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之后,曹逆也從別處趕了過來,看見風時,甚至連一個眼神也不愿賞給他,直接找蕭御回了解了情況。
風時此時滿是新鮮勁,心思都放在白團子身上,也不做計較,反正有大師兄在,對方也不會把他怎么樣。
炎城所修功法并不能停斷,所以今晚必定會再繼續行動,就是不知道會不會還是在那個山洞里。
不過風時琢磨著,只要跟緊那個來抓人的黑影怪物,應該就不會出錯。
蕭御回點點頭:“那今晚我們分開行動,這是瞬傳符,一人催動后只要另一人也點燃,便能快速匯合。”
他說著,將手中的兩張符箓分別交到風時和曹逆手中。
風時接過符箓,心道這可是好東西,就是修真界能畫這玩意兒的人太少了,賣的賊貴。
商量好事宜細節,三人便分開在城中不同的位置,等待天黑。
臨走之前,風時將小走地雞抱到床上擺好,面色嚴肅地交代:“今晚一個人可不許亂跑了啊,外面有吃小孩的妖怪!專吃你這種長的好的!”
被迫聽訓的沈頌鶴:“……”
(?─__─)
“聽到沒有呀!”風時晃了晃小孩的胳膊。
沈頌鶴此時只想撬開這人的腦子看看里面裝的什么豆腐腦!但最后也只是瞪了對方一眼,然后翻身上床,背對著他躺下了。
風時看著小孩圓滾滾的后腦勺,豎著眉心里有點不爽:“嘖!這才多大就叛逆,該打!”
然后沒控制住手,啪的一聲,隔著被子打在了小團子屁股上。
打完之后,風時瞬間冒出一股強烈的心虛感,趁對方沒反應過來,選擇飛快逃離了現場,只留下一句:“好了我去去就回!”
他身后,等沈頌鶴猛地翻身起來,身后早已沒了人影。
看著窗外昏黃的天色,沈頌鶴捏緊了被子,小拳頭下,粗糙的被面已經被大力搓出來了個大窟窿。
與此同時,正飛檐走壁瀟瀟灑灑的風時腳底一滑,狠狠打了個噴嚏。
夜晚,風時三人一直守到四更天。
城中起了大霧,視線被阻隔,沒有月光,只剩幾戶人家門前的燈籠,被折射出大片朦朧的光暈。
風時瞇著眼,仔細看那幾個光點,試圖識別出其中移動的那個。
那天晚上風時本來已經將燈帶了回來,但后來卻怎么找都找不到了,他懷疑這燈籠是那黑影怪獸的伴生法器,別人拿不走。
在風時蹲守的位置不遠處,便是懸掛著黑蛟尸體的斷頭臺,一股隱隱約約的臭味時不時的傳來。
風時揉了揉眼睛,換了個房頂繼續蹲著看。
沒過多久,蕭御回交給他的符箓忽然貼著心口發起燙來。
風時伸手將符箓拿了出來,只見這符箓上金色的符文一呼一吸閃動著,他反應過來,連忙將符箓夾在雙指之間,念動咒語燃燒。
閉上眼,一陣輕微的失重感后,風時身邊便傳來了蕭御回的聲音。
對方大手在他肩膀上按了按:“二師弟已經在追了,我們也趕緊過去。”
風時點頭,隱匿氣息身形跟緊對方的腳步。
片刻之后,他看到了曹逆的背影,以及那個身形龐大的黑影。
對方雖然體型巨大,但動作卻十分靈活,魚尾滑動在地面上,沒發出任何聲響,而那個莫名消失的竹燈籠果然依舊提在它手上。
風時又看了它另一只手。
里面攥著一個已經昏過去的女子,和風時遇到的情況一樣,黑影怪物手上力氣很有輕重,并不會傷到里面的人。
而且那天風時被抓過去的時候,對方動作一直很輕柔,甚至還在山洞里留下了自己燈籠為他照明。
這起碼能說明他很珍重這些女子……
風時想不通為什么。
這到底是背影自己的意識,還是炎城的意識?
等離開了鄰魚城,進了深林,大霧更濃,只剩怪物手中的燈籠,散發著可以透過霧氣辨別方向的光。
靜謐的夜間,深林中沒有任何響動,一派死寂。
風時三人跟得很緊,那怪物走得也快,在密林中轉來繞去,最后終于在一座山洞前停了下來。
風時認出這并不是那日的山洞。
這山洞位置更深,更隱蔽,周圍還生著許多致人迷幻的草藥,要不是他認識這些藥,也知道解藥,今日應該不會這么順利。
這山洞周圍還設了結界,只在怪物進入時開啟,隨后便閉合起來。
風時與蕭御回對視一眼,隨后一齊發力,準備破開結界。
金丹期修士設下的結界,他們三人合手,也未必不能破開。
曹逆一路以來都沒開口,但要他幫忙時,也并沒有過多猶豫。
三人合力,結界很快破開一道口子。
風時最先沖進山洞,卻見山洞中閃爍著紅光,門口躺著兩具不知什么時候爛掉的女人的尸骨。
法陣已經開啟了。
被困在陣中的女子已經醒來,此刻正泣涕漣漣地哀哭著,掙扎不動,血液順著手腕處的口子飛速被法陣侵蝕。
看見風時他們,這女子頓時哭的更加撕心裂肺,嘴唇烏青地喊道:“救我!救我!”
風時沒在洞中看到黑影怪物。
它竟是憑空消失了。
“別怕,我們會救你出來的。”
蕭御回口中安撫著女子,并嘗試著將人救出來,但卻不料這法陣卻異常強悍,根本不容外人摧毀,強烈地反噬讓蕭御回的臉色也變得難看,似乎是在強忍著痛苦。
“師兄!”風時扶住向后倒退的蕭御回。
法陣發出震耳的嗡鳴,少頃,一只身形龐大的魔獸忽然從浮空中撲出,落在了法陣中央。
那女子只是個普通人,哪里見過這樣的東西,登時嚇得魂飛魄散,尖叫連連,再加上失血過多,幾度昏死過去。
風時三個在陣外想要救人,卻無從下手。
那魔獸聞到女子身上的血腥味,血紅的瞳孔瞬間大張,撲在女子身上便咬了下去。
女子尖叫著,眨眼斷了氣。
但法陣并沒有就此停下,而是繼續貪婪的汲取著地面上的血液,然后又將目標轉移到陣中的魔獸身上,直到將它蠶食殆盡。
法陣這才漸漸消隱,紅光退去,只剩那盞破舊的竹燈籠還散發著溫馨的光。
偌大的山洞中,又添了一具干枯破碎的女尸。
風時看完這一切,胃中一陣翻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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