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縣。

  “也許,武家莊跟柳家不對付,只是掩人耳目呢……”

  駱風棠淡淡道。

  “武家莊跟柳家相斗多年,一直落在下風,明面上都有家族重要成員死于柳家人的手下,假若這都是裝出來的,那就太可怕了。”

  柳烏衣苦笑一聲。

  “這世上有些事,超出你的想象,那些人,你要以最壞的可能去揣測,沒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駱風棠伸手在柳烏衣肩膀上拍了一下。

  “你留在外面接應,我去莊子里看看。”

  此時,已經是黃昏時分,天色漸漸擦黑。

  駱風棠追到此處,鑄劍山莊那邊,他就不用理會了,現在,他只需要將這邊查探一番即可。

  “好,卑職守在外面。”

  柳烏衣點頭。

  當然他不僅僅是等在外面,他還要聯絡部下,讓靈泉鄉的隱衛們全部過來。

  正好天黑,能早點將武家莊的事情解決就不要拖延。

  駱風棠飛身離開,他圍繞著武家莊四周游走,伺機尋找一個可以潛入的位置。

  ……

  密室中。

  司徒禾脫下黑袍,換了一身衣服。

  她身體嬌小,但在離開鑄劍山莊之前,刻意換上寬大的袍子,營造出高大的假象。

  她拿出金瘡藥,將被火藥傷到的肩部包扎了一番。

  這種傷,她已經很多年沒有受過了。

  等處理好傷口以后,她離開密室,跟等候在外面的武興慶見面。

  武興慶不是莊主,但他才是武家莊真正的幕后主使者。

  武興慶今年四十歲出頭,保養得當,看起來像是二十六七歲一般,充滿著活力。

  他面色紅潤,穿著勁袍,手掌上盤著兩只鐵球。

  “鑄劍山莊那邊,出大事了嗎?”

  武興慶有些焦急的問道。

  他這么多年,也是頭一次見司徒禾如此的狼狽。

  “對,朝廷大軍圍剿鑄劍山莊,帶隊的是大將軍駱風棠,我看柳家已經完了,我們在靈泉鄉的布置,已經暴露,我看,該到撤離的時候了。”

  司徒禾神色凝重。

  她性子乖僻,脾氣暴躁,但不代表她不明事理。

  相反,她眼光很出色,在關鍵時候,總能做出正確的決定。

  譬如她自己一個人趁機溜出鑄劍山莊,這便是審時度勢的結果,明知道勝不了朝廷軍,那還負隅頑抗做什么,但凡有逃命的機會,她都會毫不猶豫的離開。

  至于其他人,她可顧不上,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已經算不錯了。

  “現在就撤離?”

  武興慶有些猶豫。

  武家莊家大業大,難道要將整個武家莊都撤走不成。

  “又不是讓你整個武家莊都撤走,你們知道內情的沒幾個,讓知道的走,其他不知道內情的,用不著撤離,朝廷不可能鏟除整個武家莊的,他們有律法束縛,不會亂來的。”司徒禾道。

  “好,什么時候撤離比較好?”武興慶道。

  “盡快,最好是現在就走,我也不能停留,得馬上就走。”

  司徒禾表情有些焦急。

  經過了逃離鑄劍山莊一事后,她心神不寧,總感覺忽略了什么。

  駱風棠是公認的宗師武者,自己怎么能那么容易從他手里逃走?

  這不合情理。

  往往不合情理的事情,都會有別的可能。

  她想到的最大可能便是,駱風棠其實是故意放她走的,目的是找出更多跟她關聯的人。

  如果是那樣的話,武家莊肯定不安全了。

  武興慶算是被她連累上的,但對此她并不后悔,因為她除了走武家莊這條路,也并無別的道路可走。

  李護法他們早就離開了。

  現在她最后悔的是,為何在李護法走的時候,她主動提出要留下來管理鑄劍山莊,這是天大的失誤。

  當時她哪里想的了那么多,她想到的是掌管鑄劍山莊以后能獲得的好處。

  山莊里面龐大的資源,都能為其所用。

  現在想想,自個是鼠目寸光,只顧著眼前的利益,而李護法肯定早就窺探出不妙,所以才這么著急著離開。

  想到這里,她心里對李護法以及教派的怨恨油然而生。

  “那我現在就去準備。”

  武興慶也焦急了起來,他看到司徒禾的表情,隱隱覺得,似乎這里面有些內幕是他不知道的,也或許是司徒禾隱瞞了什么。

  但不管怎樣,現在要是不走,或許會有天大的危險。

  大約半個時辰,武興慶就準備妥當了。

  又過了半個時辰,他和司徒禾都已經上了一艘貨船。

  這艘船是武家莊用來運貨的海船,能從大河直接入海。

  船上配備了不少武器,雖然沒有朝廷水軍才有的火炮,但各種箭弩之類,也是不缺的。

  “終于上船了。”

  武興慶長呼出一口氣,揮袖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

  這么快準備妥當,他費了很大的功夫,舍棄了很多東西。

  等到塵埃落定,他現在又滿心眼的惆悵。

  要知道,這么多年,他根植在此,建立了龐大的產業,現在都要托付給別人……

  一旦他離開,以后那些基本上跟他無關了,多年的辛苦,為他人做嫁衣裳。

  “舍不得了?”

  旁邊的司徒禾瞟了他一眼道。

  “是啊,大人,我真有些舍不得,多年的栽樹,現在都是別人的了。”

  武興慶嘆息。

  “你的莊子又不是托付給外人,不還是你武家人嘛,再說,這次只要逃脫,性命能保全,以后來日方長,有的是機會。”

  司徒禾道。

  她也是沒辦法,武興慶是她最得力的手下,回到總部以后,還得有手下才能站穩腳跟,否則,回去要是孤家寡人一般,那就必然會被邊緣化的。

  “那就只能重頭再來。”

  武興慶道。

  莊子托付的的確是武家人,但就算托付給親身兒子,也很難再拿回來。

  就像皇朝的皇位,傳出去,別想再收回。

  他現在只能安慰自己。

  只要能活著就有希望。

  大不了回去以后,帶人去那邊找礦去,只要找到金礦,所有損失都能彌補回來。

  司徒禾伸了個懶腰,朝著船艙里面走去。

  過了一陣,她推開門,走進房間。

  剛轉身,她身體立刻繃緊,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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