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沒騙你,沒必要。”寧繁毫無架子的也蹲到他旁邊,也不談其他,就把自己家里的糟心事說了一遍,沒有添油加醋。
“神仙指點?”柳嘉彥眼睛里有懷疑,但也沒追根究底,好歹知道了寧繁不是什么為富不仁的世家公子,也是真心想為這些窮苦百姓做些事。
“你想讓我做什么?”
“我聽草花說柳叔可能識字?”
柳嘉彥點頭,“略懂。”
寧繁摸不準是真的略懂還是謙虛,“我想找夫子教大狗子他們識字念書,但找不到,所以……”
“行。”他一口答應,畢竟在破廟住了這么多年,抱團取暖總抱出了感情,從前是沒條件,現在有條件了,他也是愿意的。
寧繁松了口氣,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一遛就知道了。
其實他還想找大夫來教一些醫理藥材,但估摸著難度會更大,還是先等等。
宿舍是搬完了,但別的活動室教室還沒造完,募捐的銀子花出去了一半,還是得想辦法搞錢才行。
梁天佑拿著張紙匆匆去了夫子的書房,陳夫子今兒授課,此刻正坐在窗邊品茶,手中拿著本書冊。
“陳夫子。”
陳夫子瞥了眼站在門口的梁天佑,并不是自己的學子,他名聲在外,想拜入門下的學子不知幾何,找上門的也多,所以并未在意。
“學生梁天佑,近日得了一首好詞,想請先生瞧一瞧。”
陳夫子略一點頭,“拿過來吧。”
他知道書院里并沒有什么作詩詞很好的學子,來找他的也多是想獻殷勤,期盼著有一兩句能入他的眼,得一兩句夸獎成為吹噓的資本,他平時是不怎么搭理這些學子的。
但這個學子穿著洗的泛白的衣裳,看著并非什么富戶,眼神清明不染名利,是個寒門。
陳夫子也是寒門,知道寒門學子想出頭有多不容易,所以他愿意給這樣的學子一個機會。
梁天佑得了準許,連忙把手中的紙遞上,他也不知里面寫的是什么,寧繁不讓他看,所以還是很忐忑的。
陳夫子于詩詞造詣很高,尋常東西入不了他的眼,但寧繁不是一般人,說不定能得夫子青眼呢?
陳夫子打開宣紙,入眼第一句就是: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他慵懶的身子忽的坐直了,連手中的茶碗都放了下來,雙手捧著繼續往下看。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好詞啊!
陳夫子眼里冒光,只覺得熱血沸騰,他已經多少年沒見過這樣的好詞了?
不,但但詠月而言,這是他平生從未讀過的好詞!
他迫不及待往下……
一片空白。
“怎么回事!下半闕呢?!”
陳夫子甚至不顧形象的把生宣翻過來翻過去,深怕自己在哪看漏了。
梁天佑被問的心里一跳,他雖然不是陳夫子教的,但畢竟名聲在外,有學識的大儒,大多眼高于頂,他還從未見過哪個夫子如此失態呢。
“這是哪來的?誰作的?可是我們書院的?”
“這是……”
“好詞,真是好詞啊,快把后半闕給我。”
“學生只得了這張紙,但給我紙的說……”
“說什么?”陳夫子迫不及待想知道。
“他說中秋節會在半閑居辦一場詩詞會,邀請烏溪鎮的學子前去作詩飲酒。”梁天佑偷看著陳夫子的臉色,按照寧繁教的說道:“屆時下半闕也會出現。”
陳夫子摸著胡子看梁天佑,這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就是要他去詩會,才給下半闕唄。
學子辦詩會多是附庸風雅,結交人脈,真正有真才實學的在他看來沒幾個,雖然誰都想邀請他,但他一向不參加這些個詩會的。
但……
陳夫子又看了看手里的詞,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抓心撓肝啊!
他迫不及待想知道,這上半闕已是極好,若是下半闕也能做得這么好,那必定能流傳千古。
“這是誰給你的?”
梁天佑作揖,恭敬道:“學子答應了朋友要保守秘密,君子不可言而無信,還請夫子見諒。”
陳夫子點頭,倒是個信守承諾的。
“半閑居……我聽山長提過,說是話本講的極好,這詩會,我會去的。”
梁天佑驚喜,沒想到真的成了,“那就多謝夫子。”
他出去后立馬就把陳夫子要參加詩會的事給說了出去,一時間眾學子俱驚。
半閑居名氣大,去過的人也不少,不說那些不入流的話本子,就單是新鮮吃食也吸引了不少人。
這么一則消息馬上就在書院里傳開了,有點學識的已經在想著該怎么在詩會上一鳴驚人拜入陳夫子門下了,對詩詞沒什么天賦的當然也會去湊熱鬧,總之宣傳效果拉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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