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正在喝溫水的戴明申一口直接噴了出來。
如跑馬拉松般,過程中一直跑在第一位的是最難的。
其原因很多,從物理學的話是有氣流牽引。
從心理學的話,第一名往往會起到向導作用,許多人跑步的好成績,就是在追第一名時跑出來的。
這樣做,有助于腎上腺激素的爆發。
所以戴明申才會誤以為林青是在用這種新穎的方式訓練他的下盤。
然而沒想到,就這速度竟然還是專門照顧了自己……
那如果用出全速的話,會發生什么?
戴明申咽了口口水,有些不敢想了。
就在這時,林青聯系到的覺谷子從遠處走了過來。
為了陪林青去調查大巴墜亡,他刻意將手里的一堆活兒給推掉了。
“咋這么虛啊。”
見他那副模樣,林青拍了拍對方肩膀:“回頭給你開份補藥,好好補補。”
覺谷子揉了揉太陽穴,長嘆一口氣:“換誰從早上七點干活兒忙到凌晨,連續個幾十天也扛不住啊。”
“我明明一道士,活脫脫的成了打工人,家人們誰懂啊。”
見兩人一副說笑的模樣,戴明申有些懵逼。
面前這位道士,身穿一襲黃袍,從那袍子的縫制手藝上就能看出來做工不差。
沒想到,師傅竟然還認識這種人。
從覺谷子的口中,林青了解到大巴車的墜落位置并不算太遠,就在青云山對面的娘娘山。
只不過要下到山腰,繞個彎才能趕到現場。
現在出發的話,大概需要兩三小時的腳程。
戴明申剛坐下來歇了差不多五分鐘,一聲哀嚎,跟著林青兩人開始下山。
沒想到好巧不巧,剛好碰到了晨練結束上山的鄭師明。
在得知了林青的來意后,他的眼神之中閃過一抹復雜。
“林居士,那地方危險,我也和你們一起過去吧。”
因果,一旦觸碰,便會愈發不可收拾。
從傳承開始,他就已經不再刻意去躲避這些東西了。
聽到這話,戴明申微微一愣:
“道長,那不是就墜了輛大巴車嗎,能有啥危險的,小心點就行了。”
三人并沒有回答他。
因為只有他們知道,大巴的墜毀,絕對沒想象中那么簡單。
此時,鄭師明儼然已經忘記了師傅在下山前告誡的話。
四人一路下山,大概走了約莫半小時,戴明申與覺谷子實在是不行了,吵鬧著要喝水。
恰好,附近剛好正是青云觀的道醫館。
這里的道醫,全都是山上精通醫術的道士。
雖然青云觀如今越發商業化的,但有一點做的不錯,那就是這里的道醫館。
這一代住持上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擴大青云觀的商業規模。
就當所有人以為這又是一位商人道士時,對方卻直接把道醫館的掛號費降低到了十塊錢。
十塊錢,在京城,一碗面都買不起。
在這里,卻能讓醫術高手為你看診。
除此之外,脫臼、接骨這些都是免費。
與此同時,他還敲掉了道醫館的大藥房,唯有觀里留有一個小藥房,那里也是只為道士看病的。
只看診,不讓你買藥,甚至可以說是沒有絲毫的利潤。
這位低調的住持看似飽受爭議,但林青卻理解他的用意。
發善心,不是靠嘴上說說,而是實際行動。
這一手,儼然是收攏了那些豪橫香客的錢財,用來去造福百姓。
要知道,培養一位道醫,從識藥到看診,可是要花上十年的功夫。
這錢本該由病人來出。
如果沒有青云觀的商業化,病人們掛號那可就不只是十塊錢的事兒了。
也正是因此,但凡真正來這里看過病的人,都對青云觀贊不絕口。
然而,原本應該廣受好評的道醫館,四人還沒進去,便聽到了吵嚷聲。
“他媽的,老子去了那么多的醫院,看了那么多的病,都沒有看到比你們這兒更黑的!”
“什么狗屁十塊錢掛號費,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呢!”
“還說什么良心,全都是炒作,一群死道士!”
聽到里面的吵嚷聲,四人微微一愣。
推門走進,果然看到一個四十多歲大腹便便,面色發青的中年男子,正指著一個滿頭白發的老道士破口大罵。
在他身邊,還坐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孩,神情呆滯,口水流到了衣領,好像是腦子有問題。
那老道明顯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似乎是耳朵有些背,眼中閃爍著疑惑,手足無措不知該怎么辦。
鄭師明眉頭微皺,一個箭步走上前去,將那胖男人擋在了外面。
“有什么事兒,好好說,你在這吵吵鬧鬧,能解決問題嗎?”
“解決?!”
胖男人見狀,反倒更加憤怒,指著鄭師明鼻子破口大罵:
“老子來這里,就他媽不是來解決問題的,你們這群騙子都他媽是一伙的,老子要砸了……”
“唉,哎呦!”
這話還沒說完,鄭師明攥住了他的手指,猛地一掰。
劇烈的疼痛,讓胖男人身體都要跪在地上。
“現在能冷靜了嗎?”
鄭師明面色泛冷,開口問道。
“你松開我!”
雖然仍在嘴硬,但他的語氣已經軟了下來。
鄭師明也不多為難,松開了對方:“說說,怎么回事兒,我們都是山上的,看看能否幫你解決。”
胖男人疼的齜牙咧嘴,不過好在是稍微冷靜了下來。
隨后,他將鬧事的原因講了出來。
男人名為鄭瑞福,五年前與妻子離婚,打官司拿到了孩子的撫養權。
然而,家里的孩子卻不知怎么的,到了六歲也不會說話。
帶著兒子去醫院檢查了一番,得出來個語言障礙,去看西醫十幾萬塊錢打了水花。
走投無路之下,鄭瑞福聽朋友介紹,來青云觀求醫。
一開始得知這里的掛號費那么便宜他還有點心虛。
但是連續待了幾天,連問了好幾個人都對其贊不絕口后,便決定試一試。
然而,當拿著藥方去山下的藥房開藥時,鄭瑞福傻眼了。
一副藥,足足兩千塊錢!
而根據醫生開的療程,一共要吃五服,這還不一定能治好。
看一次,就要花一萬塊錢,再聯想到道醫館并沒有藥房后,鄭瑞福怒了。
這不就是唱雙簧嗎,看似良心,實則讓病人拿著藥方去山下的藥房開藥,道觀吃回扣。
身為一名商人,他再熟悉這些套路。
于是便鬧了上來,一發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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