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叫八卦象數療法。”
沈大夫身形顫了顫,布滿褶皺的臉上滿是不可置信,“是幾百年前,史書記載的,已經失傳的玄門八卦象數療法?”
“正是。”
說罷,她的眉頭皺了皺,曾經無限風光的象數療法,三百年后就已經失傳了?
她立馬在心里下了個決定,一定要把師父傳給自己的東西在再次發揚光大。
不過眼下最要緊的是先治好王長林。
此時,王長林已經吐了小半碗瘀血了,他的貼身丫鬟紫鳶拿了個碗接著。
直到吐出來的血不再是黑色,溫綺南才猛的收了啞門穴的銀針。
與此同時,王長林昂起頭嘶吼一聲,暈厥了過去。
“綺南,你弟弟沒事吧?”王夫人早就按耐不住了,眼淚大顆大顆的掉。
溫綺南一邊收針,一邊自若的回道,“沒事,等我收了針,舅母安排人給他泡個熱水澡就好了。”
收完針,她又開了個方子給王夫人,“舅母,將上面的藥材全部找齊,每天早晚各一次。”
末了,她又交代道,“記得只能用井水。”
“溫姑娘,老朽請教一下,為何要用井水?”
沈大夫早已沒有了原先的傲慢。
這老頭不搗亂,她倒也愿意解釋。
“春季主升發,水也一樣,井水中不好的東西早就升發到土里了,所以用井水熬藥最干凈,藥效也最好。”
“哦~原來如此!”沈大夫捋著花白的胡子,恍然大悟般點著頭。
王夫人拿著她開的方子上下瞧了瞧,有些為難,“綺南,自從你外祖父去世后,這藥材的生意就慢慢歇下了,要不,你隨舅母去庫房找藥?”
“行。”她正有此意,便欣然同意了。
不多時,兩人便到了王家的藥材庫。
庫房里堆積著許多藥材,蓋著一層白布,白布上落滿了灰,都發黃了。
她伸出手拂了拂灰,瞬間灰塵四起,嗆得捂著口鼻直咳嗽。
一不做二不休,她干脆把白布全都掀了。
還好,藥架上的藥材被保護的很好。
她隨手抓了些半夏掂了掂,頓時眉目間閃過絲絲笑意。
這是蜀地產的半夏,品質極高,藥性最好。
“舅母,這些藥材的品相極好,為什么不出售了呢?”
王夫人眼光掃過藥架,惋惜的嘆了一口氣,“自從你外祖父出事去世以后,藥材鋪子的生意慢慢的就沒落了,你舅舅又心高,寧可讓這些藥材蒙了塵,也不愿賤賣。”
她斂眸,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這讓她不由得回想起了原主的外祖父,王駱。
印象中,王駱是一個剛直的商人,從不肯弄虛作假,因此,他的藥材也被皇家采購。
可后來不知怎的,竟然被查出了有一批藥材作假,王駱被下了大獄,王賓上下打點了許多銀子,才把他贖了出來。
可出獄沒多久,王駱就病逝了。
撿好藥材王夫人就拿著去熬了,溫綺南則帶著喜鵲回了春露閣。
此刻沈大夫正在王家大堂跟王賓說著她的醫術。
“你這外甥女醫術確實了得,之前他治好了劉家的小公子,老朽只當是巧合,今日一見,才知連失傳的玄門八卦象數療法她也會啊!”
沈大夫喝著茶,嘖嘖稱贊,臉上滿是敬佩之色。
王賓感覺倍兒有面,笑了笑,抿了一口茶,臉上也逐漸爬上一抹欣慰。
一來,王長林的病他總算放下心來了,二來,溫綺南這么優秀,對死去的王漫來說,也是一種撫慰。
這些事溫綺南是不知道的。
她從藥材庫回來以后,就一直坐在窗邊,杵著下巴,不說話。
心里慢慢醞釀著一個計劃。
不過,得先拿回母親的嫁妝。
她就這樣在春露閣坐了一下午。
直到酉時王夫人才差人過來請他去飯廳用晚膳。
飯桌上,三人都無話。
王賓的臉色卻沒有剛來時那么黑了。
這是一個好的轉變。
她挺高興的。
從飯廳回來,喜鵲突然說道,“小姐,今天怎么沒有月亮呢?”
她抬頭看了一眼天,確實無月。
隨即一股電流劃過心田。
今兒是朔日。
在霍府時,蕭云霆說過,朔日要來找她。
不過她身處王府,蕭云霆恐怕找不到她吧!
所以,回了房間后,看了會兒《針灸甲乙經》,吃了去油丹她就開始打坐。
打坐的時間是子午卯酉。
現在正好酉時中。
半個時辰后,身體再次排出一身黃黑色的污濁。
比以前顏色淡了些,味道也輕了些。
王夫人給他安排的房間是頂好的,屏風后面就有浴桶。
在清華院條件有限,這段時間她都是打盆水擦一擦,現在終于可以泡個熱水澡了!
喜鵲給她加滿了水就去門口候著去了。
她脫去里衣后,慢慢滑入木桶中。
真舒服啊!
暖洋洋的,周身的毛囊都打開了!
舒適得她不由自主的閉了眼,靜靜的享受這片刻的愜意。
可下一秒,門口就傳來喜鵲的驚呼,“小姐!”
僅僅是這一聲后,就沒了氣息。
最近打坐練氣后,她的聽覺異常靈敏。
她知道,喜鵲暈了。
就在她想伸手拽衣架上的外套時,咯吱一聲,門開了,一個人影竄了進來。
腳步聲兀沉,有力。
天生帶著王者的風范。
是蕭云霆。
沒想到他竟然知道她在這兒。
她臉上立馬出現一抹緋紅,趕緊將脖頸以下都沉到了水中,只露出頭顱在水面上。
浴桶中鋪著一層厚厚的玫瑰花瓣,蕭云霆看不出什么的。
除非他有透視眼。
“你在沐浴?”
蕭云霆到了屏風前就停下了腳步。
隱隱綽綽的燭光將他的高大的身軀拉的老長。
聲音一如既往的好聽。
她的臉更紅了,僅僅隔著一道屏風而已!
見她不說話,蕭云霆又道,“考慮好了嗎?”
她緩了緩心情,弱弱的回道,“康王殿下,我不會嫁給你的。”
這就是她拿定的主意。
這個世道無權無勢,難以生存又如何?
想要權勢,她溫綺南可以自己掙,何必要倚靠男人?
燭光下,蕭云霆深邃的五官上透著一抹復雜的情緒。
他以為,經歷過下大獄的事,這個女人肯定會同意嫁給他。
來之前,他很篤定。
可現在,她竟然拒絕了他!
她等了很久
浴桶中的水已經變涼了,蕭云霆都沒說話。
想了想,她喏喏的勸道,“康王殿下,您沒事的話就先請回吧……孤男寡女的不好……”
下一秒,蕭云霆的舉動卻讓她驚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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