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玄學就是比東方差勁。
所有人都沒預料到，葉瀾的懲罰會是這樣。
這么的……簡單。
‘我去，葉神也太寬容了吧，對面讓跳脫衣舞，這邊只要喊兩句口號。’
‘不愧是國民偶像，葉神展現了我泱泱大國的氣度。’
‘葉神真的太友善了……’
幾個直播間彈幕頓時夸出一片花來，可抬眼卻發現對面的利威爾臉色陰沉得嚇人。
‘啥意思，這種懲罰都不行，是不是玩不起？’
‘哎喲，外國男人這么容易破防啊，喊兩句口號怎么了。’
‘碧池就是矯情。’
……
彈幕齊刷刷說他玩不起，傳到對方眼里險些又把對面氣吐血。
大部分觀眾都不知道，在西方傳統的禮儀中，血統跟文化自豪是至高無上不可侵犯的。
尤其在貴族之間，常有一言受辱就下決斗書，雙方生死決斗的場面。
所以讓利威爾承認自己的文化遜色于東方，可比脫衣磕頭還要屈辱萬分。
他想要拒絕，可現在被彈幕架起來，剛剛又是自己親口答應的，這會兒也只能咬牙坐到了屏幕前，順帶頗為不滿地看了韓先生一眼。
“這個，我也沒想到，真的很抱歉……”韓先生一改方才的囂張做派，站在一邊低頭賠笑，覺得自己也被少女擺了一道。
而他這副對著外國人卑躬屈膝的模樣落在眾人眼中，只覺得諷刺萬分。
“好了，長話短說，你想怎么比試？”利威爾坐定后先行開了口，許是看出觀眾的不友好，他也不想過多浪費時間。
葉瀾反倒不急，特地問了句，“不知道這位先生是什么流派的？”
聞言，利威爾愣了愣，旋即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露出幾分高傲的神色，“我們沒有你們那么勢利，為了地盤利益劃分那么多條條框框，我們的一切只遵從神的旨意。只要心思純凈無垢的人，就能聆聽到神的聲音，從中汲取到無窮的力量，實不相瞞，我今年已經七十多歲了。”
話落，直播間瞬時就沸騰了起來。
前邊胡謅一大堆，觀眾都左耳進右耳出，可之后一句卻聽得很清楚，并且大為震驚。
因為利威爾看上去頂多二十幾歲，這尼瑪就算是整形醫院都不能返老還童成這樣啊？！
他看著彈幕上的驚嘆，微微揚起下巴道：“這都是因為我得到了神的旨意，成為了神的仆人才有資格獲得這一切。”
這邊聽著他侃侃而談的葉瀾差點沒忍住笑。
神的仆人？
這話說得像洗腳婢一樣。
要是讓南絮知道永葆青春的法子是要給人當婢子，怕是會洗腳盆揚在對方臉上。
不過為了尊重對方吹牛皮，葉瀾選擇安靜聽完才繼續開口道：“既然是神學，那我們就看自己的命運吧。”
命運？
眾人被勾起了好奇心，連利威爾都露出疑惑的神情，“這個要怎么看？”
“很簡單，比如我說你背后有鬼，房子一會兒就會自燃，花園里的花花草草會全部枯萎，如果你認同我的預言，就算認了命。反之，我也一樣，接受你們的神預告。”葉瀾攤開手，很是尊重對手地問道：“你覺得這個辦法公平嗎？”
聞言，對面的利威爾眸中精光一閃，頓時就笑了。
“呵呵，我也覺得這個辦法挺好。”
何止是好，簡直是撞在了他的心坎上。
要知道神學本質就是唯心的意識流，只要意志足夠堅定，世間萬物都不能阻攔他前進的腳步。
換句話說，即便少女的預言全部實現，只要他不承認就不會輸。
可少女就不同了。
她沒接受過意識流的修煉，精神層面過于薄弱，相當于一層窗戶紙，只要輕輕一戳就破了。
“希望偉大的神保佑你，待會不要輸得太狼狽。”他假模假樣在胸口畫了個十字架，開始為少女祈禱。
葉瀾托著下巴，百無賴聊等他弄完，這才點了點桌面，“那我先開始了，你房子里確實有鬼，而且還不只一個。”
她嗓音清淺慵懶，仿佛只是在問對方今天吃了嗎，語氣里透著隨意跟不認真。
利威爾自然沒當回事，還微笑著回復道：“你們東方有句諺語，叫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說的便是鬼怪只是你的臆想，你覺得沒有，那就是沒有。”
他用著一口流利的中文講解起了華夏的文化故事，模樣看上去有幾分帥氣。
直播間大部分觀眾從小也都是接受這樣的教育，此時都不禁暗暗點頭贊同。
葉瀾卻伸出手指示意，“不信你到后頭的大廳轉一圈。”
轉就轉。
利威爾當即就起了身，優雅的燕尾服隨著他信步從容走到客廳里，還踮起腳尖在恢弘美麗的古堡中跳起了舞。
不得不說，利威爾身高接近兩米，體型修長柔韌有力，一身從小養成的貴族氣質加上西方人的深眼高鼻，跳起舞來著實很有觀賞性。
直播間的觀眾一時都看呆了眼，差點忘記這是在比試。
而就在這時，場中的利威爾一個旋轉跳躍，小天鵝一樣剛轉完一個圈停下，含笑睜開雙眼之際，臉色卻驟然大變。
“啊！”
驚呼聲響起時，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
再抬眼看去時，卻發現利威爾已經在客廳里滿地亂爬了。
“這些是什么鬼東西？！”他驚懼交加，低吼出聲，表情像是……
‘臥槽，他這樣不會是真見鬼了吧？’
‘媽媽，看得我毛骨悚然，球球誰來告訴我，他有精神病。’
……
利威爾當然沒有精神病，相反地，他意志力還相當驚人，在貴族中一直頗受追捧，這才四處被高薪聘請作為使者給商業巨富們傳播意識流的知識，讓這些人也盡早能接收到召喚。
只是此時他的處境確實有點慘。
誰上一秒還沉浸在優雅舞蹈中不可自拔，下一秒睜眼就對上一張七孔流血的慘白人臉不崩潰？
而且還不只一個，偌大的客廳里密密麻麻跟站樁一樣站了幾十只鬼，一個個形態各異，被砍頭，被炸掉半邊臉的，燒傷的，車禍的，肢體破碎零零散散，全都直勾勾在盯著他。
利威爾從來沒見過這種場面，登時就被嚇得屁滾尿流，爬回屏幕前時，厲聲沖著葉瀾質問，“說！你到底搞了什么鬼？！”
聞言，葉瀾攤開手，無辜道：“講點道理，那些都是你們的外國鬼，關我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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