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會試最后一場開考，串屋也正式進入試營業階段。
為了試營業能有效果，程雪特意讓李恬按她要求畫了宣傳單，并拿到各個學堂找孩子臨摹。
一文錢一張，串屋出紙不出筆墨。
待孩子們來串屋找張管事結賬，原本沒覺得會有多少，可最后一算賬竟然花了五兩銀子。看著夸張、凌亂的紙賬，張管事除了皺眉還是皺眉。奈何這是二東家張羅的，他即便覺得不妥也只能忍耐。
試營業前兩天，讓伙計們穿上工服去各條街道發放，一水的高個兒小鮮肉，再加上新穎的工服跟夸張宣傳單，想不吸引人都難。更何況試營業當天還有小禮品贈送，不管是不是值錢的玩意兒，白給的難道還不要？所以這天的試營業非常熱鬧。
門口兩側用大大木板詳細寫著充值贈送的內容，不止這邊的串屋做活動，主街串屋也開始了充值贈送。凡是到店的人、甭管吃不吃飯，男的就送桃木簪，女的送繡花帕子。
就這樣一傳十、十傳百，一連三天試營業，城東鋪子可謂出盡了風頭，賺足了人氣。
當然，程雪也在試營業期間，發現了鋪子的不足跟要改進的地方。
基本上食客的主食、都會點小份，然后點的樣數很多，這個可以推出經濟實惠的套餐形式。串屋的定價不低，為了賺錢也可以讓點利給食客，達到雙贏的效果。
戌時末送走最后一桌客人，大堂內才徹底消停。負責灑掃的伙計拿著家伙事過來干活，廚娘們已經把后廚收拾妥當，紛紛來前面幫忙。
如果是往常，這會兒程雪就坐車回家了，不過今天她沒走，坐在柜臺前勾勾抹抹、寫寫停停。
第三天充值的不少，但大多都是沖一百贈二十的，少數幾個充五百贈五百的，但都是人情，畢竟肖清霖在京城有自己的人脈。
兩家店鋪的充值可以通用，為此又單招了幾個賬房先生，專門做賬簿匯總跟發放月錢。店鋪內的賬房先生就只需做好當日的記錄，看似輕省實則也很麻煩。
張管事從后院回來，見她沒走忙到跟前——
“二東家這么晚了還不走？”
程雪點點頭，把手里剛定好的幾張紙紙遞給他。
因何分班、如何分班，寫的非常詳細，一目了然。
張管事看過后不住點頭，贊同的說：
“二東家果然足智多謀，分班是最好的安排。”
店里現在不缺伙計，就是飯口最忙碌的時候也有伙計閑著、沒活做。與其所有人跟著熬，不如按二東家的提議、把他們分成兩班。
一班辰時上工，未時下工。另一班未時上工，戌時末下工。
五天輪換一次，大家都有休息，一舉兩得。
待所有人打掃完衛生，張管事把人召集到一起，將分班制的事情通知大家。
“……你們放心，即便一天就做半天工，你們的工錢也不會減半，該多少還是多少。主要就是想讓大家在上工之余也能歇歇，別那么累，身體最重要。”
大家伙兒聞言面上頓時就露出笑意，紛紛點頭、贊同。怎么分班都可以，只要工錢不減，隨便東家折騰。
這三天真的確很累，即便串屋每天是從巳時二刻開始營業，可他們辰正左右就到了，打掃衛生，備串、備料等。每天得賣上萬的肉串，這還只是試營業，等正式營業指定比現在還要忙，一天活兒半天做，他們占便宜了。
分班制度在所有人的擁護下，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
程雪放心的坐車回家，見白芍站在院門口等，走過去道：
“不是說了不要等我嗎？咋這么不聽話！家里今天可好？小姐、少爺們可乖？”
“回夫人，府里一切都好，大小姐給您燉了雞湯，正在屋里等著呢。”
程雪聞言趕緊進屋，見李悅困得趴桌子打盹，身旁還有李恬，頓時心軟的一塌糊涂。
沖白芍、白蘞招招手，一人一個，把孩子抱去床上。
李恬放下后翻個身、繼續睡，李悅則醒了。
“娘回來了。”
小姑娘邊說邊打個哈欠走到桌前，摸摸湯盅還熱著，打開盅蓋、盛湯。
“湯里我放了紅棗、枸杞等補氣血的藥材，春天適合進補，娘快趁熱喝。”
程雪滿足的接過湯碗，舀了一勺送進嘴里，緩緩頷首，道：
“不錯，湯很好喝，謝謝閨女了。”
明天就是會試出場的日子，這三天她早出晚歸，基本沒跟家里的孩子說上話。
趁喝湯的功夫問下前院的兄弟三人，沒想到李懷的變化令她刮目相看。小家伙每天都跟兩個哥哥跑步，如今已經能圍著院子跑五圈而不喘，這就很不錯了。
三進的宅子，從前到后光走都得走段時間，更別說三歲多的孩子跑步了。
“……對了娘，掐算日子，忠伯在十天左右就能進京，那會兒咱們是不是不走？”
“走不了。”程雪回答，“明天會試結束后四月初一放榜，然后四月初十殿試，李忠來京殿試還沒開始呢。”
李悅聞言點點頭，又給她盛了一碗湯。
“娘，鋪子那邊咋樣了？白天我跟懿忻哥、鐵蛋他們過去轉了一下，人好多呢，是不是賺錢了？”
“賺是肯定能賺，但賺的不太多，最近做開張讓利，賺的少。”
孩子們出門她是不擔心的，有順喜跟白芍陪著，再加上就在車里不下來，沒什么危險。
兩碗湯下肚后，程雪起身洗漱，李悅也沒回院子，直接就在這邊跟母親、妹妹一起休息。
一夜無話，轉天辰時二刻程雪悠悠醒來，就看到李恬正雙手拄著下巴看她。
今兒就算起晚了，往常卯正就起，然后辰時初就到串屋。
“娘都瘦了，是不是很辛苦？”
李恬邊說邊用臉蹭著她的胳膊，嬌嬌軟軟的樣子，特別惹人憐愛。
得女如此，母復何求。
抬手輕撫她的后背，滿足的開口：
“你啥前醒的？你姐呢？”
“姐陪四蛋鍛煉去了，我實在太想娘了，今天晨起就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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