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么樣。”
風時冷聲道。
觀曹逆的模樣,基本已經被魔氣侵蝕透底了,只怕這兩年時間他為了提升自身沒少殺人。
眼下一個裴棋他已然應付不過來,卻又來了個曹逆。
風時瞇了瞇眼。
不過,殺裴棋費力,殺曹逆,對他來說,卻易如反掌。
風時一向拎得清。
殺人者,人恒殺之,要真能不染血腥自然最好。
可若是為了自保殺人,卻是無可厚非。
曹逆聽了他的話,臉上的笑意收斂,取而代之的是絲縷癡狂:“師弟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
他說著,氣勢瞬間暴漲,試圖以威壓震懾。
自風時知道系統的攻略進度和戀愛掛鉤之后,便將所有人的攻略進度都看了一遍,只要是對他有別樣的心思,一般都被他有意避著。
而曹逆對他的好感度雖然不再是負的,卻一直停留在50不動,攻略進度也只有50%。
現在再看,卻居然已經到了90%。
風時心中止不住的古怪,想起了那日被對方拽進屋子里的場景,或許從那天起,這人就有些不太對勁了。
原著里,曹逆可是對沈頌鶴執念最深的渣壹,沒想到居然也會移情別戀?
只是此刻,風時看他眼神從自己身上,輾轉落在沈頌鶴身上。
竟好像……有同樣的心思。
所以說……
他其實是兩個都想要?
想到這種可能,風時不禁反胃。
“人人都道師弟是修真界奇才,作為師兄自是不能甘落下風,我現已結嬰,想要是師弟和師尊,都不過易如反掌。”
風時剛想完這可能,他自己便就承認了。
這曹逆比裴棋更極端,可以說根本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風時氣急反笑。
那邊裴棋已經開始就地調息,周圍好幾個魔修身上的魔氣都被他吸干化為己用。
風時面色一凌,不敢再多怠慢,轉頭看向已經搖晃著站起身的沈頌鶴。
他吃了些丹藥,靈氣短時間恢復了幾成,只是臉色依舊蒼白。
曹逆再怎么說也是沈頌鶴一手帶起來的徒弟,要殺,總要知會一聲。
沈頌鶴與他對視,兩人皆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答案。
“他道心不穩墮入魔道,此生進境到了盡頭,就算是活著,也必遭反噬。”
“是我,沒教好他。”
風時明白他的心情,但卻并不覺得是他沒教好。
曹逆太會裝,又沒受過什么磨難,心性生來如此罷了。
而曹逆見他二人眉來眼去,眉眼陰郁更甚,提劍氣勢。
他用的劍法仍舊是崇山宗教的,劍勢光明磊落,一招一式皆帶仙人風范,但奈何,此時帶的卻是魔氣。
風時亦出劍回擋,兩劍相撞,摩擦出猩紅的火點,又剎那間分離。
如此過了幾招,風時卻也不落下風。
曹逆似乎是不耐煩了,再出手時,氣勢大變。
半掌寬的長劍朝著風時肩膀揮下來。
風時手握烏承橫在肩前格擋,曹逆的劍撞上來時,鏘的一聲巨響,魔氣靈氣甕聲四散,百里之內,尚承余波。
這一擊力氣巨大,風時前面已經耗費了許多體力,這時已經有些扛不住。
烏承壓在肩膀上,雖然面對風時收起了鋒利的劍刃,但壓在骨頭上依舊刺骨的疼。
風時口中漫上淡淡的血腥氣,半跪在地上,膝蓋在地面壓出深坑。
曹逆見他鼻尖冒出細汗面色,手腕微顫,知道他是已經撐不住了,心底不由得一陣快意。
剛想開口勸他放棄掙扎,卻聽風時忽的笑了一聲,這一聲笑的輕,卻沒由來令曹逆泛上一股不好的預感。
“師兄。”
風時又換回了對他的稱呼,眼底笑意泛濫,只那種真心實意的笑。
曹逆望進他水潤的雙眸,有一瞬間的恍惚。
他就是喜歡風時的笑,仿佛有一種春風化雨的力量,讓人心尖尖都跟著顫。
但他又清楚的明白,風時朝他這樣笑,卻絕不是喜歡他。
連師弟對師兄的喜歡,都沒有。
風時看透了他的表情,一旁,系統面板閃著冰冷的藍光。
在他的賬戶中,還留著兩次越級殺敵的機會。
這一次,條件符合,沒有任何限制。
曹逆,即將死在他的手上。
“師兄還記得之前在斬魔塔的事情嗎?”
