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縣。

  賭坊。

  游同光很生氣,后果很嚴重。

  常四郎大氣都不敢喘。

  盡管此事,他有責任,但主要責任不應該是他的。

  可是,跟游同光講道理,那是極為可笑的。

  要不是他背后的常家在縣城勢力不小,估計這一刻他已經被游同光給殺了,哪能一直站在這里呢。

  “常四郎,你過去跟著他,看他去哪里。”

  游同光深吸了幾口氣,隨即大聲道。

  “是,老板,我去了。”常四郎如臨大赦。

  只要不當場殺了他,離開這個賭坊,就沒人能殺得了他了。

  畢竟,他們常家也不是好惹的,雖然,他在常家不受什么重視,但他是妥妥的常家人,一家人就得互相幫襯著。

  目送著常四郎離去,屋子里武功最好的打手董志勇,抬起紋著下山虎的手臂道:“老板,常四郎那小子,出了這個門,怕是逮不住他了。”

  “常四郎是常家人,我跟常家還是有幾分香火的,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不可能真的殺了他。”

  游同光淡淡道。

  “老板,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不教訓一下常四郎那小子嗎?他給我們帶來很大的損失。”董志勇道。

  “是不是損失,這還說不好呢,先讓常四郎去探探口風再說,這里面玄機很大啊。”游同光胖乎乎的臉上帶著一抹深意。

  他經營這處賭坊,已經十五年了,經歷的風雨太多,而今日這件事,很自然的引起了他的警覺。

  一萬兩!

  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有驚人賭技之人,一般都會留有余地,最多贏百兩就會收手了,一直贏到一萬兩的,這就極為不正常了。

  所以,游同光決定放一放,看一看,不急著上手段。

  “明白了,老板,兄弟們都聽你的,你說怎么辦就怎么辦。”董志勇其實沒聽明白,但他們這些人,都是游同光養著的,不僅如此,也是因為哥們義氣,兩方面結合在一起,他們肯定會力挺游同光的。

  ……

  常四郎剛走到門口的位置,就看見那位葉公子在朝著他招手。

  “常兄,你去哪兒了啊?”米琪春風滿面的笑道。

  “葉公子,我去外面轉悠了一圈,又去聽了一陣說書。”常四郎急忙小跑著過來。

  “可惜了啊,你錯過了大場面。”米琪抿唇,“你是沒看見,剛才那莊家都傻了眼,沒一會兒,就輸給我一萬兩,哈哈,不知道我在京城就是賭中之王的嘛。”

  米琪可不是吹牛,在賭術這一塊,她就是有天賦,稍作訓練,就已經比馮美玉要強了。

  當然,什么賭中之王,這都是她瞎說的,京城那么多家賭坊,她可沒去過幾家。

  依她在隱衛系統里面得到的明面上的情報,京城的賭坊,大大小小的起碼數千家,這還是明面上的,私下更是不知道有多少了。

  她怎么著,也不可能去過很多家的。

  “葉公子厲害,我以前就沒見過這么厲害的人……”常四郎張口就夸了起來,在夸人這一塊,他是專業的。

  經過了一番夸獎以后,米琪瞇起眼睛,臉上露出笑容。

  這種被人跟著吹捧的感覺,雖然有些尬,但,體驗感真不錯。

  怪不得以前那些皇帝,都喜歡聽人說好話,再英明神武的皇帝,身邊都缺少不了愛吹捧的佞臣,這可能就是人性吧。

  “常兄,有福同享啊,來,這是一百兩銀票,伱拿著,這份快樂,我們一起分享。”米琪直接就抽出一張銀票,拍在常四郎的手掌上。

  常四郎眼睛一亮,立刻就接了下來。

  有錢不賺,那是傻蛋!常四郎不是傻蛋,這么大額的銀票,足夠他瀟灑很久了。

  拿到錢的這一刻,他都有些不好意思坑這位“葉公子”了。

  實在是太豪爽,給的太多了啊。

  “除了賭坊,還有什么好玩的地方?”米琪張口就問道。

  “那邊的戲樓呢?要不要去玩玩?”常四郎露出一絲狡黠的笑。

  “不去了,青樓沒意思,在京城,我都玩膩歪了,見到那些做作的女人,我就想吐。”米琪擺擺手,意思是不感興趣。

  “要不去賭石玩玩?還是很有意思的。”常四郎又想出了一個點子。

  “賭石?我倒是聽說過,以前沒玩過啊。”米琪來了一點興趣。

  “很好玩的,那些古董街上,有好幾家都在做賭石的生意,原石是從南邊運來的,開價買下來,可以現場切割,原石里面可能會出好東西。”常四郎解釋道。

  “聽起來有那么點意思,我最喜歡賭了,這個賭石,也沾了個賭字,那就去玩玩好了。”米琪挑眉道。

  其實,她是在通過混跡三教九流,來尋找蛛絲馬跡。

  黑蓮教的巫易蓉應該就待在朱雀縣城內,但究竟在哪兒,她現在是毫無線索,只能靠運氣來碰一碰了。

  另外,要收集朱雀縣曹文華的罪證,也需要跟那些三教九流打交道,往往知道真相的就是那些地頭蛇們。

  “古董街離這兒,有一段距離,要是走過去,太慢了。”常四郎道。

  “那就雇傭人力包車好了。”米琪道。

  縣城里面,最為靈活的還是那些人力包車,尤其是這種勾欄里面,在墻角往往蹲著很多拉車人。

  常四郎過去隨便點了兩位。

  正好,米琪,常四郎,一人一輛人力包車,直接向古董街那邊奔去。

  常四郎的車跑的更快,走在前面。

  而米琪的這輛車稍微慢一點,米琪感覺到拉車人的體力損失較大,一邊小跑,一邊喘氣。

  “你行不行啊?不會很快倒下了吧。”米琪問道。

  “行的,少爺,我可以的。”前面的車夫咬著牙,后背的衣服,都被汗水給打濕了。

  “你以前不是做體力活的嗎?我看你這體格,不怎樣啊。”米琪又隨意的問了一句。

  她從這名人力車夫的體格,可以判斷出,這名男子以前不像是做體力活的,倒像是一位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

  “少爺,您猜對了,小的以前不干體力活的,去年才開始干這個活兒。”人力車夫喘息著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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