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四小姐叫微臣前來,是有個什么生意要談?”劉太醫問得有些忐忑。
他覺得以這位四小姐往日的作風而言,今天不一定是要跟他老人家做生意,直接從他老人家荷包里搶錢也是有可能的。
畢竟,她真干得出來。
“上次我受傷時,劉太醫為我調制的那草蜜膠,不知劉太醫可愿交賣藥方?”蕭望舒直奔主題。
劉太醫頓時坐正,答著:“不可不可,這萬萬不可!草蜜膠乃是微臣祖傳之方,家族世代相傳,豈可變賣?這豈不、豈不寒了祖宗的心啊!微臣百年之后,哪還有顏面下去見列祖列宗?”
旁邊的書夏蹙起眉頭,有些不解。
小姐先前不是說只要草蜜膠嗎,怎么還要上藥方了?
藥方這東西都是秘傳,是一個行醫家族從祖輩積攢下來的,輕易不往外傳,這怎么要得到?
聽到劉太醫的話,蕭望舒微微點頭表示理解。
隨后她又退了一步,繼續問:“既然藥方對劉太醫如此重要,那我便不要了,不知劉太醫可愿每月為我調制上二十罐呢?”
見蕭望舒這么善解人意,直接退了一步,劉太醫受寵若驚,連忙道:“二十罐,不多、不多……調制是可以的,可以的!”
只要這位四小姐不搶他的祖傳藥方,別說調制二十罐,給她調上二百罐都是可以的!
“那便這么定下了。”蕭望舒笑意盈盈,又問,“那劉太醫調制一罐,草藥成本大概需要多少錢呢?”
“不多、不多,微臣家中藥材都是自家莊子采的,調制草蜜膠雖有幾味藥較為難得,但一罐下來也就二百文錢的樣子。小姐若是只要二十罐,微臣送與小姐都成。”
聽到劉太醫這話,蕭望舒笑著提醒:“劉太醫,我是每月都需要二十罐,供錦衣門售賣。
“草蜜膠一罐成本二百文錢,二十罐就是四兩銀子,長此以往數額不小,我們還是立契吧。”
太醫的俸祿并不高,哪怕是劉太醫這個品階的,六品太醫,年俸也只六百兩銀子,再加一百二十石祿米。
聽蕭望舒要這么多草蜜膠,劉太醫遲疑片刻,又道:“那微臣這月先送與小姐二十罐,若小姐真能賣出去,再立契不遲。若是賣不出去便罷了,別叫小姐買去吃虧。”
只送二十罐他還是送得起的。
若是每月二十罐,那就另說了。
蕭望舒還是第一次談到這種怕她吃虧的生意,一時間不知該作何感想。
只能說有個好爹好娘,確實能為她省去不少麻煩事。
“那好,下月初一,我派人去劉太醫府上取藥。”蕭望舒拍板定下時間。
劉太醫笑得有些無奈,嘆著:“好,微臣初一之前一定調制好,只要小姐不怕賣不出去就行。”
不過是些女子祛疤的藥,能賣多少錢?
這位四小姐啊,到時候可別賠了銀子在府上哭鼻子。
“怎會賣不出去,劉太醫要相信自己制出的東西。我身上這些不留痕跡的傷,不都是活招牌嗎?”
蕭望舒滿是自信,又道:“若是這筆生意能成,每月初一,劉太醫都能再多一筆進賬不是?”
劉太醫抬手扶額,笑著應下。
隨后,他又道:“這藥用起來是外敷的,也沒放什么格外需要注意的藥材,絕大多數人可放心使用,效果因人而異。”
說著說著,劉太醫一時也講不清楚,干脆道:“罷了,微臣回去后將使用細則寫下,下月初一時,一并交給小姐的人。”
蕭望舒點了點頭,笑著應下。
談完事之后,她又和劉太醫閑聊了幾句。
最后見時間不早了,她才以不耽誤太醫院的事情為由,讓宮女把劉太醫送出了椒房殿。
劉太醫走后,憶春才靠近蕭望舒,奉上茶杯,低聲詢問:“小姐真的很想要那草蜜膠的藥方嗎?”
若是小姐想要,去找夫人相爺說一說,也不是拿不到。
憶春正想著,誰料蕭望舒笑著反問:“我要那東西做什么?我又不行醫。”
“那小姐剛才還……?”憶春繼續詢問。
蕭望舒答著:“我只是激一激劉太醫,讓他快些答應罷了。快到午膳時間了,我不想耽擱午膳。”
這個理由十分強勢,憶春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她要再說什么。
只聽蕭望舒繼續說著:“那藥方放在我手上也沒用,我還要擔心被外人盜取。
“即使找了別的大夫按照藥方調制,恐怕也沒有劉太醫調制的效果好,平白砸了招牌。不如辛苦一下劉太醫,讓他親自調制。
“物以稀為貴,反正錦衣門所需的量不多,劉太醫一人也忙得過來。那就不必再多生事端,去要他的藥方。”
藥方放在劉太醫的腦子里,可比寫出來交給她要安全多了。
劉太醫的醫術也比外面的大夫要高,讓他來制藥再合適不過。
如果請外面的大夫制藥,她既要擔心藥膏質量,還要提防對方盜取藥方。
書夏聽完想了會兒,眼前一亮,似有所悟。
憶春在蕭望舒旁邊聽得半懂不懂的,有些迷糊的點了點頭。
聽起來很復雜,但她就是莫名的覺得小姐很厲害。
——
等蕭望舒和劉太醫談完之后,蕭采儀和房沁兒,兩人踩著點從內室走出來。
房沁兒問蕭望舒談得如何,蕭采儀則是命人準備午膳。
不用想也知道,蕭盼安要留羅姨娘在她那里用午膳。不過蕭采儀還是給足了她們母女面子,派身邊的宮女去問了一趟。
午膳過后,蕭府的人再在宮中逗留會兒,房沁兒又和蕭采儀交代了一些經常交代的事。
最后,在羅姨娘和蕭盼安那難舍難分的哭聲中,房沁兒維持著臉上的微笑,向蕭采儀告退,領隊回府。
——
回府路上,羅姨娘還在擦著眼淚,不舍哀嘆:“咱們盼安這一胎懷得真是太辛苦了啊!”
蕭望舒像個聾子,翻了一頁,繼續看書。
房沁兒端坐在位置上,閉目養神。對于羅姨娘的聲音,她直接是左耳進右耳出。
“我們今兒去了一天,也沒瞧見陛下去看看盼安。陛下政務這么繁忙,咱們盼安這胎懷的更不好受啊!”羅姨娘還在哀嘆。
蕭望舒看著書,反問一句:“朝政之事都是父親代理,皇帝忙什么東西了?”
忙著為他的白月光穆初雪哀悼呢吧?
或者忙著在蕭鴻眼皮子底下拉幫結派,挽救他自己日漸瓦解的保皇黨勢力。
蕭望舒一句話噎得羅姨娘閉了嘴,房沁兒仍在閉眼小憩,不知是聽到了還是沒聽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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