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這人,說你胖還喘上了。”
朱燕川有些哭笑不得,手里的動作卻沒閑著:“你等會兒啊,我再給你刷層蜂蜜。”
一旁秦略見爐火上的羊肉串烤的滋滋冒油,火候正好,抓起一把就來上菜。
“得,您這兩天至少也救了百十號人,今晚您最大,我倆這也算為人民服務了。”
院落之中,炊煙裊裊。
四人一邊烤串,一邊隨口閑聊著。
見戴明申恨不得都快把舌頭吞到肚子里,秦略有些哭笑不得:
“這小子倒是會吃,今年最后一頓燒烤,確實得多吃點。”
聽到這話,吃的滿嘴流油的戴明申一臉疑惑:
“秦叔,為啥是最后一頓啊,您要走啦?”
“你這小子,會不會說話!”
秦略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指了指天空。
“這都深秋了,哪還有燒烤攤開門啊。”
“是嘞,下次來的時候,我把家里的電磁爐帶來,入冬后就應該吃火鍋嘛。”
朱燕川笑呵呵的說道。
最后一頓燒烤,四人吃了很久。
從一開始談談近況,到懷念過去,再到說話都成了大舌頭,牛逼吹的天花亂墜。
直至凌晨,眾人才散場。
兩人喝了酒,索性便在這兒留宿一宿。
安頓好了三個人后,林青回到房間,盤坐在松軟的大床上。
思索了片刻后,他閉上雙眼,前往了陽神幻境。
畢竟這來回去了幾次,林青也發現進入幻境后,現實世界的時間流速就會變得極慢。
如果林青愿意,規劃好時間的話,甚至一天能夠有無限的時間。
但幻境畢竟還是幻境。
雖然一切都是極其真實,但正是因為這種真實才會讓林青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那里的一切存在,對于林青來說倒更像是一個具備五感的清明夢。
景色變換,再度睜開雙眼時,周圍已然是變了一副天地。
這是用精神構筑而成的世界。
不過林青肉身仍處于巔峰,對于此地倒并沒有那么依賴。
不過他倒是有一點不解。
像陳摶、呂洞賓之境,活了千年,仍能用陽神凝聚為肉身,游歷人間。
甚至林青把脈,親自感受了陳摶的陽神,也察覺不出來絲毫異樣。
既然如此,又為何要拘泥于這陽神之中?
思來想去,林青都不明白其中的答案。
只能說現在自己的境界還是不夠,所接觸到的還是太少。
奈何能為他提供信息的人幾乎沒有。
達到這紅樓之上,最年輕的一個,還是已經被他一腳踩爆的洞玄子。
除此之外,黃元吉也已是古人。
林青搖了搖頭,懶得去想。
有這胡思亂想的功夫,還不如去找張三豐切磋一番,指不定又能收獲點全新的體會呢。
然而,就在他正想推門離開,前往張三豐的紅樓之時,一道尖嘯聲從天際邊緣傳來。
林青腳步一頓,猛地轉頭。
這長嘯聲像極了尖銳利器劃破長空,割裂空氣所發出的聲音。
抬頭望去,果然只見天空之上厚重的云層似是被什么東西割成了兩半。
一道道白色的細線,正朝著這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沖來。
隨著那一道道白線的距離越來越近,林青只覺渾身上下的肌肉都變得緊繃了起來,似是不聽使喚。
何方神圣?
哪怕隔空萬米,林青仍是心有余悸。
那快速駛來的東西,帶給他的壓迫感甚至不亞于張三豐。
與之前見到過的睡仙陳摶不相上下。
如果說前者是湖泊森林,寧靜的山川。
那么天上這位,則更像是一座隨時都有可能噴發的火山。
就當那東西越來越近時,林青瞳孔猛地一縮。
他終于看到了,這快速飛來的是何方神圣。
那是一柄柄飛劍!
劍是最普通的劍,劍身三尺,卻仿佛是天下最為鋒利的利器,可刺破一切。
劍身之上,站著一位長髯中年。
飛劍高度開始下落,最終在半空中打了個旋,落在了林青不遠處。
而劍身上站著的男子,此時卻是雙手放在身后,背對著林青。
微風揚起,衣袂飄飄。
刺耳的尖嘯聲消失不見,周圍瞬間安靜了下來。
一時間,男子沒有開口,仍保持著這個姿勢。
“前輩?”
林青壓低聲音,小心翼翼地問道。
從那柄飛劍,他已是知道來者何人。
不正是那八仙之一的劍仙,純陽呂祖呂洞賓嗎?
呂洞賓并沒有回答林青,片刻后緩緩開口,吟聲道:
“得道年來八百秋,不曾飛劍取人頭。玉皇未有天符至,且貨烏金混世流。”
他的聲音緩緩回蕩在這空曠的周圍,久久不息。
面前男子吟詩之時,仿佛獨站萬古之上,覽閱歷史長河。
盡管是背對,但林青仿佛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百年孤獨。
這是一個完美的修真小說中的男主角。
“好……好詩。”
林青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市儈的稱贊道。
呂洞賓不僅僅是色仙劍仙,同時也是一位極具才華的大詩人。
他的詩,十首有兩首都是在寫自己。
由此可見,這位仙人確實是有幾分自戀的。
譬如最出名的小技等閑聊戲爾,無人知我是真仙。
呂洞賓對于自己的評價,也是極其的毫不留情。
出入無蹤,往來不定,半是風狂半是顛。隨身用、提籃背劍,貨賣云煙。人間,飄蕩多年,曾占東華第一筵。推倒玉樓,種吾奇樹;黃河放淺,栽我金蓮。捽碎珊瑚,翻身北海,稽首虛皇高座前。
這一段詞,便是呂洞賓為自己的行事種種做出的評價。
乍眼看上去,半是風狂半是顛,似乎是在自嘲。
但實際上卻是先抑后揚,后面一大串都是寫的自身英雄事跡。
林青是很喜歡呂洞賓的。
因為在他眼中,呂洞賓就像是古早玄幻小說中的搞笑男主。
他的所作所為可能看上去讓人忍俊不禁,甚至有些不修邊幅。
可一旦認真,卻亦能飛劍斬黃龍。
可謂是俠骨傲紅塵,劍心自風流!
然而,似乎是對于林青的敷衍似夸贊不太滿意,呂祖并沒有轉過頭來,仍是如同雕像般站在原地。
一時間,氣氛有些尬住了。
就在這時,只見不遠處張三豐的身影緩緩出現。
他的面色有些無奈,嘆了口氣:
“呂祖,莫要再為難這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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