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李宸早早起床,為趙姬精心準備著豐盛的早餐。
蒜蓉蘑菇,清炒竹筍,油炸雞翅,紅燒兔肉,主食是一盤熱氣騰騰的薺菜餃子。
這些食物都不屬這個朝代,因為北宋沒有鍋,不能炒菜,都是李宸想辦法做出來的,雖然比起現代的味道相差甚遠,但在缺乏調味的北宋已是人間美味了。
日上三竿,趙姬才悠悠起床,看到餐桌上一道道豐盛的早餐,不禁美眸泛紅,口中喃喃自語道:
【宸哥哥,有你真好!】
李宸端著一罐燉雞湯,笑著走了進來。
【快點洗漱,吃早飯啦!】
趙姬重重點頭,歡快地洗漱去了。
餐桌上,李宸不停地為趙姬夾菜,喂湯,關懷備至,感動的趙姬淚眼汪汪。
飯罷,趙姬深情地抱著李宸,抽泣不止,俏臉上滿是淚水。
【宸哥哥,我…我舍不得離開,你和我一起回汴京城好不好?…】
【傻姬兒,別哭了!回宮而已,早去早回,宸哥哥在這里等你回來…】
輕輕拭去趙姬眼角的淚水,李宸深情地安慰著,他答應師父守在這里,不可能陪趙姬回汴京城的。
趙姬連連點頭,淚水卻是越擦越多,從懷中取岀一個香囊雙手交到李宸手中,香囊中是一縷青絲。
【宸哥哥,記得等著姬兒歸來,莫要離開這里。】
李宸緊抱趙姬,重重點頭,心中卻是異常的不舍,輕聲吟道:
我與春風皆過客,
你攜秋水攬星河。
三生有幸遇見你。
縱使悲涼也是情。
良久,趙姬離開李宸的懷抱,抱琴走出了竹門。
竹院外,梁公公帶著兩名小太監恭候多時,見公主出來,急忙雙膝跪下。
【參見公主殿下!】
趙姬點頭輕聲道:
【走吧!帶本宮回京。】
【喳!】梁公公應聲起身,頭前帶路,轉身間偷偷看向趙姬身后的李宸,眼色復雜。
【宸哥哥止步,莫送,我怕舍不得離開。】
趙姬神色黯然,卻又強顏歡笑,兩行清淚悄然隨風滑落。
李宸依然,心中不舍,笑容燦爛,輕輕揮手,示意趙姬離去。
【姬兒,春風有信,花開有期,我在這里等你歸來。】
趙姬重重點頭,蓮步輕移,瀟灑離去。
……
長亭外,古道邊,
芳草碧連天。
晚風拂柳簫聲殘,
夕陽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
知交半零落。
一壺濁酒盡余歡,
今宵別夢寒。
……
聽到身后,凄美的簫聲,趙姬淚如雨下,顫抖著身子大步前行。
山崗上,李宸吹奏著長簫,目送趙姬乘坐的馬車消失在山道上,才失魂落魄般返回竹院。
竹院里,槍出如龍,浮光掠影,出神入化,登峰造極。
李宸不停地練槍,不停地練武,想以此來麻痹自己,不再想念趙姬。
……
三日后,
汴京皇宮,公主府中,
【見過父皇!】
趙姬對疾步進來的當朝皇帝宋徽宗躬身一禮。
【福金我兒請起,快讓父皇看看你是否受傷?】
宋徽宗雙手扶起趙姬,上下左右打量著,滿臉的心疼表情。
【父皇,兒臣遭歹人擄獲,幸被良人救出,略受驚嚇,并無大礙,父皇不必擔心。】
趙姬笑答道,開心不已,當朝皇帝下朝之后,匆匆趕到公主府前來慰問,這讓趙姬很動容。
【謝天謝地!福金,平安歸來,為父甚慰!快把事情經過細說給父皇聽,朕為你做主,凡參與此事者,誅滅九族。】
宋徽宗面沉似水,顯然動了怒火,擄掠公主,挑釁皇家威嚴,誅滅九族的重罪,豈能不讓他動怒。
趙姬微笑點頭,拉著皇帝坐下,把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詳細說了一遍。
當說到李宸背她逃離柳家莊,被逼上懸崖,兩人置之死地而后生時,宋徽宗一旁聆聽的劉皇后神情凝重,驚的張大了嘴巴。
【當兒臣醒來之時,李公子已經將我救上岸,背著兒臣跑了十數里,回到他的家中,當時兒臣口不能言,又冷又餓,李公子夜半為我煮粥,一勺一勺給孩兒喂下,第二天早晨,孩兒受了風寒高燒不退,李公子大急,上山采來山參,才保住孩兒的性命…】
趙姬繪聲繪色地講述自己的遭遇,一雙美目異彩連連,深情款款,陷入了甜蜜的回憶。
卻沒發現旁邊的宋徽宗和明達劉皇后均臉色復雜,表情沉重,兩人相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端倪。
【兒臣能夠平安見到父皇,母后,全都是李公子的功勞,李公子年方二十有二,才高八斗,學富五車,且武藝高強,實乃曠世奇才,我與她情投意合,心心相印,請父皇,母后恩準,招李宸為附馬,與兒臣喜結連理,白首偕老。】
說完,趙姬雙膝跪下,叩拜于地。
【放肆!】
宋徽宗拂袖站起,面色陰沉,憤怒地看著跪拜的趙姬,喝道:
【朕已將你許佩給太師五子蔡鞗,入秋即要舉行成親大禮,現你要毀婚另嫁他人,你讓朕如何?朕乃九武至尊,大宋的皇帝,一言九鼎,若出爾反爾,朝廷威信何在?朕之威信何在?】
趙姬聞言萬念俱灰,頓時淚水流下,哭泣道:【兒臣…不敢忤逆皇命,只是我與那蔡鞗并無感情,兒臣嫁過去也會郁郁寡歡,不得幸福。還請父皇為兒臣的終身大事慎重思量。】
【朕意已決,不可更改,李壯士救你有功,你且放心,朕會厚待與他,只當還了恩情。若他有非分之想,朕會絕了他的念頭。】
趙姬聞言大驚,淚眼汪汪地望著宋徽宗,不停搖頭,哭道:
【不要,不要,父皇不要傷害宸哥哥…嗚嗚嗚…】
【陛下息怒,女兒還小,思慮不周,莫要怪罪,李公子救女有功,理當重用。陛下放心,奴家會勸好女兒,讓她明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可違背。】
旁邊的劉皇后急忙開口勸說,她怕宋徽宗發怒降罪公主趙金福。
【也罷,這事就交給皇后處理,金福,父皇一言九鼎,已定的親事,豈能更改,希望你能體諒朕的難處,懂得道理,聽進勸導。
好啦,朕還有事處理,皇后好生照顧金福,讓其莫要胡鬧,明白事理。】
說完,宋徽宗出了公主府,移駕回宮,劉皇后一路相送至公主府門前,待送走皇上,急急返回公主府,拉起跪地哭泣的趙姬,柔聲勸解了起來。
趙姬輕聲抽泣,聆聽母后的勸導,大道理她都懂,但讓她離開李宸,嫁給蔡鞗,無論如何她都接受不了。
皇宮之中,聽完梁師成的述說,宋徽宗勃然大怒,口諭:柳家莊所有人員全部斬首,下發海捕公文,全國緝拿白蓮教風婆婆和一眾教徒,誅滅九族。
【梁愛卿宣旨:壯士李宸救公主有功,則令回京,聽候封賞,不得有誤。】
梁師成領命,率領二百衛隊火速奔向清風鎮傳達圣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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