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本王想毀約了
好像?
和李鎧那天生不會撒謊的兄弟比,李猿則是天生睜眼說瞎話的高手。
褚煦君謹慎道:“王爺讓你來的?”
“這倒沒有。王妃,不是您交代王爺沒事后就來告訴您。”察覺自己似乎不被信任后,李猿嘴巴向下一扁,“王妃,連您也這般看待我嗎?小人待王爺王妃一片赤忱之心,天地可鑒啊!”
便是知道你有多赤忱,才更怕你“出手”。
褚煦君避開:“王爺他如何了?”
“這個,小的不知。王爺他不讓我進去,阿兄去看了之后讓我趕緊來通報的。”
秦王先后中毒之事,哪里能傳出去,唯有他們這兩個自小一同長大的親衛事事親為。
前者是自己人——李猿出的烏龍,后者還是外人眼中的自己人——衛家子侄,對秦王下了奸藥。
秦王治家不嚴,耽誤正事,就這兩樣也夠御史參他好幾本了。
眼下不過是匈奴使臣在京,御史再死心眼、再古板大抵還不至于在這時候內部分化。
但事后清算的本事,朝堂之上人皆有之。
能捂住肯定要捂,是以漱安郡主府不曾張揚。
倒是朝暉長公主府和承恩公府,聲勢鬧得這般大。
若不是衛氏親戚住進了自家客棧,嚴加看管,怕是很快會被匈奴使臣們盯上。
主仆在這邊僵持著,衛凌的聲音自屋外傳來:“李猿,你先下去。”
李猿的身子一僵,回首,看見自家主子的眼神,他身子一縮:“王爺,小人明白。這就下去領軍棍。”
“李鎧,你親自打!”
李猿:“王爺,大可不必,阿兄你昨夜未歸,是不是要先回去看望大嫂了?”
“王爺之命。打完你,我們再一起回去。阿兄當給你上藥。”
“不,不要,阿兄,你不要過來啊!”
……
兄弟倆似乎打鬧著離去。
褚煦君這才抬頭看向他。
衛凌的唇色發白,眼下烏青,顯然這一番,受了不小的罪。
隨著喧鬧聲逝去,一夜未見的夫妻二人之間余下了沉寂。
許是沒有最尷尬只有更尷尬的場面都已經發生過。
衛凌藏在心底最大的欲望已經徹底暴露在了妻子的面前。
雖說他肉體精神都受到了不小的折騰,破釜沉舟,他一朝醒來,反而有了不一樣的決心。
衛凌溫和開口:“煦君,可曾用了早膳?”
是了,他一夜不曾休整,怕是也餓壞了。
一桌熱騰騰的清粥、小菜、包子、面食擺滿。
衛凌慢條斯理吃了一碗面,配了幾個土豆餅,見褚煦君面色恍惚,面前的小菜還沒有沾幾口,他道:“我先去梳洗一番。”
一整夜過去,他流了不知多少的汗,又是夏夜,身上肯定都發臭了。
她一向最喜干凈,方才竟全無察覺。
褚煦君怔忪著點頭。看樣子,衛凌應該是無礙了。
晚點等他休息之后,該讓龐軍醫過來把把脈,確認一下才是。
衛凌的動作很快,換了一身藏藍色的常服過來:“煦君,我們談談。”
褚煦君的心里咯噔了一下,這是要“算賬”?
她不自覺道:“昨兒個可是你叫我走,我才走的。”
衛凌微微一笑,他伸手覆在了妻子放在案幾上發涼的小手:“我知道,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褚煦君又連忙拋出心中的疑惑:“那表姑娘究竟是用什么拿捏了你?”
衛凌停頓了一下:“這個,其實也不是很重要的一件事。煦君,我現在想提的是另一件事……”
褚煦君不解:“若是不重要,你怎么會讓自己……受傷?”
中了chun藥這種事,還是不要一直宣之于口的好。
果然想談這件事,不見得會順利。
衛凌有點心急,難得他下定了決心,怕一拖沓,很可能決心就跟著跑了。
但他久經戰事,知道越是重要的事,越是急不得。
他讓自己緩了緩:“我不知煦君如此在意,故而想晚點再談。”
褚煦君:“現在呢?”
“現在,我自然是要先解釋一下。大伯母家的表姑娘名喚瑛兒……”
“名字倒是記得清楚。”褚煦君嘟噥了一聲。
衛凌失笑:“昨日她剛介紹,我想,本王的記憶力還好。不過若是煦君不想我記得,往后我便問你就是。”
褚煦君:“……”
“繼續吧。”
“昨日她讓人過來傳口信,說是有關于當年我父母死亡的真相。她說,我認賊作父!”
褚煦君聞言一驚,這事其實在她的心中亦有所懷疑。
當年衛父衛母死的時候,老貞王爺趙正出現得太巧了,很難不讓人有另外的思量。
“于是,我便去了。我這表妹的演技不錯,話里話外,一直在老王爺身上繞來繞去,始終沒有給出確鑿的說法。等我要走的時候,發現,她在香里和茶里都放了藥粉,包括她的身上,連衣裳都是染了藥汁才來的。可謂,心思縝密。這么多年,我竟不知家里還有這般人物。”
從衛凌被她的話勾起了懷疑的時候開始,衛凌便一步步走入了她的圈套。
那座偏殿就是衛瑛兒編織好的牢籠,只要衛凌踏入其中,無論嗅覺、味覺、觸覺,都被滲透、把控,直到衛凌失去控制,成為衛瑛兒的“俘虜”。
若真讓衛瑛兒成功,往后秦王的身邊便不止一個女人。
幸而衛凌功力深厚,加上強大的自制力,用盡最后的力氣將她推開,讓李鎧將自己送回秦王府。
至于衛瑛兒,打發李猿去跟主人漱安郡主說了一聲。
畢竟是衛家的人,若是在漱安郡主府上,和“別的男人”有了首尾,原本交好的兩家人不好處理,彼此反而會生了嫌隙。
這一招,竟然一舉多得。
褚煦君瞇了瞇眼:“衛瑛兒是特意選在尹月生辰的時候,到她府上去的嗎?”
“計謀可能很早便定下了。至于地方……我看倒不見得。或許這是她目前唯一能接觸到我們的機會而已。”
“她背后的人只是大伯母嗎?”
衛凌品了一口酸酪,斂了眼神:“我想,她的背后或許沒有別人。”
見他這般,褚煦君明白了:“是中州的人……褚節!跟貞王府有關,我應該早就想到了。”
便是跟褚家有關,衛凌才想保護她,不想讓她為難。
衛凌沒有肯定也沒有否認,只是尋常道:“查證之后另議吧。”
褚煦君依從起了另外的話題:“那你方才說,想要談別的事,是什么?”
衛凌毫無預兆,直接道:“煦君,本王想毀約了。”
他自袖中掏出了一尺長的帛布。
那個紅綢是當日褚煦君自己親手綁的,一式兩份的“假婚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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