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私底下帶著不少人潛入了恒隆山,去了衡派,據說,衡派死了不少人。”云瓷說。
靖王妃色臉色瞬間慘白。
“你早就該說的,你和靖王夫妻多年,他已經逃出生天,而你卻還在本宮這里,靖王比你更想活下來。”
云瓷臉上那副事不關己的態度,讓靖王妃心里一點兒底都沒有,她緊繃著臉久久不語。
“等著瞧吧,用不了多久,靖王就會和皇上談判的,至于籌碼是什么,你我都心知肚明,只是到了那個時候,王妃對于本宮的價值還剩下多少,就難以言喻了。”
這話也是在提醒靖王妃別自作聰明,錯過了談判時機,再后悔就晚了。
靖王妃也的確被刺激得不輕,袖籠下緊緊攥著拳在顫抖,她有些埋怨地看向云瓷:“可娘娘明明答應過臣婦,一定會讓臣婦活下來,如今卻眼睜睜地看著靖王去對付衡派,這不是出爾反爾么,您又讓臣婦如何信任您?”
聽到這話,云瓷忍不住笑出聲。
“娘娘笑什么,難道不是您一開始就算計好的?”靖王妃不悅,她實在是不想再被云瓷牽著鼻子走了。
“你若早些配合,靖王又怎么會從本宮眼皮底下逃走,如今反而還要誣賴本宮,靖王妃,你真當本宮是個傻的么?”云瓷又換了個姿勢,一只手托腮,神色淡淡,一點都沒有被靖王妃惹惱的樣子。
“衡派下場如何,全在你一念之間。”
“你!”靖王妃氣得無語,但又不得不承認云瓷說的就是事實,她只能深吸口氣問:“娘娘打算是打算要和靖王合作?”
“本宮只在乎解藥,不在乎合作對象是誰,本宮忘了告訴你,靖王派人向皇上求助,要借兵二十萬。”
云瓷眨眨眼,對著靖王妃說:“二十萬兵權換取一枚解藥,本宮也不在乎,只是有些人就要倒霉了。”
這二十萬兵肯定是用來對付衡派的,靖王妃慌了,衡派是她最后的底氣了,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靖王毀了衡派。
“娘娘,之前都是臣婦的錯,求娘娘再給臣婦一次機會。”靖王妃重重地朝著云瓷磕頭,人只有活著才有無限希望,一旦死了,就什么都不復存在了。
這條命,她珍惜得很。
云瓷這才認真地坐起來,下頜揚起:“說吧。”
“懇請娘娘替臣婦找些藥,再替臣婦送一封書信,臣婦以性命擔保,十日之內必定將解藥雙手奉上!”靖王妃舉起手對天發誓。
云瓷道:“本宮就相信你最后一次!”
鳳棲宮上下都在配合靖王妃,也按照靖王妃的指令辦事,在鳳棲宮準備了藥爐子,又派了暗衛快馬加鞭地趕去了恒隆山,將藏匿的最后一味藥引子
取來。
此時的議政殿
傅璽面色煞白的緊捂著心口,站在窗戶下看著天上的殘月,他已經好些日子沒有去見云瓷了。
“皇上,外頭風大,您小心著涼。”全德公公擔憂地將披風搭了上去,又說起了今日鳳棲宮發生的一切。
傅璽嘴角蔓延著苦笑:“是朕拖累了她。”
若不是因為他的毒,云瓷又何必這么辛苦,她還懷著身子呢。
“皇上真的不去看看娘娘嗎?”
傅璽搖頭,依照他現在的體力根本支撐不住,可能隨時都會吐血,暈倒
,甚至連筷子都拿不起來了。
他倒是瘋狂地想念云瓷,但不想讓她太擔心了。
“若是……若是朕能闖過這一關,日后必定會加倍補償。”傅璽說著蜷著拳抵在了唇邊猛地咳嗽幾聲,倏然手心還觸摸到了一片粘膩,濃濃的腥味很刺鼻。
全德公公見狀趕緊拿出帕子上前將傅璽手上的血跡擦拭干凈,紅著眼問:“奴才這就去請太醫。”
“不必了。”傅璽搖頭阻撓。
太醫根本就無濟于事,只會開一些苦澀難聞的藥逼著他喝下去,卻是一點效果都沒有。
傅璽轉過身,眼前忽然陷入了一片黑暗,身子也不受控制地往后栽,
幸好全德公公及時將人給扶住了。
“皇上!”
“皇上!”
喊了幾聲傅璽也沒有睜開眼,只剩下微弱的呼吸慢慢起伏,全德公公有些慌了,招來小太監將人扶上了榻。
他猶豫了片刻后,咬著牙去了一趟鳳棲宮,親自叩響了鳳棲宮的宮門。
侍衛一看是全德公公到了嘴邊的呵斥給咽了回去,不敢多停留,趕緊進去稟報。
夏露一聽說是全德公公來了,眼皮跳得厲害,二話不說趕緊進去,沒一會兒正殿的燈就亮了起來。
緊接著云瓷已經穿好了衣裳裹著披風走了出來,她疾步匆匆,緊繃著臉不說話。
“娘娘,您慢著點兒。”全德公公緊跟其后,生怕云瓷會磕了碰了。
云瓷冷聲問:“皇上怎么樣?”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全德公公也不敢隱瞞,只好硬著頭皮說:“回娘娘話,皇上剛才又暈過去了。”
“又?”云瓷停住腳步,側過頭不悅地看向全德公公:“這已經是第幾次了?”
“回娘娘話,皇上的身子逐漸衰弱,一日不如一日,之前三五日暈一次,如今卻是一日暈個三五次,且時間越來越長了。”
說到這全德公公眼眶都紅了,他伺候了皇上這么多年,見皇上這樣,心疼得要命。
云瓷深吸口氣,加快了步伐。
終于來到了議政殿門口,她調整好呼吸推開門進去了,來到榻前,看著榻上的人又消瘦了一圈,不過他的五官依舊是帥氣好看。
劍眉入鬢,薄唇輕抿,躺在那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云瓷走了過去指尖輕輕地摸著傅璽的手腕,眉頭越來越緊,他比她想象中的更加嚴重。
許久不見,竟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尛說Φ紋網
看來她需要抓緊時間弄到解藥了,否則就算是有了解藥,也無濟于事了。
不知坐了多久,床上的人也沒有清醒的意思,云瓷才起身對著全德公公說:“不要告訴皇上,本宮來過。”
全德公公點點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