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快救我……”大侄子此時嚇的已經面無人色,全身抖簌的像篩康。

  “老三,三弟!殺人,是要、要吃牢飯的……”說這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一直躲在一旁裝瞎子的沈東。

  高時意的眼睛瞬間微瞇,憤怒、鄙夷伴著心痛。

  縱然他這話是說的沒錯,沈敬是絕對不能在這兒殺人的,可是,沈東這態度明顯就是向著孟家。

  這好大兒讓她心涼的底線一直在增加。

  “是啊是啊!三弟,你放了阿誠,他還是個小孩兒,這事,跟他無關哪,他啥也沒說呀……”孟秋也是嚇傻了,哆嗦著央求。

  此事因她而起,若她這大侄子在這里出了什么差池,那她也就徹底得罪娘家人了,從此無家可歸。

  孟家兩兄弟這時也回過神來,對著沈敬是又恨又怕,他們做夢也沒想到,沈家還有這么個血拼的人!

  孟老大不由得狠瞪了孟秋一眼,然后對高時意說:“親家母,讓你兒子放了我兒子,我不再與你計較。要是他敢動我兒子,我就是拼了我這條老命,也會讓你們全家不得好死!”

  都這樣了,這人還敢威脅她們?

  高時意都笑了,“你這是嚇唬誰呢?”

  孟小哥連忙說:“親家母,你想仔細,要是我們家的人有什么閃失,那你兒子也是活不了的呀!咱們只是吵吵嘴,犯不上豁上性命的呀!”

  “你們這時候跟我們說豁不上性命了?”高時意卻不急不躁,上前道,“我提醒你們,我兒子是個直性子,還是個眼疾病人,今兒是你們私闖民宅對我們造成生命威脅,我兒子就算殺了這孫子,那也是失手,是正當防衛,老娘我有銀錢,他吃不了幾頓牢飯也就出來了。”

  孟家人聽到這話個個臉色煞白,這孟老大扭頭看看嚇癱的兒子,眼圈都紅了,終于不敢再橫了,“你、你說吧,到底怎樣才能放了我兒子?”

  “馬上給我滾!”高時意一個刀眼過去。

  兩兄弟立即老實的點頭,“我們馬上走,馬上走。”

  高時意這才放眼去看沈敬,沈敬一臉的冷厲漠然,緊握著匕首的手,指節都泛著白。

  對于這樣的沈敬,高時意是矛盾的,既欣賞他的血性果敢,又擔心他的偏激狠厲會讓自己受傷害。

  于是她換上了一副溫柔親切的神情,緩步走到他面前,輕聲說:“敬兒,犯不著為他們惹上官司,松開手。”

  她認真的看著沈敬的神色,一邊抬起手,試著從他手中接過匕首。

  沈敬這才神情微動,側目看向了她,薄唇輕啟,“娘……”

  他很簡單,就是要保護娘親,看不得任何人傷害娘。他也很聰明,知道怎樣能一招制敵。

  “乖,娘已經沒事了,西兒我們都沒事了。放開吧。”隨著她溫柔的勸慰,沈敬的手終于松了。

  高時意連忙奪過了匕首。

  在場所有人都如釋重負。

  孟老大慌忙上前將兒子拉到了自己身邊,“阿誠,你沒事吧?”

  但這娃真不經嚇,整個人只喘氣啥也不會了。

  看到兒子嚇破了膽,孟老大氣恨交加,又不甘地朝高時意放狠話,“今天你們給我老孟家的欺辱,我會記得的!你們等著!”

  孟秋為了討好自己哥哥,連忙跟著附和,“就是!我侄子已經中了秀才!以后是要做大官的,到時候有你們好看!”

  高時意嗤笑一聲,“很好,你提醒了我。想必你也知道我去了京城多時,老娘能有本事將老二接到京城生活,就有你們想像不到的人脈。”

  說著,她一手指向大侄子,霸氣地道:“我在此保證,就這小子,他一生都別想踏入仕途!”

  “……”孟秋的臉綠了。這下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連孟老大都氣惱地罵她,“你可閉嘴吧!都是你壞事!”

  說罷,也不敢再多逗留了,灰溜溜的拉著兒子,就朝門外走了。

  孟老二也緊隨其后。

  而孟秋則將目標對上沈東,上前拉住沈東道:“大東,咱們走!”

  沈東還有點沒回過神的愣怔,下意識的跟著孟秋抬了一步。

  沈敬卻在這時候突然出了聲,“大哥,你想清楚。”

  沈東一滯,站住了。

  “大哥這一走,便是與我們沈家決裂,這個家你怕是再也回不來了。就算娘原諒你,我也再不認你這個大哥。”沈敬一臉冷淡。

  沈東眉頭皺起,一臉糾結,“老三,我不是……我也不想……”

  沈敬繼續說:“今日孟家人已與沈家鬧成這樣,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你如今再到了孟家,他們會怎樣待你?你又是以什么身份呆在孟家?”

  沈東雖然傻,但經沈敬這么一解析,頓時發現了自己到了一個十分尷尬的境地。

  于是,他還是很“明智”的將手臂從孟秋的手里抽了出來,卻不敢看孟秋質問的眼神,“秋娘……我,我不能走,我到底是沈家人。”

  孟秋哭的眼淚嘩嘩的,“大東,你竟然……那豆豆呢?!豆豆還在孟家,你們這輩子都別想見到豆豆了!”

  沈東一臉木然。

  高時意冷漠地道:“那孩子本是我抱來的,你若要就隨你,不要就送回來。我們左右養個孩子還養得起。”

  “你們好絕情!”孟秋恨的咬牙切齒,隨后眼通紅的瞪向沈敬,“你這個瞎子……果然是最毒的!”

  看著孟秋含恨奔出院子,這場鬧劇,才算塵埃落定。

  此時,才得見院門外已經有好事的村民都在觀望。

  阿柑見此,連忙有眼色地走過去關院門,“大嬸大叔!沒事了,都回家去吧!”

  高時意則擔憂地看了眼沈敬,拉住他走向屋內。

  “敬兒,你的眼睛……真的好了?”

  沈敬輕輕點了下頭,“是好多了。”

  高時意這才發覺他眼睛里顯出些血絲,心里很著急,還好西兒很勤快,連忙將白絲布撿了起來,“快,三哥,勒上!”

  高時意心疼的溫柔的再次給他勒上白絲帶,舍不得埋怨他,只能輕聲道:“以后,娘不會再讓你這么身不由己。”

  怎么能怪孩子魯莽,分明是自己讓他被逼如此。

  沈敬雖然沒有說話,但神情溫和多了,模樣乖巧,與方才的樣子天壤之別。

  “你是從哪里弄的匕首?多危險哪?”

  沈敬嘴角牽了牽,“在集上買的,砍柴時會用到,就隨身帶了。”

  唉,他身子瘦弱,許也是想防身的。

  “可有傷到哪兒?娘看看?”高時意檢查了下他的胳膊腿兒,見只有些跌打的紅痕,松了口氣,然后拿出藥膏給他搽了,又遞給阿柑,“阿柑,快搽下藥。”

  阿柑搖頭,“不用,高嬸,這點傷不算啥。”

  西兒一瞪眼,“叫你搽藥就搽藥,哪那么多話。”

  阿柑乖乖地接過藥膏。

  高時意笑微微地看向阿柑,“阿柑,今天謝謝你了。”

  阿柑有點害羞地一笑,“我也沒幫上啥,還好沈敬兄弟厲害。”

  氣氛正其樂融融,高時意余光中卻瞥到,沈東正縮頭縮腦的,一步一挪進得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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