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歸雀的眉頭越皺越緊。
好吵……
君扶月也是頭靠著車廂壁,有氣無力得嘆息。
她也知道謝桑辭不是有意的,一向率性而為的人,崩潰之下做出不經思考的沖動事也情有可原,但她確實不喜歡這樣持續性頹廢的行為,自己達不成目的不說,身邊人也勸不動。
車往扶水郡的方向去,謝桑辭也從嚎啕大哭,變成了啜泣,最后哭累了,歪倒身子,就要倒在君扶月身上。
外頭已是天光大亮。
秦歸雀眼疾手快,伸出刀抵住了謝桑辭的腦袋。
這猛一磕,謝桑辭就有些清醒了。
她坐直身子,便見秦歸雀冷眼盯著她,又目光示意她坐到旁邊去。
謝桑辭扭頭一看。
君扶月靠著車廂壁睡得正熟。
想來是為了找她,一夜未睡的原因。
這會也滿心歉意,便默默挪了屁股,坐到了靠近門處。
秦歸雀丟了塊墊子到君扶月旁邊的位置。
隨即坐了過去,小心翼翼扶了君扶月,靠到自己身上。
謝桑辭見狀,也跟著把頭靠在門邊。
正昏昏欲睡,馬車卻到了顛簸的泥路,晃了起來。
緊接著她腦袋一下砸門上,發出“砰”得一聲響。
剛要嘶聲,就察覺到一道視線。
轉頭便見秦歸雀睜開眼,目光正落在她身上,眉心微蹙。
謝桑辭默默扯了下唇角,抬手捂了下嘴。
秦歸雀才又合上眼。
謝桑辭:“……。”
她現在一定很叫秦歸雀討厭,唉。
謝桑辭把頭靠回門邊,內心苦嘆。
也不怪秦歸雀會不信任她,她確實是做了蠢事,差點害了大家,還傷了關心她的人。
她當真是只有一腔孤勇。
*
謝誠摯入城時,在城門口就被人砸了一身污穢。
他也被成功押入牢房。
謝桑辭被悄悄送回了謝家。
在程郡守的命令下,暫時也無人知曉她離開過謝家。
離開前,她的眼神已經是清明了許多,大概也是經歷了險境,又被君扶月罵了一通,清醒了的緣故。
她朝君扶月道了歉,又抿了下唇道:“阿月,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說完,她又忙道:“當然,實在為難也沒事。”
君扶月知道謝桑辭想知道什么。
事實上她也好奇,且寧岸說,謝誠摯那有什么能讓木蒼生感興趣,她總覺得那個“什么”指得是謝桑辭。
這會便道:“我盡力。”
謝桑辭趕忙道謝。
謝桑辭走后,君扶月又栽倒在秦歸雀身上。
直到下午的時候,君扶月才又恢復成清爽的樣子。
她正梳妝,便聽南風道:“小姐,謝誠摯回來的事,城里已經傳遍了,之前沈大公子在四商院許諾,說是尋到謝誠摯的主事,有望頂替謝誠摯的位置,升任四商院副院主,到這會,已是有不少賀禮送來了山莊,但薛老都攔住了,沒讓人收。”
君扶月微擰了下眉。
“薛老做得對,都攔著吧。”
這些送禮的不是蠢就是壞。
沈贏舟是說過找到謝誠摯就可以當四商院副院主的話。
但官府具體的通報沒出來,這會子送禮來的人,難免有脅迫四商院各主事兌現承諾,捧殺她的嫌疑。
好在薛老對這些都看得明白。
君扶月問:“阿雀呢?”
冬雪應道:“就在外頭呢。”
君扶月收拾過后出門,便見秦歸雀正在外頭的涼亭里站著,白鶴卿也在,二人正在說話。
聽見她出門的聲音,秦歸雀回過身看向她,朝她走了過來。
君扶月看向白鶴卿,“小白回來了。”
白鶴卿點了下頭,“陸練死了,寧岸把我們趕回來了,有些人要走,少游正在給他們送行。”
君扶月輕點了下頭。
她回來的時候,就聽薛老說了,原本信陵閣的一些人,準備離開山莊,自去江湖逍遙了。
只是這兩日少游不在,所以就一直沒提。
她好奇道:“還剩多少人?”
白鶴卿想了下,“十個左右。”
秦歸雀接了句,“各大門派到了招人的時候,除了與少游交好的幾個,都離開了。”
如今信陵閣徹底改名成了“百行署”,意味著年少游等人都在給君扶月打工,原本一些人就不大服氣年少游這個小年輕當頭頭,信陵閣散了后,就一直等著機會離開,這會也是時候了。
君扶月也不在意,原本信陵閣與她算合伙關系,她在意的也只是秦歸雀等人。
她更好奇得是陸練的死。
“寧岸有把那事說給陸練聽嗎?”
白鶴卿搖了搖頭,“沒有。”
君扶月驚訝。
白鶴卿想了下道:“他說他的仇都報了,懶得多費口舌,再提過去。”
君扶月聞言倒是贊賞,“挺好,有仇報仇,不讓自己困在過去,他挺清醒的。”
說完寧岸的事,君扶月才看向秦歸雀。
白鶴卿見狀便道:“我去找少游。”
見他離開,君扶月驚訝道:“小白這是開竅了?”
突然就知道給人家創造獨處空間了?
秦歸雀扯了下唇角,“看別人做多了,是頭豬都知道該做什么了。”
白鶴卿的聲音幽幽傳來:“秦歸雀,我還沒走遠。”
君扶月失笑。
秦歸雀見狀也跟著彎眼。
他問:“小姐要去見謝誠摯嗎?”
君扶月往膳廳的方向走去,順便應道:“確實是好奇他到底跟木蒼生做了什么交易,而且,我覺得他或許會跟我說一些有的沒的,比如江家上下都是能耐人之類的。”
她想了下,“程郡守應該會行這個方便吧?”
如果不行她也不強求了。
秦歸雀:“我去尋程郡守。”
君扶月驚訝回頭。
便見秦歸雀遞了個牌子給她。
君扶月接過牌子,便見青銅牌子上標著“九州衛”的字樣。
“你入九州衛了?”君扶月問道。
若是拿著這個牌子去找程郡守,確實是有私下提人問話的權力。
秦歸雀:“北煬王府剛送來到的。”
就在君扶月睡覺的時候,有快馬來,尋到他,將牌子交于他。
君扶月突然覺得,秦歸雀選的這個靠山很靠譜,非常靠譜,至少比皇帝要靠譜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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