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煜現在表面上雖然很嚴肅,但是心里卻是在笑的,他是沒想到,高時意居然能把賭坊的人給弄崩潰。

  她到底還有多少“才華”是他不知道的?這個婦人,真的是深藏不露,讓人驚喜不斷。

  “瘦猴!現在知道我的厲害了吧!?”沒想到,沈北這會兒嘚瑟壞了,抱著銀子趾高氣揚的沖人喊。

  高時意是強忍著給他一個爆栗的沖動,沉著臉斜了眼他手里銀子,應該夠了,再說她也不想真與賭坊的人結仇。

  “時意,你們也該餓了吧,要不我們去弄點吃的?”周文煜淺淺笑著對她說。

  于是高時意也順坡下驢,扭了扭脖子,“是有點累了,走吧。”

  “哎喲,謝謝您高抬貴手,貴人慢走!后會無期呀!”瘦猴子真是恨不得給他們作揖了。

  高時意給小北使了個眼色,轉身昂首挺胸的走向門外。

  她也知道,必須適可而止,今兒若不是周文煜跟著,他們娘兒倆是走不出這里的。

  西兒在馬車里一看到他們出來,就連忙奔出來,“娘?怎么樣……”話沒落地,就看到了小北一懷的銀子,白光燦燦的,差點兒沒閃瞎了她的眼。

  “姐!你快看!咱家發了!”小北歡喜的眉毛亂飛,正要跳著奔向西兒,被高時意揪著發啾啾給拽了回來。

  “娘,疼……”

  高時意沒理他,兩手將他懷里的銀子如數拿了出來,遞給周文煜,“周少爺,錢還給你。”

  周文煜微詫地看了眼銀子,有點別扭。

  書院里有書生聚眾生事,逃課賭錢,已是他們失職,他是要負責。可小北也違反了院規本身就該受罰。所以這個錢,他都不知道要不要接。如果不接,高時意可能也不想領他的情。

  不等他為難完,高時意就執意的將銀子都塞到了他懷中,“你幫小北墊上錢,讓他免受欺辱,已經很幫忙了。這又一直陪著我們處理這些糟事,我很感謝。”

  “怎么突然這么見外?”周文煜有些不安。

  這趟高時意回來,不僅是外貌變了,連跟他的距離也遠了。

  所以這些天,她都做了些什么?去京城……應該和那個江公子在一處了吧。

  “我總是麻煩你,就挺不好意思的。”高時意低下頭,心里確實是這樣想,雖然是朋友,也不好一直叨擾啊。

  “你別想多了,我也是舉手之勞。”周文煜笑了笑說,臉上略有些失落。

  “那個,事情辦完了,我們這就要回家了。”

  “要不我送你……”

  高時意連忙搖頭拒絕,“不必麻煩,我們租個馬車就好。”

  話說到這兒,周文煜也不好再多說什么,只好點了點頭,“那你們一路小心。”

  “嗯。”

  周文煜這邊轉身剛要走,高時意又突然喊住了他,“哦對了,周少爺!”

  周文煜轉身。

  高時意連忙上前幾步,看著他淺笑著猶豫片刻,說:“你……可有做玉器的生意?”

  周文煜輕點了下頭,“有,不過玉器主要是我父親在管。你問這個,是有什么事嗎?”

  “哦,是這樣,我想讓你留意一個玉佩,朋友的,被我弄丟了。它長這樣……”高時意邊說,邊在手心畫了個小樣給他看。

  “……江公子的?”周文煜側頭問。

  聽到江羽陌的名字,高時意的臉上就飛快撫過一抹嬌羞,“嗯。”

  她這一閃即逝的神情被周文煜捕捉到了,他莫名的胸口一陣發緊,調整了一下心緒,才說:“好,若我有看到相似的,一定讓你確認。”

  高時意彎眉一笑,“謝謝你。不要有負擔,我知道不好找。”

  也不知道買走玉佩的人是何許人也,雖然很渺茫,可是周家做的生意還是很廣,只要那人賣掉玉佩,就有可能出現到賣場。她總是存著一絲希望的。

  周文煜這里沖她點了下頭,沒有說話,直接轉身走向馬車。

  馬車開動,高時意沖他擺了擺手,看著他越走越遠。

  身后:

  “姐,你不知道娘在里頭有多威風!哎,就這樣,這樣這樣!唰唰!幾下!把這群人打的落~~花流水!”

  高時意閉了下眼睛。用了畢生的修養忍住了暴喝的沖動,攥著拳頭轉過身,咬著后糟牙說:“不錯啊,書讀的有長進,還會用成語了!”

  “娘,我好歹也學了半年呢!”

  “是吧,那為娘好好為你慶祝慶祝!”

  沈西兒在一旁嚇的縮緊了脖子,娘的眼神……不妙!

  半個時辰后,在某個熟悉的客棧的二樓房間里:

  有個可憐的娃子,頭頂著一本厚厚的書,跪在墻角,面壁。

  不錯,這可憐的娃兒就是沈北。

  “西兒,放上去。”

  在高時意的威嚴下,沈西兒只能小心地走上前,將手中盛了滿滿的水的杯子,放在沈北頭頂書的上面。

  “你別怪姐啊,姐也是身不由己。”

  沈北只顧瑟瑟發抖,哪還顧得上怪誰。

  “小北,你最好繃直了,碗里的水要是灑到書上一點,你娘我就要用這個,家法伺候。”高時意眼神又瞟了瞟桌上放著的,一根棒槌。

  不錯,這是她來的時候,專門在集市上買的。

  要不是她極力在心里勸解自己不要體罰不要體罰,她根本不弄這頂書的花哨,直接開錘!

  “娘……我真的知道錯了……”小北抽泣著,惶恐地挑眉看著頭頂,生怕那水灑出來。

  “呵。”高時意冷笑,這話他在書院就說過了,到了賭坊還不是原形畢露?

  現在看這小北跟大東一樣,都是嘴不主貴的,她再信他才怪。

  所以要趁著小北年紀還不大,好好管教管教,否則,以后這性子就難改了。整個人廢了。

  “娘……”小北到底年紀小,而且在家是老幺,其實比哥哥姐姐都要受寵些,連活也沒干過多少,哪受過這種罪,很快就支撐不住。

  “嗯?”在高時意威脅的嗯聲下,突然身子一晃,頭上的碗就歪了點,水也灑出幾滴。

  西兒都驚惶的瞪大了眼睛。

  高時意直接拿了棒槌,上去就朝他背上夯了一下!

  “啊!啊!”沈北痛叫連連,本能的朝前躲,頭上的碗隨之摔下,書也掉了。

  “跪好!”高時意怒吼一聲,震的整個屋子都好似晃了晃。

  西兒都捂住了耳朵。

  沈北卻是慌忙跪直身板,一臉驚恐萬狀。

  “小小年紀,就開始碰上賭了?!你給老娘記住,這輩子,都不許碰賭!”

  沈北點頭如搗蒜,“我記住了,我記住了……”

  “男子漢要一言九贏,說話要算數,不要當放屁一樣!”高時意訓斥著,又舉起了棒槌,朝沈北的身上各處,不是要害的地方打了一下又一下……

  “啊!啊娘啊!我真的記住了!我不敢了……嗚嗚嗚……”屋里,回蕩著小北高一聲低一聲的慘叫聲。

  終于:“娘,娘你別打了……娘你要打死小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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