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門外的樓初弦在關心著自己,于是強行鎮定下來,用平和的語氣說:
“七七,幫我遞一下衣服。”
“好。”
樓初弦再次看了眼自己手里的衣服,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門。
沈渡把門打開一點縫隙,伸出了手。
這只手上還帶著水滴,沈渡的手腕很好看,整只手都很好看,讓樓初弦想要親一親。
但是現在最重要的是遞衣服,樓初弦老老實實地把衣服放到了沈渡的手上,像是對待什么稀世的珍寶。
沈渡感覺手里的東西滑滑的,應該是什么真絲的布料,說了句“謝謝七七”,便把手收了回來。
他想著,自己行李箱里好像沒有帶這種衣服。
低頭一看,頓時愣住。
這是……睡裙。
真絲睡裙。
沈渡幾乎有些不可置信,聲音帶著些許迷茫:“初弦?”
門的縫隙還沒有關上,樓初弦探出頭來,和沈渡對上視線,“阿渡,怎么了?”
怎么了?
這不得問你嗎?
沈渡無可奈何,說:“這裙子是哪里來的?”
如果是酒店的,他是不會穿的。
但他此時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是,他拒絕的是這裙子如果是屬于酒店的東西,自己會因為一點潔癖而不愿意穿;可他的潛意識里好像并沒有拒絕穿裙子這件事情,明明之前自己從未穿過裙子。
如果是穿給樓初弦看,如果是樓初弦想看的話,也不是不行。
樓初弦眼神很軟,沈渡拒絕不了這樣的眼神。
“是給娃娃們做衣服的時候,給你做的一條。”
“娃娃們”這個詞有點燙耳,聽起來就像是他們之間的孩子一樣。
沈渡臉上又開始變燙,發現樓初弦目光灼灼地看著沒穿衣服的自己,無奈地說:
“是在那個袋子里?”
所以樓初弦每天都提著那兩個袋子去劇組,袋子里裝著娃娃就算了,還裝著給他做的裙子?
簡直……太羞恥了。
雖然可能沒人發現,但沈渡還是覺得自己從來沒有感到這么羞恥過。
心臟的異樣只有自己在鏡子里可以看到,所以他沒有那么慌亂,任由樓初弦看著自己。
其實是強裝沉穩,畢竟,寶典上說的,攻可以展示展示自己的雄偉身軀,讓小受崇拜。
他的身軀算不上雄偉,但也應該還好,樓初弦會喜歡嗎?
樓初弦很喜歡,他以為沈渡會很快叫他不要看,所以自己故意說道:
“我是不是應該出去等你?”
他故意的,假裝自己是無意識探頭看他的,這樣阿渡就不會生氣了。
阿渡也確實沒有對他生氣過。
好喜歡阿渡,想親親阿渡。
這兩個想法,無時無刻都出現在樓初弦的腦海中,叫囂著讓他做一些更過分的事情。
敢給沈渡遞這樣的衣服,其實就是他的嘗試。
不管沈渡拒絕或者接受,他都很開心。
因為,自己給阿渡做的衣服,終于被阿渡看到了。
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變態般的幸福。
沈渡搖了搖頭,又低頭看了眼手上的睡裙。
看起來好像是一條簡單的裙子,但沈渡沒穿過裙子,所以想看看是怎么個穿法。
樓初弦看著沈渡乖乖研究裙子的樣子,感覺心里癢癢的,輕聲誘惑道:
“我來幫你穿吧。”
沈渡抬頭,對他微微一笑。
“不可以。”
他沒說是不想穿裙子,還是不想自己幫他穿裙子,樓初弦垂眸,看起來好像很失落。
“我自己穿。”
“不過,你可以……看著我穿。”
吊帶的裙子看起來布料不多,難怪放在裝玩偶的袋子里不是很明顯。
他轉過身子,正對著鏡子,樓初弦便得以看到他的側面。
側面無疑是頂級的誘人。
纖細的腰肢,一邊的腰窩,身后的曲線,全都一一入目。
樓初弦覺得自己像是在偷窺神明試衣。
沈渡對著鏡子,先把裙子放在自己身前試了試長度,突然轉過頭對樓初弦說:
“你只給我裙子?”
樓初弦點頭。
“褲子……呢?”
光穿裙子,不是就走光了嗎?
而且,這條裙子的長度,才堪堪到大腿。
背部一個大鏤空,讓沈渡看著都覺得臉紅。
樓初弦老實地說:“找不到。”
一點也不老實。
沈渡無奈,“在我的行李箱里。”
樓初弦明白不給沈渡拿褲子的話,沈渡可能連裙子都不穿了,于是立馬說:“好,我去找,阿渡等我。”
向來鎮定沉穩的他難得表現得那么著急,好像慢一點就會錯過觀賞心愛的花的花期一樣。
沈渡哭笑不得。
他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和樓初弦一起相處,可以讓他沒有那么焦慮。
裙子沒有拉鏈,全是綁帶,脖子上,背上,以及裙擺還有兩條細的系帶,應該是綁在腿上。
沈渡幾乎是紅著臉先把裙子穿上的,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臉上閃動著的云朵,臉更紅了。
他想忽視自己的羞恥,但是云朵在提醒他,他此刻就是無比情動。
脖子上和腿上的他已經都系好了,但是腰上的有點困難。
沈渡背對著鏡子,又把頭給扭過來,想看著鏡子綁。
好蠢,根本看不到。
幾下之后手就酸了。
比抱大提琴還困難。
樓初弦的聲音響起,“阿渡,我可以進來嗎?”
沈渡笑了,“可以。”
半個身子探了進來,手上還拿著沈渡要的東西,樓初弦抬眼,就看到沈渡正舉著手,像是被束縛住的神明,向后看著鏡子,和自己做著掙扎。
樓初弦放輕了呼吸,像是怕破壞了此刻的美好。
沈渡卻突然把視線看向他。
他的那雙桃花眼此刻含著無限的風情,隱隱帶著嗔怪,像是在埋怨他,為什么要做一條自己不好把背上的系帶系上的裙子。
樓初弦握緊了手里的褲頭,仰了仰頭。
他流鼻血了。
沈渡愣住,放棄了系帶子,而缺少了背上的那條帶子,胸前的裙子就松松垮垮地垂在胸前,露出一片白皙和微紅,靠脖子上的系帶支撐著,像是古希臘時期典雅卻不受形骸限制的神明。
他關切地看著樓初弦,從鏡子邊的小柜子里抽出紙巾,垂首擦著樓初弦的鼻子,喃喃:
“怎么還上火了?”
確實上火了,心火名為沈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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