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的雞舍已經蓋好了基本的構架,雛形已成,還有后續的完善工程,現在已經可以開始養雞了。

  她現在進城一來是把那些少年雞買了,當然,重要的是另一件大事要辦。

  “你終于來了,我還正說要去尋你。”周文煜看到她時,十分高興,看樣子已經期盼她很久了。

  高時意冷哼,“每次一見我就這樣說,光說不練的家伙。”

  周文煜見她說話帶刺兒,還當是上回見了她的醉酒干游而生氣,便是抿嘴一笑,給她倒茶,“舟車勞頓的,先喝點水歇歇。”

  高時意喝了口水后回神,覺得這時節懟他沒啥好處,便立即換了副好面相。“說吧,你找我什么事?”

  “自然是那手搖針織機的事兒。”

  “怎么了?拿著圖紙還造不出來機器?你這人的技術也不行呀!”高時意挑眉取笑。

  周文煜笑,“自然比不得沈夫人的技術。不過,制造一款新的機子,也并非一件易事,實踐中還需你這創建人的指導。”

  “哎,你就別拍我馬屁了,放心,我既然拿了你的錢,保證售后。”高時意說著話鋒一轉,“這事倒不算啥,只是你還要再幫我一個忙。”

  周文煜神色微斂,一副“就知道你也不吃虧”的表情。

  高時意挺喜歡跟周文煜這種老狐貍棋逢對手的感覺的。

  然后,她也不羅嗦,直截了當的將阿柑的事情前前后后的說了個全乎。

  周文煜側著頭聽了半天,宇眉輕輕蹙著一臉的疑惑不解。

  “哎!欸欸!我說完了,”高時意用手在他面晃了晃,“聽明白了嗎?想什么呢?”

  周文煜點了下頭,“聽明白了。”

  高時意道:“明白了幫我想想辦法吧,我希望有強硬手段懲治那種惡霸!比如,官府啊衙門出面,震懾住他們,一勞永逸。”

  周文煜握拳抵著額角,慢條斯里的,“我尋思著,這件事本與你無關吶,看不出來,沈夫人還是個俠女。”

  “你少挖苦我,我這也是牽一發而動全身,誰知道會牽出這么多麻煩事來,這不是沒有辦法了嗎?”

  “你想讓官府出面,很簡單,你一紙狀書告去衙門不就行了?”

  高時意冷哼,“你當我傻,第一,我一個中年婦人去告一個老頭兒一家子壯年,那縣太爺看我第一眼就得先打四十大板。第二,我孤零零的去告狀,贏的機率有多大?再說我有告狀的立場嗎?有身份嗎?好端端的我又得罪了那家人是不是?以后他們要報復我家兒女怎么辦?”

  周文煜輕輕扯唇,“所以你是讓我給你當靠山來了是不?”

  高時意笑的諂媚,輕拍了他一下,“這不是給你面子嗎?再說你也不想我因為這件事影響咱們之間的交易是不?朋友一場,做個擔保不為過。”

  周文煜輕輕搖頭,“我看你比我還精明算計。”

  “我不讓你賠,算了算了,我出一百兩請你給我做狀師!”

  “我還不至于為了一百兩惹這麻煩。”

  高時意臉一拉,“你到底幫還是不幫?”

  周文煜笑的幽幽的,“我敢不幫嗎?若是我也得罪了你,讓你記了仇,那恐怕是要挨上幾個拳腳都不罷休的。”

  “我哪有那么粗魯。”高時意翻了他一眼。這小子挺人挖苦人,這怕是知道了她之前打了許家母子的事兒,唉。惡名傳萬里。

  周文煜稍猶豫了片刻,望著她問:“我見那位貴公子與你關系也匪淺,你如何不找他求助?”

  江羽陌?

  高時意略顯無奈,“人家回京了。”

  “所以,你這是退而求其次了。”

  高時意皺眉詫異地看他,“我發現你小子磨磨嘰嘰的,還記仇呢?就因為他當時得罪了你?你也夠小氣的!”

  她記得當時江羽陌也是頻頻跟他找茬來著。

  “我莫名不喜歡他。”周文煜正色直言。

  高時意呵了一聲,“他也不喜歡你。”

  “那是正好。”

  “哎呀行了行了,男子就是幼稚,快別羅嗦了,你給我寫狀紙吧。”

  周文煜打開扇子悠閑地扇起來,表情還有點小得意,“寫什么狀紙,只需本少爺一頓酒的事兒。”

  高時意用發現新大陸的表情看他,還給他豎了個大拇指,嘖嘖道:“周少爺這人脈真是杠杠地!我就知道,我交了你這個朋友,在石安縣里都是可以橫著走的!”

  周文煜沖她搖了搖頭,“我跟你不是朋友。這只是交易。”

  “一百兩,還有你的人情。”

  周文煜沖她一笑。

  “走吧!”高時意激動的站起來。

  周文煜笑了,伸手扯著她的袖子拉她坐下,“著什么急?風塵仆仆的,一會兒給你洗洗塵,先把我的困難給解決了。”

  果然小狐貍,不吃虧。還得先緊著他的事辦了,才肯幫她的忙。

  這得虧跟他是友不是敵人。

  盡管她心里火燒似的,但看周文煜那閑散悠然的樣兒,她也不好催他,漸漸的,也被他感染,咳!事兒都有著落了,她還急什么,反正他應下了,跑了就找他負責唄!

  這么一想,她也淡定了,踏實的享受美食,享受難得的休閑時光。

  “要再來一杯嗎?”餐桌前,周文煜倒了杯酒舉到她面前。

  高時意雙眉一耷拉,“罵人呢是不?”

  她真的覺得這小子很欠揍,總是在找罵的邊緣試探。

  “你是看我出丑還沒看過癮是嗎?要是能免那一百兩銀子和人情的話,我馬上表演給你看!”

  周文煜笑的含蓄,“不喝就不喝,記仇的樣子。”

  高時意這才作罷,拿了筷子大口吃飯,她決定,今生戒酒了,那個的丑態一次就夠了,反正她也不喜歡喝酒。

  “我聽你一直在稱贊那個叫阿柑的少年,看來你很喜歡他啊。”周文煜淡聲問。

  “嗯,確實,孩子長得就周正,還秀氣,看他受傷我還有點心疼的。”她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對一個別人家的孩子有憐愛之意,可能自己家里太缺了。

  “想讓他當你兒子?”周文煜半說笑著說,“不過,兒子是當不了了,你沒想過當女婿嗎?”

  高時意眉尖一跳,被戳住心窩的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心有靈犀呀!阿柑論長相品行,那都完全符合我心里的女婿形象,她跟西兒年紀也相仿,只不過……”

  “不過什么?”

  “一來,你知道鄉下,同村的男女一般不通婚,會被人說閑話。二來,我看西兒不一定能看得上他。”

  “看不上?”周文煜表情怪怪的。

  高時意知他的意思,無奈道:“我知道你是覺得西兒可能品行還配不上阿柑,但是,我們女孩兒家找婆家,家庭條件也是要考慮的。”

  她說著聲音都低了下去,有點沒底氣。

  其實彼此心里都清楚,西兒喜歡有錢的戶。

  周文煜笑了笑,也沒說破,不過,言詞里也微有諷意,“那許思永的條件可算是配得上她了。”

  高時意一皺眉,“行了行了!怎么逮住我女兒的婚事說個沒完了。一個有人沒錢,一個有錢沒人,誰不想魚和熊掌兼得?你倒是符合,又有錢又有人,你倒是愿意給我當女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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