曹逆聞言,表情微變,手上的力道也松了幾分。
風時卻不管他的反應,自顧自地繼續:“那天,你殺我的時候,真是心狠。”
他笑得更開了,視線一錯不錯釘在曹逆臉上。
“師兄可知道,剛吸進的空氣從傷口中漏出來是什么滋味?”
“知道眼球被刺穿,劍穿破頭顱是什么滋味?”
“知道聽著自己的血涌出來,水一樣流干又是什么滋味嗎?”
風時說到這里,面上的笑漸漸淺了,眼底的情緒卻那樣輕松地便感染了曹逆。
于是他忍不住地開始想象,想象那天他走之后,風時是如何躺在雪地中沒了聲息的。
血融化了雪,又被雪凝固。
而血和雪,最終將風時深埋。
“那天的雪真冷。”
風時說完這句,身上原本已經枯竭的靈氣猛地充盈起來,將壓制于他的曹逆彈開。
烏承直插地面,風時撐著劍緩緩起身,繼續平淡的陳述:“所以,我當時便在心中發誓,將來有一天,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你,教你也嘗嘗此等滋味。”
重劍翻空而起,穩穩落入他的掌心。
“卻不想這一天來的快啊……”
風時氣勢境界瞬間提升,蓋過了面前的曹逆,連這秘境的規則也奈何不了他。
“上次斬你一劍,我只覺不夠。現在你既成魔,我不殺你,又更待何時?!”
他一邊說,一邊雙手同執重劍。
曹逆臉色大變,不敢置信他居然再度進境,并且實力遠超自己,一時間倒退了兩步,魔氣凝聚成護體屏障。
然而,系統道具,沒有失手的道理。
風時雙手握劍舉過頭頂。
厚重的云層攜裹著閃電凝成碗口粗的云繩,向下鉆進烏承之內,助力幾分。
此時周圍已經聚了不少人,皆驚奇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風時眼眸一冷,蓄力朝曹逆劈去,劍氣劃過地面,切割出的裂痕蛛紋一般綿延數十里。
曹逆自知這一擊下來,他必活不了,想躲,卻見這劍光生了眼似的,根本躲不掉。
面前的屏障眨眼被擊破,霎那間,曹逆只覺眼前光芒大盛,隨即丹田處便傳來了刺骨的尖銳疼痛。
只一個呼吸間,丹田處便飽脹難耐,被撐開了數道裂縫,凝聚在其中的金丹瞬間化為飛灰。
丹田破碎,靈脈盡損。
曹逆伏在地上,口鼻之間不斷溢出鮮血。
耳中嗡鳴不斷,眼前亦是模糊一片。
但就是在這樣的狀態下,他偏生聽清了風時的腳步聲。
一步一步,踩在他的心上。
片刻后,風時在他面前站定,曹逆眼前,只能看到一雙潔白無瑕的靴子。
風時照舊居高臨下的看著這人,眼中沒有悲憫,輕輕啟唇。
朦朧間,曹逆只聽見他說了一句:“我來幫師兄解脫。”之后,便覺脖頸上傳來刺痛。
這一瞬間,吸入的稀薄空氣,和著滾燙的鮮血自傷口中漏走大半。
曹逆身體控制不住地抽搐起來,口中大口大口涌出血來,發出咕嚕嚕的聲響。
就像風時說的那樣,他親耳聽著自己血涌出時緩緩流動的聲音,痛苦而漫長的等待著死亡。
風時殺了人,面上卻并未有太大的波動,手腕輕抖,烏承上的血污便被盡數抖落。
而他自始至終,干干凈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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