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振國神清氣爽地接見了文娟。
文娟身邊還跟著一個十二三歲左右的男孩,長相清秀,一進來府里就四處打量,充滿好奇之色。
“娟,你怎么來了?”一大早被打擾好事,文振國有些不滿道。
文娟面帶難色道:“大哥,本不應該打擾你的,但是老四非要吵著見父親,怎么勸都不聽。”她將身邊的男孩往他面前推了推。
“老四?知禮。”文振國瞳孔一大,盯著男孩打量起來。
印象中,他離開老家時,文知禮才兩歲,剛會走路,會呀呀語,最是天真好玩的時候。
后來,聽說這孩子患了癡愚癥,智商只有四五歲的孩子。
漸漸地,文振國再沒關注過他。
畢竟,一個癡愚兒有什么長臉的,傳出來還讓人笑話。
“爹—爹—”沒想到文知禮張開手,趁文振國不備撲上來,拿著手往他身上蹭……
文振國被他粗魯的行為搞得一陣煩躁。
文知禮也感到惡心,讓有潔癖的他干這些,無疑是殺了他。
可是,他必須干。
“滾開!”文振國毫不留情地推開他,彈了彈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塵,厭惡道,“我不是你爹,再胡說八道,我把你毒成啞巴。”
文知禮仰起頭,像小可憐一樣:“爹爹抱—知禮想爹爹了……”
到底是骨肉相連,文振國心頭一顫,那種無處安放的煩躁感,更強烈了。
相比之下,他更希望文知德喊他做爹,而不是一個癡傻兒。
“阿娟,趕緊把他帶走。”他呵斥文娟,教訓道,“你明知我的情況,為何還要把老四帶來,你嫌事不夠多是吧?”
文娟忙討好道:“哥,畢竟骨肉一場,你也別太絕情了。老四雖然癡傻,但是好控制。”
文振國挑挑眉:“此話怎講?”
“老四跟文知雅最親了,掌握住他的生死命脈,就如同掐住文知雅的死穴,到時候死丫頭還敢跟你對著干嗎?”文娟奸笑道。
文振國皺著眉頭,心里卻是動心了。
文知雅讓他捉心撓肺,恨得牙癢癢的,偏偏又無可奈何。
若是老四在手里……、
癡傻兒確實比較好控制。
“那我也不能讓老四呆在長公主府,我跟世芳好不容易冰釋前嫌,哪能讓他壞了好事。”文振國搖頭,堅決不肯同意道。
文娟猶豫道:“可是,老四只肯跟你,我哄了好久,他也不肯呆在王府。”
“走走走,從哪來上哪去。”文振國驅逐道,哪有一絲的父子情深。
虛偽的男人。
文知禮垂下眼眸,正要準備下一步計劃時。
宋明陽闖了進來。
“老四,我是你明陽姐姐。”她笑吟吟地望著文知禮。
變數來了。
文知禮睜著懵懂的眼睛望著她,突然道:“你不認識你。”又往文振國身邊湊了湊,“我只要爹爹。”
文振國臉色難看。
而宋明陽的笑容越發燦爛明艷:“老四,只要你聽我的話,我就讓你留在你爹爹身邊。”
為了博取文知禮的信任,她還拿了各色糖果給他,說話溫柔細致,像是親姐姐一樣。
“好吃的糖果……”文知禮的嘴塞滿了食物,還拿手去摸宋明陽的裙子,一下子就抹得臟兮兮的。
文振國目瞪口呆,生怕他惹怒宋明陽,連累自己,怒喝文娟趕緊把人帶走。
宋明陽出奇地沒有生氣,還拿出手絹為文知禮擦臉,語盡溫柔:“瞧瞧這小臉蛋,都臟了。”
這是文知禮十幾年來渴望的溫情,打臉卻來得那么可笑。
小丫頭充滿算計,連他這個冷面閻王也騙了。
說到底,還不是他太癡情,傻傻地相信一切。
是時候清算了。
他扯著宋明陽的裙子,挑釁般望向文振國:“爹爹壞,姐姐好。”
宋明陽不是完全相信他,反而問向文娟:“不是說老四跟著金谷年走了嗎,怎么又回來了?”
一聽到金谷年的名字,文振國變臉一般,有些虛心起來。
文娟嘆息:“老四確實跟著金谷年去了天朝國,沒想到中間走散了,是一個流民把他送來的。”
“那人張口要一百兩,不然就不肯。”她又補充道。
文振國嚷嚷道:“這肯定是金谷年的陰謀,說不定她已經來京城,正躲在某處偷偷觀察一切。”
可宋明陽滿不在乎道:“爹,一個鄉下女人也把你嚇成這樣子。莫非,你對她還心存感情,念念不忘?”
在她眼里,文知雅比金谷年更有趣。
當然,指的是弄死的那種。
只要文知雅關心這個癡傻兒,宋明陽就能惡心她,各種添堵,想想就很美哉。
“我怎么會對金谷年有感情,那個大肥婆,性格兇蠻,還陰毒狡詐。”文振國生怕她誤會,忙澄清道。
宋明陽當然知道金谷年連給她娘親提鞋都不配,又丑又胖,還舉止粗魯,目不識丁。
能比嗎?
可笑。
“得了,小東西留下吧。”宋明陽掃一眼文振國,帶著壓迫感,“橫豎你也帶不回文知雅,這個小東西就留下來讓我玩玩。”
玩玩?
文知禮眸光一冷,周身的氣場變了,一身戾氣。
宋明陽感受到冷意,定睛一看,他又變成癡傻的樣子。
難道是錯覺?
“就這樣吧,我先去一趟宮里。”宋明陽帶著紅豆便匆匆出門。
文振國被拂了意,臉一陣青一陣白的。
“哥,就把老四留下來吧。”文娟弱弱提醒道。
又深深看文知禮一眼,目光同情。
宋明陽有失心瘋,動不動就發飆,文知禮是個傻子,不會討好人,只怕過不了幾天就被玩死了。
“老四,你實話告訴我,你娘去哪里了?”文振國俯下身體,緊緊鉗住文知禮的肩膀,惡狠狠道。
文知禮一陣惡心,連忙彈開他的手,閃到一旁,裝作害怕的樣子,側著身道:“娘親,不見了。”
“老四,成了孤兒。”
“哥哥姐姐在京城。”
“我叫文知禮,我爹叫文振國…”
他一茬又一茬地念叨著。
反復地。
“誰教你的!”文振國逼近他,揮起手要打人的樣子,威逼道,“你爹早死了,不許胡說!”
文知禮把頭埋在臂彎處,失聲道:“打人了!”
“臭小子,氣死我了!”文振國厭惡至極。
累贅。
文娟阻止他道:“哥,算了,反正他落到郡主手里,也是活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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