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紀先生對她的特殊招待,他們很順利的見到了沈西兒和沈北姐弟,三個孩子許久未見,這見了面特別的親。

  沈西兒看到現在的沈敬更加崇拜了,“哇,三哥現在好帥氣!”

  沈北也嚷著:“三哥以后你要教我武藝,我也要當侍衛!”

  沈敬摸了摸他的頭,雖沒說話,但眼神和笑容里都包含著對弟弟妹妹的寵愛。

  “小北,現在在云上學院讀書,一定要努力,你本來就是破格入的學,底子差,所以不可懈怠。”

  沈西兒道:“娘你放心,他敢不好好學,我就揍他!”

  沈北苦著臉,“悍女,叫你嫁不出去!”

  沈西兒順手就捏住了他的耳朵,“說什么呢?姐我不但要嫁,還要嫁的最好!”

  她話音剛落,就見對面走過一個熟悉的身影,仔細一看,竟是那位范學生。

  范學生也看到他們,又是像上次那樣朝他們規矩禮貌的拱了拱手,走了。

  氣氛一度停滯了一會兒,高時意叮囑她,“西兒,你也是來讀書的。”

  “娘,我明白!”小妮子現在視野開闊,雖然把嫁人的事天天掛嘴邊上,但并沒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不好在學院呆太久,把該說了說了,母子二人就離開了。

  很快二人就來到了敏敏醫館,沈南一見到沈敬,真是驚喜萬分,拉著他問長問短,一向清冷的沈敬也難得的活躍許多。

  這二人年紀相仿,有話題聊。高時意就坐到了前臺跟敏敏閑聊了幾句。

  她從腰間拿出了那個玉鐲子,“敏敏,這個給你。”

  蘇敏敏驚訝了一下,連忙擺手,“娘,這怎么行,我不要。”

  “這是你娘的。”接著她把上次敏敏爹去給豆豆看病的事說了一遍。

  “娘,這是我娘的心意,還是你留著。”

  高時意笑了笑,看著她,說:“娘知道你遠在京城,會思念母親,我有首飾不缺這一個,還是你留著吧。還有,醫館雖然離不開人,但你隨時可以關門回家探親。”

  蘇敏敏很感動,“謝謝娘,做生意不容易,我們剛來京城不久,醫館也剛剛開起來,我不能辜負娘為我們操心這么多。”

  高時意吸了口氣,朝四周看了看,說實話,她也知道,雖然醫館現在是成功開起來了,但哪有那么容易賺大錢,現在能維持開支就不錯了。

  畢竟開這個醫館用了不少本錢,很明顯兩個孩子都有點著急。

  “娘,我現在有個想法,”突然,沈南走了過來,認真的跟她說,“我這段時間總結了一下,雖然敏敏醫術很有長進,患者也增多,可是卻依舊沒多少盈利。”

  “不著急,咱們做的是良心醫館,能維持生計就很好了。”高時意安慰他們。

  沈南和敏敏對視了一眼,鼓起勇氣說:“娘,我想好我要做什么了。”

  “什么?”

  “我想外出收購藥材。”

  “哦?”

  敏敏在一旁解說:“我們在京城沒有進購藥材的好渠道,只能自己從市場上挑選,或者在藥鋪里買,成本實在是太高了。”

  “是啊娘,我們算了一下,如果我能直接從外面進購,就減了中間的差價,這樣盈利就能增多了。我們開醫館的意義才能體現出來。”

  高時意聽了直點頭,她高興的不止是沈南找到了事業的方向,而是他的思想也有了很大的提升。

  “很好,你們說的對。做生意就是要賺錢的。”

  夫妻倆得到她的肯定,更有信心了,“娘,我們還看了,有些藥材可以自己種,那成本就更低了。娘,您看,要不要把家里的田再勻出來一塊,讓我們種藥材。我種藥材的時候,也剛好能照看一下家里。”

  敏敏又連忙說:“娘,我們會付租金的。”

  高時意聽了笑了,“阿南,你這次回家后,把老屋后和河堤的那兩塊地分給你大哥。其余的田,你都種成藥材吧。什么租不租的,都是咱自己的田。”

  兩夫妻聽了十分高興,可是沈南卻又猶豫著道:“可是田也不能都給我們用,還有三弟和小四,和西兒……”

  “我不要。”沈敬很適宜的站出來表態,“我沒有時間回家種田,就都交給二哥二嫂了。”

  沈南感激地拍了拍他的肩,“哥會留塊地,種點糧食的,咱們自己吃。”

  看著這兄友弟恭的畫面,高時意十分的欣慰。

  不過說到了藥材進購的事情,她腦子里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在代州的時候,周文煜不是讓許思永運過去一批藥材嗎?許家的生意也挺大,既然開有藥鋪,想必應該有長期供貨的資源。

  但是說實話,她有些不太想跟許家有太多交集了,再者,先讓阿南跑跑市場也行,鍛煉一下他的業務能力,總不能一直靠她這個老母親找門路。

  ……

  享受了一天的天倫之樂,高時意和沈敬便準備回江府。

  然而半路上,沈敬突然對她說:“娘,你不要回去了。我給你找家客棧。”

  高時意無語地望著沈敬,不知道怎么跟他交流才好,“敬兒,我在京城一直住在江府,不能這么突然的說走就走啊。”

  沈敬微顰著眉望了她一會兒,有些無奈的垂下了眼簾,不再作聲。

  回到江府后,得知江羽陌外出辦公還未回來,沈敬將她送到月盈苑門口,叮囑:“娘早些休息,我走了。”

  “嗯。你也早些歇著。”

  沈敬沒說話,扭頭走了。

  高時意望著這孩子挺直的背,雖然結實了些但依然很削瘦的樣子,有些心疼。

  其實沈敬還不滿十八歲,已經迫切的想要擔起這個家的重擔。孩子是好孩子,就是有點過激。

  熱鬧了一天,也屬實是累了,她便早早的卸妝洗漱,直接關門入睡了。

  天漸漸的全黑了,府內只有數個燈籠照著。

  將近子夜,江羽陌騎著一匹高頭大馬趕了回來,在府門外下了馬,將繩子扔給了守候著的順子,快速走上臺階,踏入府門。

  他不假思索的沿著照亮的走廓直往月盈苑走去。

  然而,走廊的丁字路口,對面匆匆走來了一人影,近看,則是沈敬。

  江羽陌望著他,減緩了腳步。

  沈敬則徑直走到了他面前,忽地朝他單膝跪地,沉聲道:“將軍,夜已深了,還請將軍回自己的主院歇息。”

  江羽陌微微凝眉,“沈敬,你是何意?”

  沈敬嚴肅地抬起頭,直言道:“我娘只是一介婦人,希望將軍放過她。”

  江羽陌的面色也冷峻了,他盯了沈敬一會兒,隨后轉頭望向別處,幽聲道:“我與時意兩情相悅,早就行了夫妻之好,我們已經說定,一生一世永不分離。”

  這話說的絕對又略帶挑釁,示威中還有些冷嗤。

  他本不必跟一個孩子計較的,但是現在他真的很生氣。

  高時意所有的孩子他都見過了,一個個都很聽話,怎么養在身邊的小三,居然敢反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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