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沈渡說的話,答江右確實持懷疑態度,沈渡其實也并不在乎他會不會試試他的建議,他又不是什么人生導師,喜歡給人做指導。
他自己,也才從迷霧團團的迷茫中走出來一點點呢。
起碼,腳下有力量,身邊有所愛了。
“阿渡。”
樓初弦換好了衣服,看著站在沈渡面前的答江右,皺了皺眉。
沈渡見他來了,立馬就綻放出了笑容,說:
“你來啦!”
他飛快地對答江右說:“好了,我要走了,你自己慢慢想吧。”
想什么?
樓初弦不動聲色地斂下眉,輕柔地握上沈渡的手,沒看答江右一眼。
答江右都習慣樓初弦對他這種態度了,不理不睬。
他之前一直認為樓初弦是趨炎附勢的假清高,想吸引沈霧的注意,所以故意不理沈霧,而他不理自己,是看不起自己。
但樓初弦對沈渡的態度好像真的騙不了人。
幾天了,他一點破綻都沒有找出來。
找什么破綻?人家是不是真的談戀愛關他什么事?
答江右頭疼,覺得自己在找罪受,非要瞎猜瞎想,給自己的生活找不痛快,這樣下去,只會越來越看什么都不順眼。
自己談戀愛,就可以控制住不去管別人的閑事了嗎?
……會有人心甘情愿被他管著嗎?
沈渡下午要去參加發布會,他發現吃飯的時候,樓初弦好像有些神思不定,在心里輕輕地嘆了口氣,手摸上樓初弦的肩膀,說:
“我不會不辭而別。”
這是他自己對樓初弦的承諾。
不僅僅是指發布會之后的旅行,還是自己找到出去的辦法后,都不會不辭而別。
等待本來就漫長,如果沒有那人的任何信息,會更加讓人不安。
沈渡深深地明白,所以更不想讓樓初弦蒙受這種感覺。
他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對樓初弦負責。
聽到沈渡的話,樓初弦定定地看著他,用目光一寸一寸地描摹著他的眉眼,沈渡便溫柔地任由他看自己,和他對視,樓初弦笑了。
“好。”
他信阿渡,也會努力相信自己,相信自己值得阿渡的喜歡,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讓阿渡一直喜歡,相信自己不會和阿渡分開。
沈渡想到答江右,覺得這是一個契機。
“你有沒有覺得答江右哪里怪怪的?”
樓初弦動作一頓,微微垂眸,眼神微閃,沈渡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還在餐盤上,他們今日中午沒在劇組吃,選擇來餐廳,他還在和餐盤里的肉搏斗。
怎么切不動。
樓初弦起身,桌子不是很大,他手長腿長,就這樣幫沈渡解決了可惡的牛排,說:“阿渡覺得他很怪嗎?”
沈渡看著他。
樓初弦老實了,不再反問沈渡,先自己回答:“是有一點……”
沈渡失笑,一般回答人的問題時,如果采用反問,可能是想套話。
樓初弦想套他的話嗎?
如果是樓初弦的話,那就說明,對這個事情,樓初弦很敏/感。
他把餐具放下,擦了擦手,然后貼在樓初弦的手背上,說:
“我也覺得。”
“不知道你會不會覺得我的話很離譜,但是我確實覺得我看不清楚他的臉。”
沈渡感受到樓初弦的手動了動,很輕微。
是雨后清荷上抖動著的一顆雨珠,搖搖欲墜。
樓初弦反握住沈渡的手,眼底有些紅,胸膛起伏著,聲音低低的,“我不知道……”
沈渡愣住。
樓初弦抿唇,不知該如何開口。
像答江右這樣的人,讓遇到過很多很多,這些人時時刻刻存在,他看不清他們的臉,但是有的時候似乎可以感受到他們的視線。
窺視,旁觀,冷嘲熱諷,推波助瀾。
他一直認為是自己的問題,所以現在沈渡說出這樣的話,他會以為是自己影響到了沈渡。
他不正常。
沈渡任由他握著自己的手,他們選擇的是包間,只有他們兩個人。
樓初弦看起來是那樣的不安,于是沈渡站了起來,卻沒有松開手,而是順勢站到了樓初弦的身邊,說:
“沒事了。”
“我在這。”
阿渡在這。
阿渡在他身邊。
樓初弦抬頭,看著沈渡的臉,問他:
“我不知道該怎么說,但是,阿渡別害怕我……好嗎?”
沈渡嘆了口氣,抽出了手。
然后堅定又輕柔地放在了樓初弦的頭和肩膀上,“從來都不害怕,很喜歡,不管怎樣都很喜歡。”
讓樓初弦在意的,也正是沈渡的態度。
他就是害怕是自己身上的奇怪影響到了沈渡,害怕沈渡會怕他。
阿渡……會不會也很無助?
小時候的自己第一次發現時,覺得這個世界很詭異,但后來,見得越來越多了,也習慣了這些看不清臉的人對自己的莫名其妙的話語和行為,他就習慣了。
可是,阿渡……一定很無助吧。
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世界?
如果是因為自己是外來者,所以看不清這些角色的臉,其實也還好理解,但是為什么,樓初弦也……
現在最重要的是,安撫樓初弦的情緒。
而且下午樓初弦還要拍戲呢,中午的時間本來就很寶貴。
沈渡視線移到餐桌上,伸出手,叉了塊肉。
“張嘴。”
正好,寶典里說,攻偶爾的霸道,會增加自身作為攻的魅力。
樓初弦下意識地張開了嘴巴。
沈渡很滿意,捏了捏他的臉。
樓初弦的臉上沒有多少肉,沈渡很心疼。
但還是個帥崽崽。
“好吃嗎?”
樓初弦眼睛亮亮的,點頭。
阿渡親手喂的,當然好吃。
沈渡便繼續投喂他,樓初弦很開心,但是又不想沈渡累著,沈渡看懂了他的眼神,有些無奈:
“我沒有那么嬌貴,這種事情我做得來的。”
“好。”
樓初弦卻一手攬住沈渡的腰,把他帶到了自己的腿上。
這樣,就變成了沈渡坐在他的大腿上。
疊疊樂。
樓初弦老婆在懷,滿足了。
沈渡臉微微紅,但選擇乖乖坐著,繼續喂他。
喂了幾口之后,樓初弦卻伸出了手。
“輪到我了。”
沈渡便想起來,樓初弦卻用手按住他,力量不大,沈渡卻不敢動彈了。
“就在這。”
沈渡很羞恥,但還是張嘴,坐在樓初弦的身上,接受樓初弦的投喂。
為什么,覺得和寶典上的畫風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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