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侯總覺得自己被坑了。
但他聽到君扶月的話,便點了點頭,“自是誠心。”
反正事情解決了。
至于謝誠摯那哭喪著的臉,他選擇性得視而不見。
又是一番客套,法云拒絕了宴請,南陽侯便也請辭離開。
君扶月盡主人翁之責,送南陽侯一程。
南陽侯時不時看向她,突然道:“君扶月,你若跟著我,我不會虧待你。”
君扶月想著這次跟南陽侯的對決,可叫她賺翻了。
隨口應了句,“侯爺說笑。”
“我不是說笑,你確實是變聰明了,也有能耐,”南陽侯停住腳步,盯著君扶月,“可也不過是商女。”
君扶月擰了下眉,看著眼前的人。
南陽侯卻是勾了勾唇,又朝她走近。
忽地,一把劍橫在了他們中間,白鶴卿站在了君扶月跟前,面色冷漠得盯著南陽侯。
與此同時,南陽侯身后的護衛也已經護住了南陽侯,動作之快,叫人驚詫。
南陽侯看著白鶴卿,笑意停滯,卻是一點也不驚訝,就像是故意要引白鶴卿出手一樣。
安靜之時,周圍明里暗里聚集了些許人。
年少游不知何時也帶著信陵閣的人出現,君扶月買過的幾名死侍亦是盯著南陽侯的方向。
南陽侯一點不慌,只漫不經心道:“信陵閣啊……”
他可沒忘記,他的爺爺,也就是當年的攝政王就是因為信陵閣而死,若非如此,他此時已經是正經的皇帝了。
雖說這扶水郡的信陵閣,都是些小魚小蝦,但也不妨礙他發發脾氣。
這會便看著白鶴卿的方向道:“本侯覺得此人意欲行刺,帶走。”
方才可是白鶴卿先擋在了他跟前,他有理由這么覺得。
聽到這話,年少游頓時沉了面色。
伏正青一句“你放屁”就要脫口而出,被年少游瞪了回去。
他緊皺著眉頭。
因為雙方有身份差距,所以南陽侯能用各種各樣的方式往他們頭上安罪名,什么不恭敬、想行刺、辱罵貴胄等,雖說罪不至死,但也能讓官府把他們帶走了。
白鶴卿抿了抿唇,只擋在君扶月跟前,顯然是想對抗上前的人。
南陽侯則看著君扶月,眼里含著嘲諷的笑意。
“不配合的話,本侯有理由加深懷疑。”
就在南陽侯帶來的侍衛要抓白鶴卿時,君扶月淡淡道:“行刺?南陽侯這加上來的罪名,還真是有趣。”
南陽侯愣住。
“你什么意思?”
君扶月從袖子里往外掏卷軸,緩緩道:“先帝親賜信陵閣‘心懷社稷,兼濟蒼生’的題字,可現在侯爺卻輕而易舉就把行刺的罪名冠在無辜豪杰身上,是在駁斥先帝的批語嗎?”
就見君扶月垂落一黃色小卷軸,上頭的八個字,還真是‘心懷社稷,兼濟蒼生’,落款是先帝的名諱,贈于信陵閣。
南陽侯瞳孔驟縮。
本欲朝白鶴卿動手的人,都被南陽侯喝退。
他看向君扶月,女子面色平靜。
這樣一個批語雖然沒什么實際用途,但卻給信陵閣安了名頭,直接打消了南陽侯想用莫須有的罪名欺壓人的想法。
年少游心落下來了。
果然,君扶月不會沒法子。
隨即又嘆氣,這東西肯定是秦歸雀給君扶月的。
信陵閣的東西,不給他這個閣主,拿去給自個女人,真是胳膊肘拐沒邊了!!!
沉默時,南陽侯冷笑了聲,“你還真是做足了準備。”
君扶月道:“侯爺要來,我自然是要盡好地主之誼。”
南陽侯盯著君扶月,最后也只能氣惱離開。
君扶月目送著一行人走,收好卷軸。
年少游散了人,上前拍了拍白鶴卿,又道:“虧得有這卷軸,不然一點點小手段也要叫人受罪。”
他嘆了聲,“不過南陽侯也沒說錯,他這侯爺的身份,也是叫人頭疼,碰不得兇不得的。”
君扶月沒有說話。
出身選不來,就連皇位上的皇帝,如今也被掣肘著呢。
她算是好的,上頭有個二哥,自己又在四商院做主事,名氣也越來越大,南陽侯不敢對她用強。
真正苦的,像林三花,走路上被南陽侯帶走,都不能反抗,也沒人會為她們反抗。
像周乘景,努力活著了,卻也因著身份差距,沒法尋南陽侯報仇。
她轉過身,就見到不遠處站著的周乘景。
男子面無表情,只看著南陽侯離開的方向,緊攥著的拳昭示其內心憤恨。
君扶月往回走著,路過他時,漫不經心道:“他這樣的人,壞到骨子里,永遠都不會后悔也不會認錯的,你只要自己活得越來越好,等著終有一日,看見他跌落就好。”
說完便走了過去。
年少游跟著君扶月,也拍了拍周乘景道:“大小姐說得沒錯,他們這樣的人,只會后悔沒把壞事做好,是不會后悔自己做了壞事的,只要好好活著,你肯定會活得比他好。”
周乘景留在原地,緊抿著唇。
他確實是想來看看,看看這個害了他一生的人,在見到他的那剎那會不會有訝異,或會有什么惱怒的反應。
但當南陽侯瞥向他時,他看到的是對方眼里沒有一絲停留的陌生。
那一瞬間,他就明白,南陽侯根本不記得他是誰!
一股極致的恨意與不甘在他心里滋生,讓他恨欲狂。
可小姐說得沒錯。
南陽侯這樣的人,大概就是低到塵埃里,對于昔日欺凌過的人,都會是帶著嘲諷的模樣。
他的憤怒、痛苦、難受,囚禁得只有他自己,也只會禁錮他自己的步伐。
周乘景閉上了眼平心靜氣,沒再看南陽侯離開的方向,他回了身跟上了君扶月,他要等著,等有朝一日看南陽侯跌落云端。
*
因著與南陽侯此次的博弈,君扶月得了陽生這個助力。
陽生得到了磨礪,如今跟雍朝南嶺各行,諸如瓷器、茶葉、絲綢等行業的商人都熟稔了許多。
君家有了固定合作且信任的合作商,整個產業一下就構建完整了。
南陽侯沒能打掉君扶月,反而助力君扶月長成。
扶水郡也徹底形成了三方勢力打擂臺的場景。
以三皇子-首輔黨為背景的沈家、以五皇子-后黨為背景的謝家、以信陵閣-皇帝為背景的孟君兩家。
除這三方外,還剩下以江家為首的中立黨。
局面趨于穩定。
這一日,孟家主辦的謝海宴開啟,此宴宴請了扶水郡大小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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