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成……”
江從霜嘴唇打顫,她想起來,蘇懷成臨去中都前,確確實去了趟君家。
她只能語無倫次道:“不是,你莫要胡說,阿柔的爹是懷成,你……”
江扶月打斷了她,“姑母,您應該知曉我尋您來的用意,要么你們母女離江家遠遠的,要么我離江家遠遠的,若您不讓我活,也別怪我拉了你們母女一起死。”
這一話語,叫江從霜猛地看向了江扶月。
她沉默了好一會。
江扶月想脫離江家,想改姓為君,想名正言順改立門庭。
江從霜明白江扶月是在要挾她。
可是……
她沉默了許久,突然道:“其實,你根本不知道那人是誰吧?”
江扶月擰眉。
江從霜笑了下,“如果知道了,你就不會在這里威脅我,而是會將此事爛在心底。”
江扶月默然。
江從霜好像緩過了情緒般,淡淡道:“是我著相了,因著明日阿柔就要許下大事,所以心神不寧。不過阿月,你有一點說得很對,你最好還是把此事忘了,否則江家上下,沒有一個能活的,”
江從霜抬眼凝視著江扶月,緩緩道:“包括你那在外威風的二哥。”
江扶月愣了會。
緊接著,她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樣,眸色驟深。
就在江從霜完全平靜下來,準備離開時,江扶月卻忽地笑了起來,笑聲中滿是冷然。
“姑母,您以為我是在同您閑聊嗎?”
“什么?”江從霜轉身的動作頓住,錯愕得望向江扶月。
江扶月端過茶盞輕抿了口茶水平復心緒,才緩緩道:“您覺得,是我和我二哥死得快,還是她蘇織柔死得更快?”
江從霜瞳孔驟縮。
“你想做什么?!”
“姑母,您見過阿雀,他是信陵閣的刺客,以身法聞名……”
江扶月放下茶盞,站起身走到秦歸雀旁邊。
她的手拂過秦歸雀腰間的刀柄,抬頭望向秦歸雀,微微笑道:“阿雀,幫我殺個人好嗎?”
秦歸雀垂眸,深邃的目光望著她。
“好。”
江從霜呆住。
她聽過秦歸雀的,或許先前沒聽過,可柳氏買兇殺人那次,就使得許多人聽過這位中都俊杰的名聲。
這是個殺手,一個防不住的殺手。
她難以置信道:“你瘋了!江扶月!那是你表姐,她是無辜的,她什么都不知道,你要殺她,你……”
“我二哥也是無辜的,”江扶月驟然道。
她回身看著江從霜,神色漠然,“姑母,我在好好同你說話,你應該知曉我今日為何尋你來,明日,當著扶水郡各家人的面,讓江家族老主動提立我為君家承繼人,叫我離開江家,
否則,我會把姑母今日的話告訴江瑾臨、告訴江家族老,在我與二哥被你們拖死前,殺了蘇織柔。”
江從霜臉唰得白了。
“阿月……”
江扶月凝視著江從霜道:“姑母,我也不想管你們江家的事,只要你帶著江家離我們兄妹遠點,你可明白?”
她話音落下,便喚來南風,“送客。”
*
江從霜失魂落魄得離開了聽瀾山莊。
后頭,江扶月有些氣憤得坐回了椅子上。
秦歸雀轉頭看向她,“怎么了?”
江扶月咬牙道:“我猜到蘇織柔的爹是誰了,混賬,這群混賬!”
原書里有個小劇情。
是在蘇織柔在嫁給江瑾臨后,二人也甜蜜過一陣。
為了“度蜜月”,二人隨船出了次海,去了近島。
但海船很倒霉得遇上了海寇。
船上死了大半,江瑾臨為了護蘇織柔,也受了重傷昏迷。
就在蘇織柔絕望時,另外一艘海寇船來到,救了蘇織柔。
戴著面具的高大男子步行到蘇織柔身旁,還摸了摸她的頭,說了句“別怕”。
其身后,前一艘海寇船的海寇還恐懼得跪地求饒,不停說著“鷹爺,我不知道這是您要護的人,求鷹爺饒了我。”
之后這鷹爺還讓人送了江瑾臨和蘇織柔回了岸上,讓一處漁民裝作是“救了落水的夫妻”。
江扶月原以為這鷹爺是什么男五男六。
畢竟原女主人見人愛,各行各業都有男配。
可這會想到江從霜說的那句“你二哥也會死”,她突然悟了。
那人定是蘇織柔的爹!
海商最痛恨海寇,南嶺人最厭惡海寇,所以江從霜不敢讓蘇織柔認這個爹!
“該死……”江扶月緊緊攥拳,恨不能咬碎銀牙。
她又想到江正德。
江正德是起家最快的海商,他年輕時得了君家的本錢出海,之后每次出海都能滿載而歸,很快就使得江家富貴起來。
有人說,江正德是有大氣運的人。
因著海寇猖獗,許多出海人,十去只能九歸。
可江正德從來沒有出過事。
從來沒有出過事……
有海寇護航,怎么出事!!!
想到這,江扶月不由紅了眼眶,她二哥還在藍玉島打海寇,結果江家在后頭與海寇為伍。
怪不得江從霜說事情爆出,她二哥也活不了。
可不是活不了。
不止活不了,多年來闖下的名聲也臭了!
江扶月恨不能直接去殺了江正德那些人,半晌,她才漸漸平靜下來。
“不可以,冷靜,得冷靜。”
蘇織柔已經十七歲了,也就是說,江正德和海寇有數十年的牽扯,海寇定然也得了江家的利。
如果貿然斷了這股利益鏈,難保海寇那邊不會反撲。
屆時事情照樣會爆發出來,會連累二哥,不,還會連累君家。
要知道江正德當年出海的本錢是外祖父供給的。
江扶月搖頭,“慢慢來。”
她已經通過書,知曉了一個“鷹爺”,這個訊息,說不得能成為二哥制敵的武器。
至于江家,她只要和江家脫離關系后,踩死江家就好。
再者,還有蘇織柔母女在南嶺,也算把柄。
江扶月長呼了一口氣。
她不能沖動。
只是……
江扶月又看向秦歸雀,無奈道:“阿雀,我估摸著我的小命會越來越值錢。”
不過說起來,就是因著她身邊有秦歸雀,她才敢有恃無恐,直接用蘇織柔的身世來威脅江從霜。
秦歸雀默了下,“我平日里挺閑的。”
江扶月好笑。
“那就找點事做。咱們今晚進城聽墻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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