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如玉心思一動,朝許青綾道:“青綾姐姐,你方才說得對,沒準真是有人冒充做了假藥,我們的確是要小心。”
說著,她看向甄老夫人,滿臉擔憂地道:“祖母,不知您是從何處得來這藥的?要不孫女還是先找人驗一下這藥,確定沒有問題之后,祖母再用,如何?”
這模樣這語氣任誰見了都會覺得她只是在關心自家祖母而已,想必還會在心里贊一句孝子賢孫。
此時許老夫人聽了,也沒覺得甄如玉揪著這藥不放有什么問題。
而且被她這么一說,許老夫人此時也想知道自己好友這藥到底是從何而來。
畢竟莊小娘子說這藥是家傳秘藥,按理說只有莊小娘子手上有,如果這幾瓶藥是從外頭買的,說不定還真的會有問題。
許老夫人想了想,道:“婉娘,玉兒所言的確有理,還是小心一點兒為妙。”
婉娘是甄老夫人的閨名,她對莊安晴給的東西那是絕對放心的。
開玩笑,命都是小恩人救活的,小恩人怎么可能會把有問題的藥給她。
想著,甄老夫人不禁替自己的小恩人抱不平,開口道:“這藥是從莊小娘子那里買的,我已經用過了,效果很好,一點兒問題也沒有。”
此話一出,許老夫人和許青綾都唰一下看向莊安晴,眼里難掩激動。
那邊甄如玉還想說些什么,結果許老夫人搶先一步開口道:“不知莊小娘子可否告知閨名?”
莊安晴一直冷眼旁觀著甄如玉作妖,打算瞅準時機反擊。結果被許老夫人冷不丁這么一問,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她先是一愣,隨后恭敬回道:“小女子閨名安晴。”
安晴?
莊安晴?!
許青綾唰地站起身來,激動道:“真的是你!”
說著,她上前拉住莊安晴的手,看著她的臉道:“你的臉?”
莊安晴莞爾一笑,道:“那天出遠門,所以喬裝打扮了下,現在這個樣子才是真的。”
許老夫人聽了恍然大悟。
她就說嘛,聲音像,個頭身材也像,獨獨這張臉對不上,原來如此啊。
甄老夫人看到現在,也算是看明白了,驚喜道:“老姐姐,你和莊小娘子真認識啊?”
許老夫人哈哈大笑,道:“認識,莊小娘子可是我兒媳的福星呢。”
這邊廂大型認恩人現場,那邊廂的甄如玉直接原地慪死。
這小廚娘到底什么運道,竟然還和府臺大人的家眷有牽扯?
直覺告訴她,莊安晴絕不是一個小廚娘這么簡單。
正這么想著,便聽許老夫人笑著把莊安晴上船救了自家兒媳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婉娘,你是不知道當時情形有多危急,我也是之前看了你給我寫的信,知道那個高人也是用這個方法把你給救回來了,我就讓莊小娘子一試了。”
說著,許老夫人眸中透出欣賞之色,看著莊安晴跟自家老姊妹道:“真沒想到,莊小娘子小小年紀,那醫術竟然堪比那個給你醫治的世外高人啊。”
莊安晴連忙謙虛道了聲老夫人過獎。
聽完許老夫人一番話,屋里一直默默站著當背景板的小梅一臉與有榮焉地揚起了小下巴,那一臉自豪的小神情,就好像被夸的人就是她似的。
甄老夫人則是一臉意味深長地笑著,湊近自己好友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許老夫人當即眼前一亮,驚道:“當真?”
甄老夫人笑著看了眼莊安晴,點頭道:“千真萬確。”
“可信上不是說高人所為嗎?”
甄老夫人無奈搖了搖頭,道:“你還不知道我那兒子的秉性嗎?”
