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人萬萬沒想到金谷年變了個人似的,一言不合居然動手了。
“大姐,你是不是中邪了?我們是你的親弟妹啊!”金谷喜一副見鬼的表情,指著金谷年罵道,“以前你不是這樣子的!”
潘蓮花護著兒子金應嘉退到一旁,嘴里不忘控訴道:“大姐,咱們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連著筋呢,你有什么不滿,也不該動手啊。”
“大姑是惡婦!”金應嘉躲在母親身后,惡毒道。
分明是金南飛動手在先。
金谷年一臉平靜,見金南飛從地上爬起來,目光兇煞,充滿怨毒。
“敢打老子!我弄死你!”金南飛擺開架勢,如蠻牛一樣,眼看就要朝金谷年撞過來。
文家人看得大驚失色,文知雅急聲大喊娘親閃開。
金谷年不為所動,待金南飛即將碰到她時,她身形一閃,抬出右腳—
“噗!”的一下,金南飛被絆倒,又摔了個狗啃泥。
從他懷里掉出來一塊臘肉,一塊排骨……
那是從文家灶房里搜刮而來的。
“混蛋~”金南飛吃了一嘴灰,像惡狗一樣望向金谷年。
回應他的,只有金谷年冰冷的目光。
就像看陌生人一樣,哪里還有昔日的討好與卑微。
金谷年慢慢撿起那些臘肉跟排骨,嘴角微挑,冷笑:“這就是所謂的手足情份?偷偷摸摸算什么,你們不要臉,我還要。”
潘蓮花見金谷年失控,完全沒有昔日好商議的樣子,她急了,撲到金南飛面前,哭天喊地道:“孩子他爹,既然大姐不顧娘家情分,咱們也不求她,走,回去。”
“以后文家有什么難處,別想我們金家幫忙。”她又威脅道,“我看沒了娘家幫襯,出了事你們找誰哭去?”
金谷年目光淡淡。
反倒是文知雅沒忍住,懟回去道:“舅娘,話說得漂亮,平日里也沒見金家幫過文家什么?金家的幫忙,我們高攀不起。”
金家姐弟每次來文家都像土匪入村一樣,見到什么隨手掠走。
以前金谷年太渴望親情了,哪怕自家不寬裕,也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后來有柳嫣然貼錢幫補家用,文知德兄妹也就沒說什么,橫豎金谷年不心疼。
如今金南飛不僅搶文家的東西,還動手打人,文知雅忍不住發作了。
“死丫頭,牙尖嘴利,活該被蔣家退婚。像你這種潑辣脾氣,小心沒人要!”潘蓮花也是個悍婦,句句帶刺,反咬一口道,“真是有什么娘親生什么樣的女兒,哼。”
“你們休得壞我三妹名聲,文家不歡迎你們,滾!”
這時,夏彩花提著掃帚走來,對著潘蓮花就打去。
文知雅見狀,奪過她手里的掃帚,勸道:“嫂子,你還坐著月子,不要為他們置氣。”
“死娼婦,好,走著瞧!”金南飛扶起潘蓮花,一邊啐罵,一邊離開。
他們的兒子金應嘉盯著文家的馬車,不依不饒道:“爹,娘,怕大姑做甚,回頭我告訴爺爺去,看爺爺不打斷大姑的腿!”
金谷喜見庭院里的人冷冷盯著他們,沒有一個人為他們說話,心里犯怵。
今日金谷年動手打人,橫豎她不占理。
“大姐,你過分了啊。”她退到門口,手里拎著個包袱,責怪道,“回頭看你怎么向咱爹娘交差,你好好反省一下。”
說完就走了出去。
門口,潘蓮花拉扯著金應嘉,好聲好氣道:“咱們先回家,等你爺爺來了,看他怎么治你大姑。”
金應嘉惡狠狠道:“我一定讓爺爺打斷大姑的腿,把那輛馬車送給咱家。以后我坐馬車上學堂,像武大那樣子,多威風。”
潘蓮花望向金谷喜,困惑道:“二姐,你說大姐是怎么了,變了個人似的。”
金谷喜掀開包袱里的東西,除了一些藥材,還有一錠銀子。
“天吶,足足十兩銀子。還有沒有?”潘蓮花貪婪道。
金谷喜大方道:“回頭分你一半便是。”
這個二姐一向吝嗇,突然轉性子肯定有貓膩。
潘蓮花可不傻,剛才就他們夫婦倆跟金谷年對著干,金谷喜只在旁袖手旁觀。
金谷喜繼續道:“寄住在大姐家的那個婆子跟丫頭氣度不凡,身上的衣服都是名貴料子,想必她們身后的主子更是了不得。大姐敢跟我們對著干,是有那夫人撐腰。”
金南飛陰惻惻道:“有人撐腰又怎么了,人家總歸要走了,日后還能護著她不成?”他從未見過這種大虧,尤其金谷年的眼神,如同看小丑一樣,氣死他了。
“小弟,你有點志向好不好,這些大人物可不是隨便能碰上的,利用得好的,就能平步青云,榮華富貴。”金谷喜略略思索道,“依我說,還是請咱娘出馬。她們孤兒寡母的,得了好處,還能少得了咱們嗎?”
“你想讓我向她服軟,放屁!”金南飛憋了一肚子的氣,罵道,“死賤人還想打我,這口氣我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
金應嘉也叫囂道:“對,她還敢搶走我的肉跟排骨,實在可恨!”
他們坐上牛車,一路罵罵咧咧的回到上尾村。
好巧不巧的,在村口遇到了柳嫣然的后娘盧氏。
兩家曾經是親戚,又是一個村的,抬頭不見低頭見。
潘蓮花見盧氏穿著整齊,手里還挎個籃子,似乎要出門的樣子。
“哼,靠著賣女兒發跡,有什么好顯擺的。”她哼了一聲。
盧氏聽了,眼瞪成烏眼雞似的,罵道:“潘氏,你罵人呢?”
“我說的是實話,你女兒一女侍二男,傷風敗俗,真是丟臉。”潘蓮花在金谷年那里吃了虧,把火撒在盧氏身上。
可盧氏也不是好惹的,扯著嗓子罵道:“一個巴掌拍不響,你那外甥是個不中用的,守不住自家女人,活該。”
“別忘了,文家靠著我們嫣然補貼嫁妝也占了不少好處,連帶你們娘家也沾光了,哼。”
盧氏冷笑,扶扶發髻上的銀釵,一臉得意地走了。
“我聽說柳秀才花了大本錢,托關系把柳智山送進王太傅的家說家塾讀書。”金谷喜一臉羨慕地望著盧氏的背影,含酸道。
名聲算什么東西,柳家得到實惠才是真的。
望著自家的寶貝兒,金南飛反倒沉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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