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殺人,我就是沒殺人,好端端的女人留著玩多好,我他娘的能養她們兩個十年,還差這個女人一口飯吃嘛?我干嘛要殺她?我沒殺!”

  “你沒殺,那她咋在這兒?這地兒可只有你一個人知道!”

  “你問我,我問誰去?我咋曉得這死女人咋在這?我甚至都不曉得這棺材啥時候弄進來的!”

  夜壺佬說完這句話愣住了。

  李甲的臉上卻浮起激動。

  “這么說,你就是承認你曉得這個地兒了?”李甲不愧是從李家村上千人口里爬上去能做里正的人,腦子轉動的比別人要快,立馬就從話里套出了夜壺佬的漏洞。

  “不,我以前也不曉得這兒,我是今個才曉得的……”

  “別狡辯了,你方才全招了,想改口?晚了!”李甲道。

  旁邊人也都附和:“沒錯,我們都聽到了,夜壺佬,你早就曉得這個石室,你還裝!”

  夜壺佬目光閃躲,臉色漲成了豬肝色:“我、我……”

  “死到臨頭還嘴硬?看是你的嘴硬還是我的匕首硬……”

  匕首狂魔楊若晴又亮出了她的招牌武器……

  夜壺佬嚇得從地上蹦起來,躲到棺材的另一邊,只露出半個腦袋驚恐的望著逼近的楊若晴,語無倫次的求饒:“別過來,我說,我說,我全說!”

  楊若晴收回匕首退了回去。

  “姐,坐一會兒。”

  劉雪云從墻角將那把石凳扶起來,放到了楊若晴身后。

  楊若晴沒坐,而是看了眼楊華忠。

  劉雪云領悟,立馬將石凳搬到楊華忠跟前。

  “爹,你坐下歇會兒?”楊若晴問。

  劉雪云:“三伯,請坐。”

  楊華忠正在那里按住楊永智,生怕悲憤下的楊永智會情緒失控沖上去殺了夜壺佬。

  聽到他們倆的話,楊華忠只道:“你們幫我把永智弄到凳子上去坐一會兒吧!”

  楊若晴看了眼楊永智身上沾惹的那些跟陳金紅有關的臟東西,嘴里勸了兩句,腳下卻在往后退。

  劉雪云則上前去幫著楊華忠一塊兒把楊永智扶到了石凳上坐好。

  看到那些沾惹在劉雪云身上的東西,楊若晴悄悄遠離了劉雪云幾步,你這個實誠孩子,哎!

  楊永智暫時被楊華忠和劉雪云按坐在石凳上,一雙赤紅的眸子惡狠狠盯著棺材后面的夜壺佬。

  “你還等啥?老實交代啊!”李甲見這邊安置妥當了,于是再次催促夜壺佬。

  夜壺佬揉了揉鼻子,“里正,我肯定老實交代,就是,就是……能不能先給口煙抽抽啊”

  這是煙癮犯了,不抽幾口提不上精神,在場的男人們都明白。

  李甲一臉犯難,看了眼四下,“你們誰身上帶旱煙了?”

  “我帶了,可我的旱煙桿子不給他用,他是個惡心吧啦的人!”村民中很快就有人忿忿回道。

  夜壺佬已經在打呵欠了,還揉了揉眼睛,眼淚好像都要出來了。

  “你那屁事咋忒多?沒煙抽,先忍著!”李甲沒好氣的道。

  夜壺佬又打了個長長的呵欠。

  楊若晴咳了一聲,夜壺佬打了一半的呵欠戛然而止。

  “想抽煙是吧?好,我來伺候你抽。”

  她卷起袖子往前走,經過那幫村民們跟前時笑瞇瞇問:“方才有煙的那位兄弟勞煩把煙袋子甩給我一下。”

  “接著!”

  一個濃眉大眼的漢子把煙袋子甩了過來。

  楊若晴穩穩接住,“謝啦!”

  她來到夜壺佬跟前,笑瞇瞇盯著夜壺佬,“別怕,我是來伺候你抽煙的,你把煙抽過癮了,到時候就竹筒倒豆子一次性倒干凈。”

  在夜壺佬半信半疑的目光注視下,楊若晴抖開煙袋子,眾目睽睽下捻了一小簇旱煙絲兒在指間輕輕搓揉著。

  這旱煙絲兒甭管是從色澤還是氣味來判斷,都是最粗糙最劣質的那種。

  幾文錢要買一大包,又或許是村民們自家地里種的旱煙葉子切出來的,總而言之,糙漢子抽的那種,嗆鼻嗆得不行,鼻炎都得被嗆出來。

  不過夜壺佬也不是啥精細人,給他抽這種也算對得住他了,何況楊若晴還親自下場來伺候呢。

  這份待遇,嘖嘖,就算是當今皇帝齊星云都沒享受過。

  夜壺佬有些在云里霧里,他本身就是一個老色鬼,近距離看著楊若晴那纖巧秀氣的手指捻著煙絲兒,身上還散發出若有若無的香味兒,如此溫柔專注,竟讓老色鬼夜壺佬陷入短暫的沉醉。

  這樣的女人……才是真正的極品啊!

  楊華忠看著自家閨女的舉動,暗暗皺眉。

  不就是審問嘛?夜壺佬不配合,再接著打啊,晴兒咋能遷就成這樣?

  楊永智也是氣得好幾次要站起來沖過去,都被劉雪云按住。

  “三哥稍安勿躁,晴兒姐做事自有她的道理。”劉雪云沉聲道。

  雖然他也看不懂楊若晴的操作,但跟隨了她這么久,他深諳她從來就不是一個沒有原則的人。

  何況對夜壺佬這樣的惡人,她絕對不會妥協的。

  至于旁邊的其他圍觀的村民們,他們見識到楊若晴之前的一連串操作,每次反轉都讓他們錯愕,所以這回當楊若晴擺出要伺候夜壺佬抽煙的姿態時,他們竟然提高了警惕,不敢輕易相信了。

  “來,咱抽煙了。”

  楊若晴和顏悅色的說著,拿出火折子來點燃了指間那一團被她捻成花生粒大的煙絲兒。

  煙絲兒滋滋冒著火光,飄出裊裊刺鼻的黑煙,送到夜壺佬跟前。

  夜壺佬錯愕,“這沒有旱煙桿子咋抽……”

  “該咋抽就咋抽唄。”楊若晴笑得人畜無害。

  在夜壺佬陡然驚恐的目光下,她突然一把掐住夜壺佬的脖子,將那團燃燒正旺的旱煙球兒塞進了他的鼻孔。

  鼻毛被點燃,夜壺佬的半只鼻孔里頓時火光直冒,黑煙滾滾。

  他嗷嗷叫喊著,奮力掙扎,最后一個噴嚏才終于把鼻孔里那團東西噴出來。

  整個人也趴在地上,雙手捂著鼻子,痛得眼淚鼻涕橫流,半張臉火燒火燎的,鼻孔更是被燙木了。

  這一幕,讓在場的人除了劉雪云之外,其他人皆看得心驚膽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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