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安晴聽完,雙頰漲紅,忍不住狠狠瞪了某人一眼。
這一瞪滿含嬌羞,半點兒威懾力都沒有。
解云湛站直身子,望著她忍不住低低笑出聲來。
莊安晴別過臉,沒好氣道:“你當我是母豬啊,還生十個八個。”
“那就先生一個,殿試一結束咱們就生。”
莊安晴無語。
這可是在大街上呢,這家伙怎么越來越沒臉沒皮了。
不過比起看他方才郁郁寡歡的樣子,她還是更喜歡看他這般開心說笑的模樣。
只是這種把她當母豬的想法可不能慣著,她掙脫他的手,直接獨自往前走。
解云湛手心一空,怔愣片刻,立即邁開長腿追了上去,一把將那只甩開他的小手重新撈了回來,再次牢牢握在掌心。
莊安晴嗔了他一眼,“老這樣拉拉扯扯做什么,這可是在大街上呢。”
解云湛一臉理所當然,“我牽自己媳婦兒的手,和他人無關。”
莊安晴沒有理他,也沒有再甩開他,只是繼續默默往前走著。
感受到氣氛有什么不對,解云湛收回玩笑神色,側頭看她,想了想道:“晴兒,你是不是惱我說生孩子的事?”
莊安晴垂眸不語。
解云湛抿抿唇,認真道:“抱歉,我只是隨口說的。其實我家里的事還沒個眉目,我又豈會忍心讓你在這個時候受累?”
莊安晴心中一動,漸漸停下腳步。
解云湛轉過身來,看向她,眸光放柔,“別擔心。”
“我......”
這是他們成親以來第一次談起要孩子的事。
莊安晴垂眸,緊抿著唇,又松開,抬眸看他,“湛郎,其實孩子的事,我還沒準備好,抱歉。”
解云湛看出她的憂慮,揚唇溫柔一笑,“沒事,不急,你什么時候準備好了咱們再說。”
言罷,又覺得自己沒有說到重點,想了想又道:“我也想先把娘親的事處理完,我想用一個平安幸福的家來迎接咱們的孩子,所以不急,別有壓力。”
他安靜站著安靜笑著,身后人頭攢動,街上燈火流光溢彩,萬千的動靜和他眸中的堅定形成了鮮明對比。
莊安晴定定看著他,她明顯感覺到那是一種“任世事變遷,我眼中唯獨有你”的堅定。
她其實不輕易相信承諾,但這樣的承諾配上這樣的眼神卻讓她甜到了心底。
“好。”
她簡單答著,語氣中滿是幸福的味道。
解云湛忽地就有些后悔在這大街上談論這個話題了,若是在屋里,他此刻就能擁著她,親吻她,用一腔柔情去回應她。
可惜了......
他努力平復下來,笑道:“走,去吃飯。”
“嗯。”
莊安晴點頭,和他并肩往前走。
她感覺到,這突如其來的小插曲在不經意間又拉近了她和他的距離。
所以真的要多溝通,樁樁件件都不該藏著掖著。
就比如今晚要去哪里吃飯,這樣的事也該好好溝通一番。
莊安晴怎么想就怎么做了,夫妻倆就這個話題各抒己見,終于選定了在長安大街上的春熙樓。
“聽說這里的醬鴨子和蟹黃豆腐都特別有名,待會兒我們可以嘗嘗。”
莊安晴大方分享著自己從侯府打聽來的小道消息。
解云湛對此也有耳聞,贊同地道了聲好。
兩人問好了路,很快就找到了春熙樓,在里頭要了一個雅間。
兩人點了一道醬鴨子,一道蟹黃豆腐,一道掛爐走油雞,外加兩三個時令菜蔬加兩碗粳米飯。
菜肴沒多久就被端了上來,小兩口吃得那是一個心滿意足。
而此時此刻,春熙樓的芙蓉居中,睿王也正和一名年輕男子談笑風生。
睿王是春熙樓的常客,芙蓉居也是他常定的雅間。
酒過三巡,睿王對面的年輕男子早被這位二殿下禮賢下士的風采折服,連連道出了敬佩之意。
睿王再次舉杯,儒雅笑道:“傅大才子過譽了,比起風度比起文采,本王還真是及不上傅大才子五分呢。以傅大才子的這般文思,想必這會試成績定然不差。”
