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顯然是最好的時機。
以往她是忌憚夙淮堇恐怖的力量,不敢輕舉妄動。
這個人就是個怪物,實力恐怖,說是可以一個人以一敵千都不過分。
現在夙淮堇看起來身體虛弱,而她又有無條件擁立她的趙巍,此舉勝算應該是很大的。
太后身邊的嬤嬤看出了她的想法,試探道:“那逍遙王那邊……”
太后擺了擺手:“暫時不告訴他,以免他壞事。”
她這個兒子越長大越不靠譜,最近更是為了個徐慕雪,處處跟她唱反調,整天除了玩還是玩,就一個紈绔,不思進取。
她怎么生了這么一個廢物兒子!
“王爺知道后恐怕要怪罪于您。”
太后勾了勾唇,渾然不在意道:“那又如何?到時候把他捧上皇位,他還能不當不成?”
命握在別人手里,哪有握在自己手里安全。
沒有人不喜歡大權在握,她相信以后,夙念會明白她的苦心的。
他應該感謝自己有一個為她籌謀一切的母后,免了他所有的后顧之憂。
給趙巍寫下書信,太后便神秘地去見了一個人。
在看到那個人時,她的聲音變得恭敬起來。
“拜見國師。”
男人站在暗處,負手而立,一身白色衣袍,不染纖塵,他轉過身,獠牙面具銀光森寒。
“不知太后找我何事?”聲音平淡,聽起來是年輕男人的聲音。
“想請國師推斷一下,這次謀反,哀家有幾成把握。”
國師看向她,眸光耐人尋味:“你覺得我會幫你?”
太后被問的一震,措辭越發恭敬謹慎:“哀家相信國師的推斷。”
十幾年前夙淮堇還是一個沒有任何權勢的少年時,就是國師推斷出夙淮堇未來會登基,讓她善待他,她才會在后來利用自己的勢力為他掃平障礙,助他登基,得以在那場血腥屠殺中保全兒女性命。
如今又到了關鍵時候,她還是想請國師為她算上一卦,也好心里有譜。
國師淡色的唇角勾起嘲諷的弧度:“蠢人不配與我合作。”
太后聽到這句話并未惱怒,而是小心翼翼道:“不知國師所指的蠢是?”
國師朝她靠近,眼眸是溫潤的,仿佛帶著神性,唇角的笑意卻是涼薄的,他輕描淡寫地提醒:“蠱蟲。”
蠱蟲?
太后腳下一歪,險些站立不住。
不過是跟他對了幾句話,就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著她,后背冷汗直冒,雙腿隱隱有些發軟。
她面上仍然強做鎮定。
“國師,哀家只說了別人給的,并沒有暴露蠱蟲是您給的。”
國師抵唇,輕笑一聲:“有區別嗎?”不過是這么小一個舉動,他的動作說不出的優雅。
從他的聲線來看,他像是一個很溫潤的人。
“可是夙淮堇并沒有找您的麻煩。”
國師有些好笑地看著她,目光似乎在憐憫她的智商,平淡道:“你覺得他能找我什么麻煩?”
太后驟然反應過來。她其實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就已經將國師暴露了。就算沒有確鑿的證據,懷疑肯定是有了。
夙淮堇確實不會找國師的麻煩,他就算知道,暫時也不會動國師,因為他忌憚國師的實力。
但現在不動,不代表以后不動,夙淮堇可從來都不是善人,他一向是個睚眥必報的惡人,如陰冷的毒蛇,找準時機,一擊致命。
他從不做沒把握的事,冷靜又瘋狂,這兩個反差極大的詞出現在了同一個人身上。
那場宮變就是印證,太后見過他如惡魔一般,手染鮮血,面若妖孽,笑著屠光了一個殿的所有人。
在這之前,太后對國師的預言是持懷疑態度的。她始終不相信,那個弱小的少年會有這個能力,而事實卻是,他殺父篡位。
國師原本只想做一個幕后的推手,可能沒想過把自己暴露出去,而現在,他顯然已經處在漩渦中了,夙淮堇找他是遲早的事。
太后依舊不死心:“那哀家的事……”
國師直接抬手阻止:“未做推算,無可奉告。”這個世界對他有制約,他可插手不了這么多事情,所有的一切,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他揮了揮手,幾個藏在暗處的影衛直接掉了出來,被他一舉擊殺。
被跟蹤都毫無察覺,所以說不能跟蠢人合作,會給自己惹一堆麻煩。
若是他沒察覺,今晚的行蹤會完全落入夙淮堇耳中。
太后看得心驚肉跳,震驚道:“哀家記得哀家甩開了眼線,做得很隱秘啊!”
國師笑了笑,沒再說話,消失在濃濃的夜色中。
太后整個人臉色煞白。
如果她的一舉一動都在夙淮堇監視下,那么夙淮堇可能早就知道了……
那她謀反成功的可能……
本來她陷入了猶豫。
倏然,一個穿著白裙,蒙著面紗的女子從國師消失的方向,站在太后面前。
太后謹慎地往后退了一步。
“你是誰?”
女人杏眼帶著笑意:“太后娘娘,奴婢是國師大人的侍女。”
太后猶疑道:“我怎么能確定你是國師的侍女?”
女人露出自己衣服上的花紋。
太后定眼一看,那花紋確實是國師侍女獨有的,其他人根本就不可能擁有。
女人笑意盈盈,言簡意賅道:“十五月圓之日,夙淮堇會陷入昏迷,功力全無。”
太后仍是不信:“我怎么相信你?”
女人輕笑:“是與不是,你一試便知。”
說完,她直接轉身離開,和國師一樣神秘。
太后心中雖然懷疑,但此時已經信了一半。
這個女人穿著國師侍女的衣服,一舉一動,都跟國師的侍女沒差。
況且,這么隱秘的消息,除了國師,恐怕也沒有人知道了。
畢竟她在皇宮這么多年,也不知道這個秘辛,可見夙淮堇消息封鎖地多么嚴密。
難道是國師自己不方便透露,其實很看好她,所以命侍女前來通傳?
十五會功力全無?她竟然現在才知道!
若真是這樣,那不正是她行事的好機會?
既然事情暴露,夙淮堇斷然是容不下她了,動她是早晚的問題。
眼下她顯然已經沒有了退路可言。
趁著今晚的暗衛被國師解決掉了,太后不再猶豫,開始籌謀布局。
……
夙淮堇側臥在榻上,聽著影衛匯報太后和趙巍最近的行蹤,時不時拿著手帕捂嘴咳嗽。
在聽到太后得知他病重,意欲謀反時,他忍不住嘲諷道:“真當朕是軟柿子,好捏?”琉璃色的眼眸滿是輕蔑和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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