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兒……”鐘意然胸口血液噴涌,呆呆地看著許漢林,喃喃道,“你喊我一聲娘可好?”
許漢林轉身來到金谷年面前,跪倒下來,垂著頭道:“阿年,我我對不住你,是我害了你!”
他手里握著鐘意然的噬骨術手札本,頃刻間,本子化為齏粉。
“這種害人之物,本就不配存活在世間。”他忿然盯著鐘意然,嘶吼道,“你這個怪物,你殺了我最愛的女人,我恨你,你不配做我娘親!”
“我永遠不會承認你是我親娘!”
鐘意然的心痛加劇,親生兒子的指責,不亞于當初薛安從背后捅了她一刀的絕望
她委屈求全,實則內心已經恨極了丈夫。
他那一刀,斷送了他們幾十年的夫妻情份。
哪怕薛安死了,鐘意然只覺得罪有應得。
“金谷年不愛你,她愛的人是溫澤言,你何必自欺欺人呢。”她桀桀一笑道,“不對,她也不愛溫澤言,溫澤言已經隱退江湖了,金谷年跟我是一類人,她只愛自己。”
不僅如此,她還誘惑道,“你若是救活我,我幫你想辦法找到金谷年的魂魄,如何?”
“你再不決定的話,她就會煙消云散了。”
她一步步走向許漢林,血液四濺,臉上帶著瘆人的冷笑,“來吧,讓我看看你有多愛她。”
猛地拔出她下腹的匕首,鮮血像水一樣,噴涌而出。
“來啊,你再不救我,你的金谷年也會隨之消失。你在怕什么?”鐘意然嘲諷道,“還是你說的愛她,只是嘴上說說而已,實際上,你就是個膽小鬼!”
許漢林怒聲道:“妖女,你別以為用激將法,我就會上當!”――
可他動搖了。
他的阿年估計成了孤魂野鬼,不知飄蕩在哪個角落里。
她該有多害怕啊。
哪怕強大如男人,她也只是個小女人。
許漢林深深吸了一口氣,從懷里掏出金創藥,塞到鐘意然手里,冷聲道:“你別耍花招,否則,我有辦法讓你生不欲死。”
他甚至不敢看她。
鐘意然抹了藥,痛得臉容扭曲,吸了一口涼氣,才道:“我需要一些工具,你這就給我準備—”
“你要什么?”許漢林寒著臉道。
鐘意然說了作法要做的東西,還有一些毒物。
此時三更半夜,總不能上山去挖毒蟲。
許漢林不蠢,冷聲道:“你跟我一起去。”
生怕她逃走了,放虎歸山。
鐘意然沒想到他警惕性那么高,哼了一聲,對他道:“那先去鎮上采集法器。”
許漢林正欲出門時,指著地上躺著的尸體,反問道:“這是何人?”
那個年輕的女孩身上插了一把匕首,血流了一地,估計早就死翹翹了。
鐘意然不敢說是為自己準備的第二人選,隨口道:“辦事不利索的丫頭,被翠紅給殺了。”
“你們殺孽那么重,會遭報應的。”許漢林憐憫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女孩,轉身走了。
待他們走了沒多久,那女孩緩緩睜開眼睛。
她長著一張鵝蛋臉,黛眉星眸,看著周圍的一切,眼底閃過一絲迷茫。
“我這是—”
她抬起手,看到白皙幼嫩的手指。
感受到肚子里傳來的劇痛,她扶著墻,晃悠悠地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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