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慈上前幾步牽住他的手,仰著臉問道:“干嘛在這等我?”
商行川將她那只手回握住“若不在你身旁,總覺得有些不安。”
姜慈當時心跳便快了兩拍,她笑瞇瞇湊近了他,“你什么時候這么會說話了?”
她印象中,這人基本上都是冷冰冰的,就算是要同她說什么好聽的,也不會如此直白。
果然,商行川耳側微紅,便道:“只是……同旁人學的。”
姜慈仰著白凈的臉,目不轉睛看著商行川,“誰呀,是洛大人?”
話說這洛慎言也是有意思,自己尚且孤寡,各種法子知道的倒是挺多。
果然,提到洛慎言,商行川的面色便微不可察的一頓。
姜慈頓時眼睛一亮,“還真是他?怎么有情況?”
商行川惦記著她,可是又不知道該同她說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是她感興趣的,便只好挑挑揀揀的拿了些事同她絮叨,“他最近同謝家長女倒是走得近。”
“謝家?”
“嗯。”
姜慈想了想,說道:“我沒記錯的話,謝家似乎……并沒有未嫁女啊。”
謝家是世代簪纓,有個曾經官至首輔的祖父,謝首輔為官清廉,名下門生遍布,是大梁朝一等一的清流世家,而謝家自然也是極其重規矩的門戶,底下的子女更是循規蹈矩,從不曾行差踏錯。
商行川咳了咳,“謝家長女,去年嫁了陳家二房。”
姜慈一頓,“陳家?鎮國將軍府的那個陳家?”
“是。”
謝家長女,這人姜慈沒聽說過,但也恰恰是沒聽說過,便能證實此人定是不出格,端莊大方的閨秀。
姜慈靜了一會兒,“那謝姑娘現在的那位是尚在人世?”
“嗯,在呢。”
姜慈:“……”
怪牛的。
不過也不知怎么的,也許是被影兒那句話影響了,姜慈想到謝姑娘如今是陳家二房的人,便想起影兒說陳家的主母總會早逝。
……
翌日一大早,陳家人便來了昱王府。
姜慈坐在珠簾后頭,看見陳亮恭謹行了跪禮,“老臣參見昱王殿下。”
陳亮雖說有個將軍的名頭,也是帶兵打仗的人,但看起來的確是不太像個久經沙場的武將,他身形相對來說比較圓潤,往地上一跪,便團成了個球。
商行川掃了他一眼,先是不說話,待過了幾息,方才不急不緩道:“賜座。”
圈椅就在邊上,陳亮自個兒坐了上去。
他神色隱隱有些焦急,坐著的時候身子卻是往下塌著,幾乎要將商行川那張紫檀圈椅擠滿了。
奴婢奉了茶來,陳亮抿了幾口便放下,他一個當家主君,總不好因為奴婢的事大張旗鼓登一個王爺的門,因此一開始的時候,便是東拉西扯了些別的,“素問昱王府中的茶乃是當代難得佳品,不知……不知下官可否一嘗?”
商行川淡淡道:“陳將軍來訪,莫非為的是茶葉?”
陳亮頓了頓。
片刻后,他躬身道:“下官父親之死,雖非密辛,但也不好為外人道也,下官今日前來,是聽聞昨日夜里,那兇手的貼身丫鬟,撞到了您手上。”
商行川慢條斯理一斂眉,“所以?”
陳亮說:“您日理萬機,這一點滿朝皆知,所以說丫鬟這點小事就不勞煩您親自去審了。我們把人帶回去,這事兒呢……就這么了了吧。”
商行川眉梢輕挑,“了了?陳大人何意。”
陳亮哽住了。
說實話,他跟商行川平日里在朝堂中沒什么齟齬,畢竟商行川之前在眾皇子中雖然得寵,明德帝也時常委以重任,但他還年輕,所以陳亮之流的老臣,往日里對著他,也不至于畢恭畢敬。
陳亮繼承了他父親的將軍之名,但是并沒有他父親那般勇猛,他的這個官職,更多是陛下看在他父親的面子上給他封的。
他一開始來的時候還是自信滿滿,覺得自己無論如何總不會怵商行川這么個小年輕,可真到了他面前,氣勢不由自主就軟了三分。
陳亮心思微轉,嘆了口氣道:“老臣想了想,其實昨天的事兒也是我們家沖動了,不該在外頭鬧起來,只是老臣父親驟然忘故,傷心難過,才鬧成了這種局面,殿下也是為人子女,將來王妃誕下嫡子,也會為人父母,還望殿下海涵。”
這番話實在不像他一個武將說出來的。
陳亮話鋒一轉,“只是那徐婉殺人是板上釘釘的事兒,實在辯無可辯。”
商行川對他那番話充耳不聞,只淡淡道:“本王倒是很好奇,為何要在這個時候給老將軍續弦?”
陳亮對這個也是早有準備,坦然道:“這樁婚事原本是委屈了徐婉的,她畢竟與我父親年歲相差巨大,但一開始我們也同徐家說明了,那是因為她的命格有旺我們陳家,也是為了沖喜之故。”
“沖喜……”商行川嗤笑一聲,“既是沖喜,可本王聽說徐婉婚前與你的長子陳澤遠有些來往。”
陳亮臉色一頓,慌忙否認道:“普通來往以前是有,但那只是年幼時候兩人曾經比鄰而居。因此熟悉了一些,后來孩子們大了以后就沒有再見過面了。”
“陳澤遠可定了親?”商行川道。
陳亮道:“下官還想把他下放到軍中歷練幾年,待他磨一磨性子,再做打算。”
商行川可有可無的頷了頷首,緊接著,忽得道:“可本王了解到的其他事,似乎是說陳澤遠和老將軍的死有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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