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口!!”老太太尖叫起來。
自從二房起來了,越來越多人說寧家這對爹娘真是有眼不識泰山,錯把石頭當寶貝,把寶貝當石頭,從前要是對二房的人好些,如今可不就吃香的喝辣的,哪還能住在老宅子里。
還有那讀書人,除了花家里的銀子還有什么用?連個秀才都不是,看看梁獵戶家的佑哥兒,可比寧耀祖有出息。
這寧家從前怎么說也算是柳樹村的富裕人家,現在呢?別家都靠著作坊靠著寧老二賺了銀子,寧家老大老三呢?一日不如一日。
這樣的言論隨著寧繁又一次買人動工越傳越多,老太太也是心里難受的很,畢竟她喜歡的老大確實沒出息,最不喜歡的老二卻這么有出息!
越是如此她就越是不承認,只一心覺得寧耀祖以后一定能做大官,要讓嘲笑她的人都悔青了腸子。
于是她越發寵著寧耀祖,把所有的東西都壓在他身上。
老太太鉆了牛角尖,更加不喜歡老二,如果不是有里正跟族老們壓著,她早就鬧上門去了。
現在機會送到眼前,她可不就又想挑事嗎?
但有用嗎?
只要老太太還念著寧耀祖升官發財,那就是軟肋,寧繁想拿捏易如反掌。
“你胡說八道什么!”
老太太不但瞪寧繁,還瞪小嚴氏,唱戲沒唱成功的小嚴氏訕訕笑了笑。
寧繁又道:“我爹怎么說都是弟弟,送的東西不好越過大哥一家,不知大伯送了什么陪嫁?我們照著樣子來?”
頓時沒人敢說話了,家里能給寧菊花什么陪嫁?不過就是舊衣裳讓她帶走,再陪床破被子就了了。
至于銀子?那是不可能的。
寧草花偷偷摸摸進了屋子,今兒是成親的日子,寧菊花才能呆在大屋里坐一坐,連身上的嫁衣都是身暗紅色的粗布麻衣,還不是新的,都舊了。
寧菊花性子不好,沒什么朋友,跟家里親戚姑娘也不親近,這會兒屋里沒人,一個人坐著,臉上滿是憂愁。
寧草花難得生出些許難受,她這個姐姐性子悶,不討喜,但到底兩人相依為命多年,對她也算不錯,寧草花還是心軟了。
她進去把門拴了,從口袋里摸出一兩銀子塞給她。
“姐,你收好了,堂哥說了銀子才是人的底氣,日后有個什么事也不至于一個銅板都沒有,別告訴任何人,尤其是寧家的人,他們都不是好人。”
寧菊花看著妹妹塞過來的銀子,眼睛都直了,她還沒見過這么多銀子呢。
再一聽她的話,下意識想反駁,但張了張嘴沒說出來。
因為如果她妹妹給她塞銀子這事被后娘知道了,一定會拿走的。
寧草花看著呆呆的寧菊花,癟了癟嘴,“藏好了別被人看去了,那戶人家不一定是個好的,日子是自己過的,別想著寧家這一家子,看看寧桂花的下場,有事爹不會給你出頭,寧耀祖更不會。”
寧草花叭叭叭說完就出去了,她姐姐這個性子想掰回來太難了,聽得進就聽聽不進她也沒辦法。
寧菊花看著妹妹的背影哭了出來,她雖然嘴上說著好擔心里還是怕的。
奶奶告訴她寧耀祖才是家里的根,以后有出息了她也能沾光,后娘說她跟狗子才是親兄妹,以后也讓狗子去念書,不比寧耀祖差。
一句都沒提到過她以后要怎么過日子,只是讓她幫扶娘家,只有妹妹會為她考慮。
但有什么用呢?
寧菊花沒主見,也不會聽寧草花的,最終還是會被寧家人洗腦,一心一意為了寧耀祖這個坑,最后把日子過死。
到了迎親的時候,寧繁也見到了這位堂姐夫,是個滿臉橫肉的壯漢,看著很嚇小朋友,但笑起來有些憨。
同來接親的人不少,還有一頭騾子車,也不知是自己家的還是借來的。
“岳父岳母,小婿來接親了。”
堂姐夫對著寧老三跟小嚴氏拜了拜,寧老三還裝模作樣做了些什么話,場面話嘛,誰都會說,誰知寧老三說完老太太跳了出來。
老太太能說什么?話里話外都是要新姑爺幫扶她家大金孫,就差沒直說要他把銀子拿出來給寧耀祖揮霍了。
寧繁聽著都聽不下去了,今兒寧耀祖人都沒回來,顯然壓根沒把寧菊花放在眼里,就這還想要人幫扶?
堂姐夫臉色當場就變了,但礙著今兒的好日子也忍著沒發作。
寧菊花被扶了出來,看見未來相公著實嚇了一跳,打了個哆嗦,眼淚都在眼眶里打轉了,但這個時候當然不可能反悔了,只得跟著一起走了。
老宅的酒席顯然沒什么好的,幾個菜只有一個肉,還是炒肉絲,寧繁一家子匆匆吃完,跟姍姍來遲的寧四叔一家子一道走了。
不能留下,留下還不得被老太太念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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