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d原本還乖乖地在一旁坐著，卻見樓初弦突然間站了起來，有一些好奇，歪著頭看著樓初弦。
樓初弦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眼睛沒眨，但是睫毛卻在微微地發抖，伸出手，有些艱難地點開那個小兔子的頭像。
這個賬號，是他能找到的，為數不多的，能夠證明沈渡存在過的證據了。
頭像被點開，微博已經有了ip顯示功能。
樓初弦看著頭像框的那兩個小字，瞳孔晃了晃，呼吸有些急促。
r國。
根本顧不上掉在地上的斷了的筷子，樓初弦看了一眼帳篷傘外的天色。
飛雪紛紛，被傘遮蔽得很好，不會漏到餐桌上，但樓初弦的心早就已經如同這雜沓而至的落雪，控制不住想飛往每個角落，去找到自己一直以來在尋覓的人。
這是一年多來，他第一次等到沈渡的這個小號的賬號上線。
樓初弦的指節因為用力而顯得更加蒼白，他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緒，才得以打出字。
連發了好幾條信息后，他開始打電話聯系人。
馴養師本身也住在酒店，樓初弦給他足夠多的工資，他當然愿意一叫就到。
他用俄語告訴馴養師，監督一下小狐貍吃晚飯，他要去找人。
找人？
這個點去找人？
暮色蒼蒼，酒店內外都亮起了燈，有的是小彩燈，在人的視線中晃，在風雪中微微搖動，逐漸變得模糊，像是淚水凝在眼眶中將落未落時看向世界，是一團又一團的氤氳。
大d目送著樓初弦離開，小小地叫了一聲，樓初弦回過頭，對它笑了笑。
他不知去何處找到沈渡，莫斯科很大，r國很大，他沒有沈渡任何具體的信息，僅憑一個ip位置就激動得難以自控。
最起碼，這是一年多來，第一次確定，沈渡還存在于這個世界上，不是嗎？
樓初弦本是理智的人，任何時候都會分情況分析一件事情，絕不會僅從一個方面就做出結論。
但在這個問題上，他背叛了自己。
他根本不愿意去想，這個賬號會不會是被別人登錄了，或者這個ip是不是微博自己有毛病跳到了r國……他都不愿意去想其他可能。
他只愿意相信一個可能。
那就是他的沈渡回來了。
雪下得更大了，就算是一些r國人，也撐起了傘。
飛雪落到樓初弦的肩頭上，還未站穩，就因為樓初弦的步子大、步伐快，而被帶著落到了地上，和其他深白淺灰的顏色融合在一起，分不清哪朵是哪朵了。
“你確定，你見到了云度？”
沈渡一路上都不知道自己回答了這個問題幾百遍了，很是無奈，但還是說：“是是是，我確定他是云度，他好好地在外面待著呢，你給我的記憶他拿走了，我沒騙你……”
其實他有想過，沈霧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他利用了自己，欺騙了自己，卻也幫助了自己。
就當他們誰都不欠誰吧。
當沒有利益沖突的時候，就沒有互相坑騙的必要。
他們暫時達成了合作。
沈渡回答完他的問題后，就又開始問沈霧：
“你確定初弦在這個酒店？”
兩個人都只想要對方肯定的答案。
沈渡來得急，沒來得及換上更厚一點的衣服，國內雖然也是冬天，但是萬城的冬天還不算太冷，就沒有穿太厚的棉襖，如今突然飛到r國，沈渡搓了搓手，鼻尖有點紅。
沈霧也沒比他好到哪里去，大總裁很講究總裁形象，終年就是西裝三件套，沈渡不在意，反正沈霧給他帶路就行，凍壞了算他自己的。
手機響了幾聲，沈渡沒有心思打開看，他再次對沈霧說：
“有些事情我不能說，比如你問我的那個問題。”
在皇娛的時候，沈渡見到了沈霧，沈霧問他，他是不是沈渡。
但是沈渡不能給出答案。
好在，這個替身數據本身就是沈霧弄出來的，沈霧當然知道空白數據和沈渡的區別。
他也等了一年多，終于等來了可以再次找到自己的云度的機會。
這次，起碼是一個好消息。
沈霧心里煩，他其實不想看到沈渡和樓初弦重聚，因為他自己還沒和云度重聚，他眼紅，他嫉妒。
“知道了。”
雪突然間又變大了，馴養師決定帶北極狐回酒店里面。
才剛走了幾步，北極狐突然豎起了耳朵。
它長長地叫了幾聲。
樓初弦的方向和他們相反，他本打算從另一條路走，但聽到狐貍的叫聲后，心突然一動，回頭看去——
沈渡萬萬沒想到走著走著會直接被一個身影撲了上來，還挺重，好在他身下剛好是一堆厚厚的雪，被撲倒在地也沒什么感覺，但是壓在他身上的大狐貍的體重難以忽視。
沈渡眨了眨眼睛，有些沒反應過來，被撲倒的時候他就下意識驚呼了一聲，倒在地上的時候，他看著黑沉沉的天，心想，小狐貍伙食還挺好。
摸了一把，毛還挺順，很舒服，讓人想再摸摸。
他已經坐了起來，發現這只狐貍一看就是有錢人才能養得起的。
俄羅斯這邊的……應該是北極狐吧。
沈渡沒忍住，又摸了一把小狐貍的頭，以為站在一旁的馴養師是他的主人，聽那人一直用俄語和自己道歉，便笑了笑，并不在意。
其實馴養師還有一點驚訝，這只北極狐的脾氣并不是很好，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小狐貍這么主動地和別人親近。
沈渡發現自己的臉在被小狐貍舔了一下，有些尷尬。
然后緊接著，一個冰冷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大d,起來，不許舔。”
沈渡抿唇，眼睛微微瞪大，看向突然出現的樓初弦。
殊不知，自己在樓初弦看來，也如同天降。
可樓初弦的視線在看到沈霧后，就變得更加冰冷。
沈霧無所謂，反正他老婆也還沒有等到，他不介意默不作聲地使點壞。
“……裴津？”
樓初弦說出“裴津”這個名字的時候，語氣有些捉摸不透。
沈渡其實想試試不應答，但是發現自己的腦袋會自己點頭。
“……”沈渡無奈，看向沈霧，覺得他的設定太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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