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少年對視一眼,便打開距離,找位置,開始了表演。
高時意托著腮,越看越有滋味。
就連華蘊也看的津津有味兒,一直嘖嘖稱奇,感嘆高時意的想像力。
高時意得意的尾巴都要翹起來了。
于是這一下午,高時意的殿里十分的熱鬧,十分有趣。
直到晚飯時候,高時意要留兩個孩子吃飯的,但是流觴卻執意要走,似乎一點也不愿意在宮里多呆,高時意只好放行。
華蘊也一直在高時意殿中玩到很久,直到晚上江羽陌回來。
華蘊跟江羽陌打了個照面,就主動撤退了。
直到這時候,高時意才留意了一下華蘊看江羽陌的眼神,并沒有那種很痛苦很難舍的神情。
也許,是公主的感情做到了理智,感情在她的生命里不是最重要的吧,才能這樣灑脫。
“有時候我都懷疑公主是不是真的愛過你,還是一直覺得你是最合適她的,才以為自己很愛你。”
江羽陌卻驕傲地說:“那是因為,我很干脆,沒有拖泥帶水給她希望。”
從來沒有希望,一開始就知道的結果,可能就沒有那么殘忍吧。
“你這樣一說,我更心疼公主了。”高時意憂傷地輕嘆了一聲。
“感情的事,只能聽天由命。”江羽陌簡單的一句話,道出情感的真諦。
高時意贊嘆認同,“但愿以后的上天,會善待公主這樣的女子。”
江羽陌寵溺地笑著望向她,“把情敵變為摯友,也只有你了。”
高時意翻了他一眼,并不自滿,“那是人家公主大方,換做是我,可能做不到。”
“你能。”江羽陌突然怪怪地說。
高時意微詫,“你怎么知道?”
江羽陌側頭睨著她,“我能猜到,如果我那時候沒有回應你,你走了就不會再回來了。對我的愛慕,也會漸漸遺忘。”
說的這樣傷感,高時意都心虛了,好像自己真是那無心無情之人。
“我只是表面上灑脫沒心沒肺,其實,我是很傷心的當時,心里會遺憾一輩子,會將你當成我的白月光。”
瞧她說的有點假,江羽陌又無奈又寵溺,拉過來將她抱入懷,深情道:“就不能主動找我嗎?寧愿遺憾一輩子?我不值得嗎?”
“我哪里沒主動?我們第一次還是我主動……我強上的。”
高時意也顧不上羞恥了,赤急白臉地反駁。
江羽陌抿嘴角笑了,有點得逞的味道,“主動點好。”
高時意覺得有點上當了的感覺,瞪了他一眼,“小狐貍。”
“我還小?我不小了。”江羽陌認真地說。
“你還不小?……”高時意說著說著覺得被套路,氣的粉拳伺候,“混帳!”
江羽陌笑的曖昧,隨即將她抱起,“要不試試。”
高時意對他無語了,身子被抱起,眼前一晃,很快,就被他放倒在床塌。
“喂,你……”
“我怎么了?”江羽陌一張俊臉已近在咫尺。
高時意猛的定焦在他臉上,還是心口一陣猛跳,這張臉真的好俊美,如此清貴如謫仙的人,是什么時候被她拉入凡間的?
抬著撫摸上他光滑的臉,她嘆息,“怎么現在變得這么粗俗了呢?”
那人卻一臉無辜了,“我說什么了?怎得就粗俗了?”
高時意翻了個白眼,“當我沒說。”
她越要解釋的話,恐怕又要上當。
這人已經不是當初的清純少年。
江羽陌側身躺在她身邊,慢條斯里地剝著她的衣衫,一邊若無其事地問,“召那兩個小廝進宮做什么?”
高時意看了看他,暗暗一笑,道:“你問這個做什么?”
“我不能問?”
三連問。
高時意盯著他,挑眉,“都支持我開教坊了,還在意我召他們進宮?要是怕影響不好的話,那我以后就出宮教他們吧。”
江羽陌略一思索,道:“以后還是少出宮。”
“唉,我就知道,給你當這個皇后,要失去很多的自由。”
江羽陌抿嘴一笑,目露討好,“有失就有得,你不是愛財嘛,以后整個國庫都由你管。”
“誒?別給我,于禮不合,我也不想操這個心。”高時意連連拒絕。
“那你想要什么?”
“要……你。”
江羽陌得到這答案,像一只小鹿撞在心口,不再多說一個字,伸手輕撫她臉頰,翻身吻上。
他一直都知道,高時意喜歡什么樣的生活,在深宮里做一國之后,并不是她的理想。
他也不想困住了她的靈氣,他知道她為了他也做了很大的退讓,他很感動,也銘記在心。
他們都為這段感情付出了很多,為了奔赴對方而做出了努力,這樣的感情,他會珍惜一生一世。
他也定然不會讓她,在以后的日子里,受到一絲的委屈。
……
酣暢淋漓過后,高時意卻不像以前一樣,沉沉睡去,畢竟她這老胳膊老腰的不禁折騰。
“眼睛睜的溜溜的,這么有精神?”江羽陌說話間,手指若有若無的就滑過了她的柳腰。
高時意拍開他的手,“你也收著點吧,別仗著年輕沒頭沒了。”
“我本來就年輕呀。”江羽陌眼波一轉,春風無限,“不趁著年輕可勁造,到老了就造不動了。”
高時意狠狠地擰了他一把,“你給我把你那狐貍尾巴給藏好!老娘可沒精神頭跟你禍禍。”
這人其實就是悶臊,就是被那儒雅的氣質給騙了。
江羽陌抿嘴一笑,調整了下姿勢,這回好好的用胳膊將她摟好,聲音也恢復正經了,“是有什么煩心事兒?”
玩歸玩,鬧歸鬧,自己女人的心思還是看得出來的。
高時意也調整了下躺姿,嘆了口氣,一雙柳葉眉蹙了起來,看著楚楚可憐的。
“嗯……我覺得我有點兒,矯枉過正。”
“說說?”
“今天西兒進宮,你知道嗎?”
江羽陌側目想了下,點頭,“好像是。”
高時意皺眉,“什么好像是?人家流觴和林淵進宮你倒是記得清楚。”
江羽陌聽到流觴兩個字就有點渾身不自在,不是他小氣,一直跟個孩子別扭,但是,流觴是讓他有點討厭的人,比周文煜還討厭,主要是覺得那小子心術不正。
“西兒不是來的早嘛,哦對了,怎么沒讓她在宮里住幾日?”江羽陌說著,就見高時意臉色不對,立即探究地問,“怎么?母女二人吵架了?”
高時意也不想繞彎子了,直接說:“她說,不想讓范恒出仕后去偏遠的地方歷練,可是這是學院學生入仕的條件,歷來如此,怎好因為她而改變?”
沒想到江羽陌聽了,卻輕而易舉,“這是學院在歷朝的規矩,但是這些老規矩,建了新朝后,也是可以有所改動。”
高時意眼中一亮,但很快隱去,“你別因為我,去改動人家的老規矩,到時候被那些老臣說我吹枕頭風,為自己的親人徇私謀利,要討伐我不說,還恐怕會對你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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