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確實比方嫂做的有滋味。”張小山嘗了起來，其實他不愛這個，覺得沒啥肉，吃著費時費力，還不如大快朵頤吃肉來的過癮。不過，媳婦喜歡他也跟著吃。
飯廳里一時又如往常般熱鬧了起來，“我幫著大雙燒的火，要不她一個人忙不過來。”方二邀起了功，說這話還有另一個目的，他還喜歡人家大雙，在船上時不時的往人家那湊呢！
“是嘛，讀過書的方管事居然下了灶房幫你燒火了？”沈杏揶揄了一句，其他人憋著笑。
大雙不好意思的點點頭，“這個醬排骨就是方管事做的，你們嘗嘗。也是一早就腌上了大料，入了味后下鍋燉煮的。”大雙轉移話題，讓大家嘗菜。
“這個排骨是方叔做的啊？我可不信呢，做得可好吃了。”張盡意不可置信的筷子又伸向醬排骨那碗。
“盡意，你吃幾塊了？”張小山瞧了一眼愛吃肉的次子，張盡意的筷子就那么在空中劃拉了一下，夾了塊蘿卜進碗里。
沈杏看次子可憐巴巴的扒飯樣，又給他夾了一塊醬排骨。“謝謝娘！”張盡意叫得可甜了，張小山聽了都起雞皮疙瘩。
一旁的顧十三和少斌都驚得忘了吃飯，主仆同桌吃飯，女主人用飯時閑聊，男主人居然沒什么反應，還時不時的給女人夾菜。這完全顛覆了他們打小的教育認知，腦子里只冒出一句，太沒規矩啦。
那邊一桌子人吃著飯菜，有說有笑，似乎完全忘了還有兩外人在呢！
顧十三看沈杏吃得那么香，本能的喉結動了一下。“我也想嘗嘗那個鹵雞爪和醬排骨，我們這桌沒有。”顧十三突然出聲，嚇了那邊吃飯的人一跳。
“爺，他們那桌的桌子小，就沒都勻菜給他們。”大雙忙起身解釋，張小山擺擺手示意她坐下吃飯。
“成啊，顧爺不嫌棄就成。三水！”張小山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我來吧！”少斌連忙拿了雙沒用過的筷子去了那桌，給他家爺夾了幾塊肉和雞爪，心里直嘀咕，自家爺啥時候也饞嘴了。醬排骨就算了，更何況這雞爪是咱們這樣的人家吃的？
顧十三頭回吃鹵雞爪，覺得挺新鮮，嘗了一口，“嗯，確實美味，醬香鮮甜，還有些辣味，滋味十足。”啃完一個雞爪又來了一個。
少斌都覺得不好意思了，剛他就夾了兩個雞爪都進了他家顧爺的肚了。小聲的問他，“爺還要嗎？”顧十三搖搖頭，少斌松了一口氣。
沈杏吃好就離開了飯桌，張小山胃口不錯吃完一碗遞給大雙，又添了一碗米飯才飽，走之前客套了一句。
“顧爺慢用，那醬排骨和鹵雞爪還有，不夠再來夾！”顧十三笑著應了，少斌只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之后陸陸續續的有人吃完離開，桌上只剩下兩個孩子和大雙。大雙和張盡歡早吃好了，張盡歡并沒有急著走，耐心的等著他弟弟。張盡意吃完最后一口，將碗一推，“我吃好了！”
張盡歡單指扣了扣桌子，張盡意又捧起碗來檢查，碗里還有幾粒米沒吃干凈。直到吃完碗里的最后一粒米，張盡歡才離開桌子，張盡意跟著他哥回了寢臥。
顧十三瞧著這一大家子，若有所思，尤其是對沈杏，席間瞧了她好幾眼。十多年前的記憶又回來了，當初遇刺，張小山他們出手前是詢問了她，得她同意了，張小山和許三水才救的他們。
還有那借條上娟秀的小楷來自那位張太太之手，只瞧了一眼他的玉佩就拒收了，都是這位婦人的主意。以當年的樣貌，顧十三判斷他們也就十六七歲，從穿著上看也就是普通人家，不會有什么閱歷。
但當年的沈杏就瞧出他的身份不一般起來，如今再瞧他們的日子過得似乎很不錯，心下想想也實屬正常。
只是他也看出來了，她并沒有認出他來。而張小山似乎也沒打算告訴她，他們是誰，或許人家肯本就沒打算跟他們再有交集。
有意思，挺有意思的，滿京都里想不跟他顧臻有來往的可不算多。上趕著想結識他，巴結他的更是比比皆是。
昨天在客棧碰到張小山他們，他就認出來了，過目不忘的本事自小就有。隨即讓少斌去碼頭詳細打聽他們的去向，一問船老大基本就把張小山的情況摸了個七七八八。如今的張小山只是個有些資財的鄉紳地主，居然這般的傲氣！
頭幾日張小山在茶室陪了顧十三一個晌午，算是給足了他們面子。后頭張小山沒了應承他們的心思，去了雅室找沈杏說話。
正好長子在撫琴，張小山進去時一曲剛了。“怎么沒陪那位顧爺？”沈杏見他進來還有些意外。
張小山挨著沈杏坐下，“這幾天光顧著陪他們都沒怎么陪你，他們就是搭個船，到了協城各奔東西往后基本也不會有什么往來。”
“哦，那你們是怎么認識的？”原來交情一般啊，沈杏還以為他們很是相熟呢！
“偶然認識的，你看的什么書？”張小山不樂意沈杏問顧臻，這幾天吃飯那人就老瞧自家媳婦，他心里不舒坦。
“是一本怪談，講各地發生的一些奇聞怪事，我看了挺有意思的。你瞧這個故事，是說有一個地方有一個湖，湖水并不是很深，也沒有很寬廣。人站在湖邊說話湖的上方就會立馬烏云密布，很快就會下起雨來。當人們說話的聲音越大，雨就下得越大。你說神奇不神奇？”
沈杏酷愛讀書，有時候也會將她看的故事跟張小山說說，現下就講了手里剛瞧的一個怪異故事。
“還真有這樣的地方？”張小山也覺得神奇。
長子張盡歡走了過來，“嗯，應該是真的有。我之前讀過的一本書上也有詳細寫這個湖的情況。”
“若是這神奇的湖在咱們徐家莊就好了，那一年干旱不至于死了那么多人。”沈杏想起她跟張小山吵架那年，因為干旱人沒活路了都成了土匪。天災加上人禍，他們那附近的村民死傷無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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