傅霖一顆心被睿王說得飄飄然,借著酒意抒發心懷,末了感慨道:“千里馬沒有伯樂也只能屈當一匹不起眼的馬,在下今日得見殿下,正如這郁郁多年的馬兒得見了伯樂,真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
說著,又舉杯敬向睿王。
兩人就這般來回吹捧來回試探,終于在傅霖醉意朦朧之時將這頓酒席吃完。
“潘淮,找人送傅大才子回去吧。”
潘公公應下,麻利安排下去。
待傅霖被人扶上馬車送離了春熙樓后,潘淮重新回到芙蓉居。
睿王一臉疲憊地靠在椅上閉目養神,潘淮極有眼力見地把外面的伙計喚來,“把這些都撤下去,再泡壺碧螺春過來。”
伙計連忙照辦,眨眼的功夫便將桌面收拾干凈。
少頃,一個伙計端著一個托盤進來,上面擱著一壺熱茶,外搭兩碟子精致的點心。
潘淮把托盤接下,把伙計打發出去,又親自將茶點布置好。
“殿下,喝杯熱茶?”
“嗯。”
睿王沒有睜眼,低低應了一聲。
潘淮連忙斟了一杯熱茶,輕輕放到睿王跟前。
茶香縈繞四周,睿王睜開眼,眸中依然殘留著一絲厭惡。
潘淮心里咯噔一下,多少猜到了什么,忙摸著主子的脾氣撲通跪下請罪,“是小的辦事不周,竟沒摸清這傅霖的情況,讓這浪得虛名之人污了殿下耳目。”
睿王伸手端起茶盞,抿了一口。
茶香陣陣,一口茶下去心中的郁氣似乎消散了些。
睿王又抿了一口,放下茶盞。
“起來吧,本王又沒說怪你。”
潘淮松了口氣,面上卻不敢松懈,繼續保持著一臉認罪姿態,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睿王靠在椅背上,回憶著道:“這個傅霖太容易飄了,實在難堪大用,不過前兩日見的汪卓倒是不錯。”
潘淮一下就想了起來,汪卓是甘州舉人,鄉試時得了甘州地區前五,也算是個沉穩有才的。
想著,他咧嘴一笑,奉承道:“殿下慧眼。”
睿王斜睨了潘淮一眼,哼道:“行了,少在這兒奉承本王了。說說吧,那件事辦得怎樣了?”
潘淮嘿嘿一笑,哈腰道:“派去南邊的人送信回來了,證實那人一家是十多年前從錦州逃荒去安州的,其父是個獵戶,其母聽說是錦州邙山的一個山民。
幾年前他父親打獵受了重傷不治身亡,之后其母受不了打擊一病不起,沒兩年也跟著去了。派去的人確認過了,他父母都葬在圓山上,以目前查到的這些信息來看,這人似乎和永安侯并無直接關系。”
沒有直接關系?
睿王神色一沉。
開什么玩笑,沒有關系能長出那樣一張臉來?
他煩躁地想了想,道:“他母親是山民這事證實了嗎?”
潘淮聞言,下意識把腰哈得更彎了些,“回稟殿下,錦州十幾年前出了大饑荒,許多人都逃荒到了各處,人員流動性太大,此時實難細察。”
“意思是無法確認了?”
潘淮額間冒出冷汗,硬著頭皮回道:“是的,小的派去的人一直查不到任何線索。”
睿王心中煩躁更甚,想到什么,又道:“永安侯沒有去找過那人?”
“沒有。”
睿王皺眉。
以永安侯對死去那位的鐘愛,若知道自己和那位生有一子又豈能沉得住氣?
所以永安侯這是還沒發現?
心里正琢磨著,貼身侍衛在外求見。
睿王示意讓侍衛進來。
得了通傳,侍衛推門入內,快步來到睿王跟前,附耳低聲說了幾句。
睿王挑眉,嘴角露出笑意,“這么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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