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大胖小子，恭喜你了。”接生婆把剛出生的新生兒抱給張小山看了一眼就又抱進去了。
張小山隔著門問，“媳婦，你沒事吧，疼不疼啊？”張小山湊著耳朵聽里面的動靜，見一直沒回，剛想再問。白蕓門一開自己出來再把門一關，嚇了張小山一跳連忙退開。
“別喊了，你媳婦睡了，讓她好好休息。人沒事好得很，還能再給你生兒子。”白蕓沒好生氣的去了灶房，交代了方嫂月子期間做哪些餐食，交代完就回了屋子休息。
張小山也不生氣，只顧著樂。季氏出來讓他也回去睡，晚上她守著沈杏。“曖！”他應了一聲，扒著門縫往里頭瞧，其實啥也沒瞧見。季氏也不管他，回了屋照顧小外孫。
沈吉富知道閨女平安，還生了個兒子哼著曲的回去了。張小山跑去灶房叮囑方嫂一直得捂上熱水，出了灶房，又想起什么去了屋子里翻騰，之后又跑到院子里忙個不停。
方嫂看著張小山瞎忙活，自己是過來人明白他這是高興的。“方嫂，剛白小姐囑咐你明天燉上鯽魚湯可別忘了，對了，對了，還有大米粥。”
張小山拍著腦袋又想起啥事，方嫂連忙說：“老爺放心，鯽魚天一亮我就燉上，大米已經泡上了，準保太太喜歡。剛剛已經交代了我家老大，新鮮的羊奶一早就送來，太太要是奶水不足，就給小少爺喂羊奶，都記著呢。”
“對，還有這事。瞧我這著急忙慌的。”張小山說完還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又去沈杏生產的屋子外轉悠。方嫂無奈的搖搖頭，忙活自己的事去了。
冬日的深夜異常寒冷，張小山在產房隔壁的次間待著，心里直熱乎的睡不著覺。他有兒子了？跟沈杏的兒子。在屋里走來走去的睡不著，一聽到隔壁有動靜就豎起耳朵來，要是是季氏出了屋子，連忙自個也出了屋。
“娘，要不你去西廂房睡，我陪著杏兒睡。之前都向白小姐討教過了，我知道怎么照顧小嬰兒。”張小山想進屋看看沈杏，看看兒子。
“不成不成，這剛生完，小娃娃太小，你不會照顧。快要天亮了，回去瞇會，明兒個白天讓你進屋瞧瞧。”季氏直擺手，打發了張小山去了灶房。
張小山趁著季氏去灶房的空檔溜進了屋，屋子里的血腥味還很重，直往床上躺著的人瞧。汗濕了額前的頭發，張小山小心的替她掖了掖被角。岳母不讓他進來，說產房里血氣味重，對男子會有沖撞。
張小山不在意這個，剛沈杏疼得直叫喚的時候他就想沖進來了，她的每一聲撕心裂肺的喊叫都讓他心顫。岳父讓他耐心等著，他攥著拳頭在屋門口等著，心里只一根神經繃著。好在一切順利，看著熟睡的女人呼吸平穩，張小山才瞅了一眼自己的兒子。聽到季氏腳步聲，張小山退了出去回到西次間。
季氏其實看到身影了，撇撇嘴，“真是不讓進，還偷摸的進，也不知道忌諱。”
第二天一早屋子里沈杏醒了，在抓著小奶娃的小手指把玩，小家伙的小手軟軟的白白嫩嫩的，可有趣了。
張小山進來，坐在床邊看著她逗弄兒子，眼里盡是溫情。“媳婦，還疼不疼了？”張小山柔聲問著，摸了摸沈杏的手有些涼，他沒松開給她捂著。
沈杏點點頭，“沒昨天那么疼了，好多了，只是渾身沒力氣。不過，蕓姐說很正常，昨個夜里使了大力，過兩天就沒事了。”
“你瞧，小家伙還睡著呢。”沈杏愛憐的看著自己的兒子，盡是母親的愛意。
張小山這才仔細的瞧了瞧兒子，粉嘟嘟的小臉，好看得很，一點也不像大哥家的大侄子臉上鄒巴巴的。
“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張小山摸了摸媳婦的臉。一直瘦弱的沈杏直到懷了娃才總算是養了些肉。張小山想以前媳婦就是太操心了，這往后家里的事都少讓她操心。
沈杏搖了搖頭，“剛吃了小半碗粥，我想再睡會。”
“睡吧，我看著他。”張小山指了指剛出生的小奶娃。
沈杏放心的睡了，等兒子醒了，剛撅起嘴，張小山就把他抱了起來查看是不是尿了。之后給娃換了塊干尿布，第一次抱兒子，張小山緊張極了。再笨手笨腳的拿掉他濕了的尿布，給他換上一塊干凈的，小心的用小抱被包好他。
季氏端著茶水進屋沒吭聲，就這么看著張小山做這些。心里感嘆閨女尋了個好夫君，就算是沈杏爹也做不到這些。雖然張小山做得磕磕巴巴，但小奶娃也沒鬧騰，還挺喜歡他爹抱他的。季氏心想，也不知道張小山私下里練了多少回。
清早，張勇和張小林拎著豬肘子和半片鹿肉就來了。張家接連得了兩個大胖孫子，最歡喜的當然是張勇和徐氏了。不過徐氏也犯難，她就一個人沒法同時伺候兩個兒媳婦，大兒媳婦又沒娘家。好在季氏也不是那計較的，早跟徐氏通了氣，讓她安心照顧大兒媳婦，沈杏這她照顧著。
這不清早也只張勇和張小林來了，徐氏照顧大兒媳婦和大孫子一夜沒怎么合眼，清晨大孫子喝了奶，徐氏才能睡會。
張小林知道要不是沈杏，他這媳婦還不知道在哪呢！再加上自己娘也顧不上沈杏那，所以沈杏生了娃后，三天兩頭的給張小山這送雞啊肉的。
“哥，你甭老送，前天給的都還沒吃呢！我跟沈杏知道你的心意，咱們倆親兄弟不用多說。”張小山勸著他哥，可張小林哪還會聽弟弟的。
沈杏生下兒子當天張小林回去，夏庭晚就跟他叨叨，“怪我沒娘家，要不然娘該去照顧弟妹的。咱家也沒啥好東西，你就多辛苦些，弟妹那有啥需要的你緊著她些。”
媳婦交代了，當然聽媳婦的了。這不冬日里不好打獵，好不容易抓到頭鹿，鹿血可是補血氣的好東西。自家留了一小半，一大半又扛到了張小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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