此話一出,許老夫人恍然大悟,笑道:“原來如此,這也就難怪了。”
幾人這一番話下來,甄如玉算是徹底明白了。
怪不得莊安晴那么得自己祖母重視,原來她才是當日救了祖母的人。
甄如玉內心的感覺就像剛剛經歷了一場大地動般,久久無法平靜。
她原以為這人只是一個小小廚娘,可現在,她竟然成了祖母的救命恩人,還成了府臺夫人的救命恩人。
有這兩層關系在,祖母又怎么可能會厭棄她。
看來,自己不能再用些小打小鬧來對付她了。
甄如玉面上維持著得體儀容,內心卻開始了新一輪的算計。
看著莊安晴在自己面前被人眾星捧月,甄如玉寬袖里雙手緊握,手掌都快被指甲掐出血來了。
她再也坐不下去,給自己找了一個理由辭別了眾人,先行離開了華安堂。
甄如玉離開后,甄老夫人便對莊安晴道:“莊小娘子,我和我這老姊妹多年未見,有時書信聯系時偶爾聽聞她身體抱恙,不知你可否幫忙給我這老姊妹把一下脈看看?”
其實這也是甄老夫人將莊安晴留下來的用意,方才秦媽也已經悄悄告訴了莊安晴。
此時甄老夫人提出,莊安晴自是無有不應。
許老夫人也很是歡喜,伸出手來給莊安晴把脈。
莊安晴伸手仔細診斷一番,半晌收回手,笑道:“老夫人身體十分康健,并沒什么大問題。只是略微有些脾胃虛寒,平常可少吃一些生冷油膩及難以克化之物,可經常吃一些有健脾補胃功效的藥膳,比如茯苓山藥粳米粥、芡實薏仁山藥粥等調理一下即可。”
聽了莊安晴的診斷,甄老夫人和許青綾都不禁松了一口氣。
至于許老夫人自己,她每年都會定期看一下郎中,莊安晴說的和郎中說的別無二致,心里也很是歡喜。
甄老夫人想起什么,拿過兩瓶祛疤膏交給許老夫人道:“老姐姐,這祛疤膏是莊小娘子的家傳秘方,祛疤很有奇效,我手術后一直都用這個。
我記得老姐姐你年輕時手上被燙傷過,所以我特意找莊小娘子討要了兩瓶給老姐姐試試。”
莊安晴聽了有些詫異,原來甄老夫人多買的祛疤膏是送給許老夫人的。
許老夫人對這藥并不陌生,知道那的確是好東西,十分歡喜地收下了。
幾人又一起開心敘話了一會兒。
聽了幾人談話,莊安晴這才知道許老夫人的兒子剛調任到安州任錦寧知府。因公務原因,許府臺先行坐船到錦寧上任,許老夫人等女眷再隨后坐船前往錦寧。
這一帶隸屬于錦寧的管轄范圍,前往錦寧會途徑金水鎮,于是許老夫人便一早計劃了前去錦寧的路上順道來甄府探望自己的手帕交。
誰料許夫人在前去錦寧途中突發急癥,恰好被莊安晴撞見及時救了下來。
于是,許老夫人只得先把許夫人送達錦寧,之后再帶著自己孫女趕來金水鎮和老姊妹重逢。
因為這個變故,許老夫人來甄府的時間推遲了,同時也得以在甄府多逗留一些時日。
如果沒有這個變故,按原先的計劃,許老夫人只會在甄府匆匆逗留一日便要繼續趕往錦寧。
談起這些,甄老夫人感慨道:“這么說來,老姐姐和莊小娘子還真是緣分不淺吶,先是在河上偶遇,之后又因這樣的變故得以在我這里重逢。”
所以,這么算來,還是自己和小恩人最有緣!
小恩人一定是上天給她派來的小福星,專門過來旺她的!連她多年未見的老姊妹都能沾上她的光!
不行,這小福星她往后一定要好好罩著,絕不能讓她有半點兒閃失。
許老夫人并不知道自己的老姊妹思想已經跑遠了。
她聽了連連點頭,笑道:“誰說不是呢?所以老身才說,莊小娘子真是上天派來給我的福星啊。”
甄老夫人一秒回神,心里暗戳戳反駁。
老姐姐,你想多了,那是我的福星,你只是沾了我的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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