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食沒了，我們就去挖樹根挖野菜或者吃樹皮，但這些東西在現在這青黃不接的時候數量也是有限的！終究那些野菜樹根樹皮全都被我們吃了干凈！”
“沒了吃食大家都很餓，王鐵栓這個家伙發現再也找不到吃的之后，變得喪心病狂起來！”
說到這，月兒的額頭開始冒汗，面色再次變得慘白。
姜靈看著月兒的樣子沒有沒有催促嗎，她對伸身后的姜耀杰使了個眼色。
姜耀杰立馬到廚房，將晚上剩下已經發硬的蕎麥饅頭拿了出來。
月兒看著姜耀杰手里的是蕎麥饅頭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目光有些尷尬的強行移到了別的地方。
“別怕這，這個給你吃，你先吃些東西再說話！”說著姜靈從姜耀杰手里拿過來一個饅頭遞給月兒。
月兒這會的表情有些復雜，她猶豫了許久才用極其驚訝的口吻詢問道：“我……我真能吃嗎？我……我沒什么東西能換給你！”
這句話讓姜靈的眉頭緊皺，從月兒剛才的口吻中，姜靈能聽出一些不太好的事，更何況這些事情姜靈曾經在念書的時候多少也學過一些。
但姜靈還是無法相信，她點點頭安慰道：“你不用和我交換什么，你吃吧！我知道你一定餓壞了！”
月兒再次看向姜靈，她的眸光很復雜帶著感激也帶著難過，帶著心酸也帶著不甘。
最終月兒伸出發抖的手一把將硬如石頭的蕎麥饅頭搶了過來，差一點把整個饅頭全都塞到了嘴里。
“哎呀，你別噎到！”姜靈擔心月兒出現意外連忙把旁邊的水遞給月兒。
周圍的幾個婦女看到這番景象，自己的膽子也大了起來，她們對著姜靈再次下跪磕頭，懇求著說道：“女菩薩，女菩薩你能分給我們一些吃的嗎？”
姜靈連忙用眼神示意姜耀杰，姜耀杰將手里的幾個饅頭全都分了下去。
那些婦女拿到饅頭的一瞬動作幾乎和月兒差不多，恨不得將一個饅頭直接塞到自己嘴里。
在吃進去一個饅頭之后，月兒的嘴角突然翹了翹，露出一副釋然的表情整個人癱軟在地許久再也沒說話。
一顆顆晶瑩的淚滴從月兒的眼眶里劃了出來，月兒開始全身發抖，嗚咽的啜泣聲逐漸變成了嚎啕大哭。
月兒的聲音帶動了周圍九死一生的婦女們，她們也開始抱頭痛哭起來，嗚嗚咽咽的哭泣聲在寧靜的夜晚聽著十分詭異悲涼。
姜靈沒有安慰也沒有任何行動，只是淡漠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她自己清楚這些女此刻需要發泄，她雖不知道她們當了多久的流民，但在她們的內心這段日子絕對是極其不好過。
甚至連睡一個安穩覺估計都是奢望。
月兒率先從哭泣聲中緩過來，她抬頭擦了擦自己紅腫的眼睛深呼吸了好幾次后對姜靈說道：“后來沒了吃的之后，王鐵栓那家伙竟打起了孩子們的主意，我們之前也反抗，可后果就是男人被打死當做食物等待吃掉，女人被這么活生生糟蹋！”
“我和我男人遇見王鐵栓時，我已經有了將近三個月的身孕，本以為那些齷齪骯臟的事我能躲過去，誰料……誰料……”
說到這月兒紅腫的雙眸中，已經帶了恨意，那種恨意幾乎可以吞噬掉，就連姜靈也嚇了一跳。
“誰料我也在劫難逃，而我男人也被他……被他殘忍地打死了！剛才吃著你的饅頭，我真的遺憾，要是我男人運氣好點，是不是剛才那饅頭就有他的一份兒了！”
姜靈聽完月兒的這番描述，只覺得血液上涌，雖說她自己已經對自己做過不少的心理建設，但聽到這些內容，她還是很氣憤。
她深深地喘了好幾口氣，咬著后槽牙說道：“這個王鐵栓這么為非作歹，你們這么多人難道就不會集體反抗嗎？”
月兒絕望的搖搖頭對姜靈說道：“沒用的，這家伙很會收買人，我們最缺的就是食物，其次就是女人，他靠著自己淫威先是收買了一些和他旗鼓相當的人，隨后又把我們當作商品送給了那些人，那些畜生自然對他也是言聽計從！”
說到這，月兒的身體又開始不住地再次顫抖起來，周圍的那些女人也七手八腳地爬了過來。
她們不住地給姜靈磕頭希望姜靈能夠收留她們。
姜靈看了一眼眾人，她實在是不忍心讓他們在受這種罪，她看了一眼周圍的那些荒地一個想法出現在腦海里。
“你們在這等我一下！”姜靈起身后將一個戒指放在姜耀杰的懷中低語道：“我出去一趟，如果她們要動了什么不該有的念頭，你就把這戒指貼在任何一人的身上！”
姜耀杰點點頭，雙眸警惕地看著眼前那群滿臉是眼淚的婦女。
村長這會正蹲在自己家的水泥地上抽著旱煙，他有些后悔，剛才那些人雖都是女人，但要是鬧起來恐怕姜靈也有點難對付。
想到這村長猶豫了一下還是站起來朝著門外走去。
他剛打開門姜靈的身影出現在他的面前，他有些驚訝地詢問道：“姜氏，你……你怎么會出現在這？”
“村長，我這有個提議不知道你能不能同意！”
村長打量了一下姜靈，確認姜靈沒有任何異常后頗為驚訝地詢問道：“那些……那些人，你打算怎么處理？”
“村長，我來找你就是為了這件事！”說著姜靈把剛才從月兒嘴里聽到的事情全都和村長敘述了一遍。
村長越聽臉越黑，一直到最后村長把自己的旱煙狠狠地敲在旁邊的圍欄說怒罵道：“這個王鐵栓還算是個人？明天一早，咱們就去回稟段縣令！讓王鐵栓這家伙吃點苦頭！”
“村長，我是這么想，你看養老院、化肥廠還有這洗發水廠我這都缺人，雖說咱們村里人不少，但開春農忙的時候，我更希望大家回歸土地，畢竟這土地才是我們的根！”
“而且，洗發水銷路非常好，再招人也是板上釘釘的事，我想著不如最近觀察一下這個流民，如果是一些心腸好的，我們完全可以讓他們住在這里，讓他們給咱們干活，咱們給他們工錢，讓他們在這里安置下來活下去不是更好么？”
村長聽完姜靈的話思考了片刻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那，就那邊那塊荒地怎么樣？”村長思考了一下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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