到了磕葡萄的皇上,和在旁邊不停扇扇子的王昀。

  齊星云笑著說道:“兩位將軍這面露難色,是怕朕跟你們添麻煩嗎?”

  駱風棠和蔣五郎那里敢接這等話?

  齊星云哈哈大笑了起來,說道:“兩位稍安勿躁。讓二位來,朕不是讓你們來擺平戎萬全大陣的。”

  平戎萬全大陣,平戎萬全大陣共計三個大方陣,四個小方陣。

  這個平戎萬全大陣,擺一次就需要十四萬人!不管是人員配置,還是武器搭配,光從推演上看,那都是一等一的萬全大陣!

  但是不算四個小方陣,就三個大方針就需要十七里左右的寬度。

  就算是擺好了,大齊的敵人,不管是大夏,還是遼國,亦或者是現在的漢人,都是以騎兵為主的方陣。

  你搭好了舞臺,能請得到送死的演員嗎?

  齊星云笑著說道:“此次叫你們二位來,是有要事相商。當初定下了四老制度,各軍卒退役之后,歸田之后充作縣尉,為首者都是鄉老、縣老了。”

  “朕打算仿照前南朝時候的國老,在鄉、縣、州、府上再加一級。”

  南朝是在大齊之前的統一大朝代,那時候鄉間有國老的稱呼。

  “國老?”駱風棠皺著眉頭說道:“這事不是應該問問張閣老,再行決定?”

  “俺們又不懂這些。”蔣五郎同樣點了點頭,在他心目中,什么將軍是好將軍?

  就是不停打勝仗的將軍就是好將軍。

  至于什么老之類的東西,對他來說,戰場才是將軍的歸宿。

  “我朝自建立至今已經一百二十余年,多有戾氣,不正之風大肆其道,尤其是這重文輕武之癥,儼然已經到了病入膏肓之際。”齊星云嘆氣的說道。

  眼下,大齊皇帝一力主戰,甚至自己都跑到前線了!

  后面還有人不停的試探。

  軍糧突然斷了十幾天,舅是試探!

  齊星云面色嚴肅的說道:“朕登基以來,得幸有張閣老,駱大將軍等輔佐,有諸位將領披堅執銳,有我大齊軍卒浴血奮戰,方能吞狼驅虎,有今日之局面,朕此舉,意圖改變這種風氣。”

  趁著大勝,改變大齊最深的隱疾,就是齊星云想做的事。

  但是此舉勢必要引起極大的朝堂震動,想要糾正這種風氣,和一百二十年來形成的習慣,難上加難。

  他需要支持,而大齊的政治局勢里,他最大的助力就是軍卒。

  “那皇上想做啥,誰敢放…放肆?!”蔣五郎疑惑的說道,不過他很快就意識到了,皇上的難處。

  皇上是皇帝,眼下借著漢人南下之事,把全國的力量整合在了一起,但是這朝廷依舊不是鐵板一塊。

  大齊的聰明人有的是,一百二十年來,多少在歷史的長河留下了璀璨印記的世才,都想在這上面動腦筋。

  他們不知道大齊的問題嗎?

  知道。

  他們不想改變這個問題嗎?

  想。

  但是到最后,都以失敗告終,并且每一次的糾正,都會引來巨大的反彈,導致這種風氣愈演愈烈,到現在儼然變成了政,治正確。

  駱風棠看著凝重的皇上,說道:“此事,怕是棘手,還是從長計議為好。眼下的局勢還是不錯的。”

  對于國門之外的敵人,比如漢人,駱風棠絲毫不畏懼,那是外人,誰跳砍誰就是。

  但是對于國門之內的敵人,他更喜歡的是交通,通過溝通來達成共識。

  “眼下的局勢是不錯,但是我們總得未雨綢繆。”齊星云敲著案牘,看著兩位將軍,說道:“本來就是個打算,容朕再想想吧。你們先下去,繼續伐漢之事。”

  “讓朕好好琢磨琢磨。”

  “末將告退。”駱風棠拉住了還想說話的蔣五郎,離開了行轅。

  蔣五郎莫名其妙的走出了行轅,看著駱風棠不解的說道:“皇上這是在為我們軍卒謀福,我們為什么不能明明白白的支持呢?”

  駱風棠看了眼蔣五郎,對于這種事,蔣五郎的性子,就是莽到底,誰跟自己不對付,就干架到底。

  這種行為方式,駱風棠不敢說是對是錯,他在這方面也不是很熟悉。

  駱風棠笑著說道:“就是軍隊不能有自己的想法。”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